金城郡,允吾縣。
閻家也是金城大戶,娶親自然是熱鬧非凡。更何況閻忠也是金城郡中第二号實權人物,不管是各方面都需要講排場。而閻忠作為媒人,也是閻行的長輩,自然是站在閻府門外喜迎賓客。龐德、郝勇、袁渙三兄弟也是前來祝賀,連賈诩也來了,還帶了厚禮。
一時間,喜氣沖天,其樂融融。
城郊外,迎親隊伍也是緩緩而行。
韓家自然有送親隊伍,韓遂的意思是先讓韓煙兒住在榆中,畢竟有人照顧。事先接到書信的趙雨,吩咐任清風夫婦開始着手安排,當然趙雨作為大嫂,也是忙的不亦樂乎。
榆中縣外密林裡,馬休跟王國早已埋伏好了,此次帶來五百劍客,都是涼州的遊俠兒,敢打敢殺,聽說此次是搶親,一個個都覺得挺有趣,況且王國出的價錢很高。
待韓煙兒一行人路過,馬休給王國遞了一個眼色,手中長槍緊緊攥着,一帶馬缰就沖了出去。身後五百人紛紛響應,沖了過去。雙方短兵相接,這五百劍客痛下殺手,招招狠辣,劍劍封喉。一轉眼,就有十餘人喪命。
而馬休已經成馬車裡把韓煙兒抱了出來,韓煙兒頓時不知所措,可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怒道:“馬休,你太放肆了。快放我下來,我……”馬休化掌為刀,将其打昏,放在馬背上掉頭就走。
當馬休絕塵而去的時候,發現了韓家跟閻家的家丁死傷無數,心中就覺得猛然一凜,暗道:這王國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不傷人性命馬?
可思量間,豈容得他馬休多想,是非之地,豈可久留?
王國見馬休離去,便對周圍的劍客們說道:“留活口。”
劍客們将剩下的家丁們驅趕在一起,而後等待王國下一步命令。
王國見狀,對這些家丁說道:“我等是安西将軍的曲部,奉了馬休公子之命前來,告訴閻家,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
說完,便帶着人離開了。
家丁們從慌亂中醒悟,即刻分為兩撥。韓家的人自然去榆中,閻家的人返回允吾。州牧之女大婚,卻出了此等天大的事,若是通報晚了,後果不堪設想。
自然是榆中先獲得消息,家丁慌不擇路,進了韓府就高聲呼喊:“大管事,任大管事。”
任清風聞聲而至,看着這家丁不悅道:“哼,都這些日子了,怎地還是大呼小叫,這是榆中侯府,不是鬧市。”
“大管事,不好了,大小姐被劫走了!”
任清風頓時臉上變了顔色,抓住這個小厮的衣領,問道:“你說誰?煙兒小姐被劫走了?”
這家丁點了點頭。任清風扔下她,即刻給趙雨禀報。
趙雨聽後,眉頭緊鎖,吩咐任清風下去,讓他不要張揚。即刻對雲貴霜說道:“霜兒妹妹,此事事關重大,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前去追賊,不管是不是馬休公子,先拿了人再做商量。”
雲貴霜豈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即刻點了點頭,對趙雨說道:“姐姐請放心,小妹自有分寸,這就先走一步。”
趙雨看着雲貴霜離去,心中盤算了一會兒,對任秀兒說道:“秀兒,吩咐下去準備車馬,我要去見賈诩先生。”
任秀兒即刻去準備了。
趙雨臨危不亂,還能主持大局,可謂趙家人的本色,不愧為趙雲的妹妹。
而閻行這裡,也是得的了消息。他一時間火冒三丈,破口大罵:“馬休小賊,欺人太甚!我閻彥明,與你不共戴天!”
即刻吩咐人披盔戴甲,備馬擡刀。點齊了族兵,誓要刀劈馬休。這可是奪妻之恨,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閻忠早就在門前恭候多時了,見到閻行策馬而來,他聳立馬前巍峨不動,泰山崩與前而不亂。
閻行見叔父攔馬,即刻緊緊的勒住了嘶缰,問道:“叔父意欲何為?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閻忠擺擺手,正色說道:“兒啊,你糊塗呀!快快下馬,聽為叔一言。”
閻行自有喪父,幾乎是被閻忠帶大的,他對閻忠極為尊敬。無奈,隻好翻身下馬,洗耳恭聽。
閻忠雙手背負身後,說道:“此間之事,另有蹊跷。那馬休雖與韓煙兒有些情愫,但他絕不敢如此行事。我以為,這件事定然是有人暗中挑唆,要引起韓、馬兩家不和。所以,咱們閻家就決不能被卷入其中!彥明,你明白否?”
閻行哭喪着臉,捶兇頓足的說道:“叔父,可這奪妻之恨……唉,不行。”說完,再次翻身上馬。
閻忠抓住馬缰,又說道:“此事已成定局,所謂覆水難收。以韓涼州的心兇,絕不會輕易跟馬騰善罷甘休的。你這癡兒,就莫要再生是非了。否則,悔之晚矣。我這就去一趟榆中,先見君侯夫人,而後再做他圖。”
閻行聽罷,苦悶的不行,長歎一聲,返回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