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中了埋伏,越吉、雅丹即刻下令撤兵。
可為時已晚,涼軍三面夾擊。
左邊龐德、右邊馬岱,兩軍沖出,萬箭齊發。背後郝昭、馬秋、馬承三路軍兵又殺到,鐵車兵再次陷入混亂之中。
越吉元帥見勢不妙,即刻奔身後山谷中逃竄,然則天意弄人,正碰到久候多時的馬超。見了神威天将軍,越吉頓時吓得瑟瑟發抖,可能這是每個羌人與生俱來都會懼怕的人吧。
橫豎難逃一死,越吉唯有拼死一戰。因為他知道,馬超絕不會對反叛的羌人手下留情。
哇呀呀一陣怪叫,策馬直撲馬超,可實力懸殊天壤之别,交馬隻一個回合,難擋馬孟起英風銳氣,虎威湛金槍一出,遂刺死于馬下。
而雅丹丞相早被馬岱活捉,押解着奔大寨而回,羌兵四散逃竄。
馬超亦收兵回寨,打開錦囊觀看,内中交待如此這般,又與馬良商議之後,即刻升帳,令馬岱押雅丹來見。
馬超喝令親衛解開其綁繩,賜酒壓驚,用好言撫慰,雅丹受寵若驚,感恩戴德。
馬超又說道:“大涼太初皇帝陛下,下旨讨逆伐吳,爾等如何不識時務,反助叛逆?須知,爾等區區居延羌,本元帥年少時便能平定,更何況如今呢?若不是陛下廣施仁德,早就踏平居延塞百次有餘!”
馬超陡然發怒,更是吓得雅丹大氣兒都不敢喘。
接着,馬超收起怒容,轉為笑意言道:“本帥知那徹裡吉對你言聽計從,現在放你回去,告訴徹裡吉,陛下不究其罪,并賜其居延羌王之位,望爾等能永鎮居延,莫要在聽信逆吳之言。可聽清楚否?”
雅丹連連叩拜,聲聲應喏,發誓必不在反。
于是将所繳獲的羌兵以及車馬器械,全部歸還給雅丹,讓其回國去,衆羌高呼:“大涼萬歲!”全都拜謝而走。
馬超領三軍奔回涼州休養,命令馬岱、馬岱領軍先行班師,一面派人送表章奏報捷音。
放下馬超平定居延羌不提,但說揚州戰事。
自從孫策登基之後,吳軍就一直在合肥和涼軍交鋒,大小十餘戰各有勝負。對抗韓治的東吳主帥也換了一個又一個,周瑜、魯肅、呂蒙等人調來調去。
雖有徐庶輔佐,但韓炜不放心韓治,特調徐州大都督太史慈盡起丹陽精兵與連雲水師往合肥助戰。丹陽兵駐紮合肥,連雲水師屯于洪澤水寨。
孫權怕濡須大寨水師士氣低迷,亦是禦駕親征,率領馬步軍十萬奔赴前線坐鎮,果然,聖駕臨,三軍歡。
可聽聞徐州太史慈親督揚州三軍,也不敢逼城下寨,隻是離城五十裡外屯兵。
而周瑜同樣不放心孫權,親自出馬換回魯肅,以據荊州韓沣,叫魯肅親率大軍馳援孫權。
聽說魯肅援兵趕到,孫權大喜,親自出營勞軍。
孫權下馬站立等候迎接,魯肅慌忙滾鞍下馬施禮。
衆将看到孫權這樣對待魯肅,都十分驚異。
孫權請魯肅上馬,并辔而行,悄聲問魯肅道:“朕下馬相迎,足顯公否?”
魯肅說道:“未也。”
孫權再問魯肅:“然則,何如而後為顯貴?”
魯肅說:“臣願陛下威德加于四海,平定九州,克成大業,那時讓臣青史留名,才是尊貴。”
孫權撫掌大笑,一起來到帳中,大設飲宴,犒勞三軍将士,商議攻取合肥之策。
次日,忽有探馬來報,太史慈派人來下戰書。
孫權拆書信看完大怒道:“太史慈欺朕太甚!應是聽說子敬援軍來到,故而派人搦戰!來日朕偏偏不用援軍殺敵,隻看朕大戰一場!”
傳令當夜五更三軍出寨,朝合肥方向進發。
辰時左右,軍馬行到半路,涼軍已到,兩邊布成陣勢。
孫權金盔金甲,内襯紅袍,腰懸一口寶劍,名曰:平涼;可見孫仲謀之雄。正所謂:寶劍落時山石斷,金環響處火光生。兩朝旺氣皆天數,從此乾坤鼎足成。
東吳黃龍大帝孫權,披挂出馬;左有宋謙,右有賈華,兩将皆使方天畫戟,在兩邊緊緊拱衛。身後站着吳國精銳解煩營,一個個精神抖擻,威風凜凜。
三通戰鼓擂動,涼軍陣中門旗兩開,三員大将頂盔掼甲,躍馬而來。中央太史慈,左邊李典,右邊樂進。
太史慈縱馬當先,專搦孫權決戰。孫權綽槍想要出戰,陣門中一将挺槍驟馬早出,正是賀齊。
太史慈舞槍來迎,兩将大戰七八十個回合,賀齊敗回陣中。卸了盔甲,飲了烈酒,再戰太史慈。
涼軍陣上李典對樂進說:“文謙,對面頭戴金盔者,正是孫權。倘若拿了孫權,此戰必能大勝!”
說話未了,樂進一人一馬一口刀,從刺斜裡直取孫權,宛若疾風迅雷,長刀斬風,所向披靡。
宋謙、賈華急忙用畫戟遮架。可樂進之刀到處兩支戟全都折斷,二将隻好用戟杆朝樂進馬頭上亂打。
樂進即刻回馬,宋謙綽過軍士手中槍繼續追趕。
李典見狀,引弓搭箭,朝宋謙心窩裡便射,宋謙應弦落馬。
賀齊聽到背後有人慘叫堕馬,就舍棄太史慈,朝本陣退回。太史慈乘勢掩殺過來,吳軍大亂,四散奔走。
太史慈望見孫權後,驟馬趕來。眼看就要趕上,刺斜裡撞出一軍,為首大将正是老而彌堅的程普,橫蛇矛一馬當先,截殺一陣後救了孫權,太史慈即刻收兵回了合肥。
程普保護孫權回到大寨,敗兵陸續回營。
孫權得知折了宋謙,悲痛不已,潸然淚下。
此時老臣張纮直言不諱,谏言道:“陛下,老臣鬥膽妄言,還望陛下恕罪!憑借盛壯之氣,輕視大敵,三軍之衆盡皆寒心。陛下即便能夠斬将搴旗,威振疆場,也隻是偏将之勇,絕非帝王所為。願陛下收斂贲、育之勇,多懷王霸之計。今日宋謙将軍死于敵軍鋒镝之下,皆因陛下輕敵,望陛下念茲……在茲!”
孫權聽罷,深以為然,并虛心接受說道:“老大人直言相谏,何罪之有?今日之敗,确乃朕之過也!從今往後,必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