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依然堅持将孫尚香嫁出去,因為他覺得他有實力占據荊州四郡。不光如此,周瑜甚至認為隻要有四郡在,荊襄九郡也遲早都是江東的囊中之物。
至于說他如何籌謀,那都是後話了,現在他要做的是說服孫策嫁妹。
“伯符,尚香若能為江東作出如此貢獻,她也不負孫氏兒女之名呐!”周瑜接着說道。
孫策用力的揉搓了颌下短髯,握拳說道:“好!本侯就親自會會韓炜!”說完,孫策大袖一甩,離開了都督府。
周瑜朝着孫策背影點了點頭,而後插手應命,便準備安置了。本想交給魯肅下書,旋即改變主意說道:“子敬,留步。”
“嗯?公瑾還有何吩咐?”魯肅轉過身。
周瑜一拍魯肅的肩膀,笑道:“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
顯然,周瑜是不會讓魯肅這個老實人去見韓炜,那樣氣勢上就先輸一籌。
可韓炜并不在六安,這是周瑜想不到的。迎接他的,隻有世之鬼才郭嘉,郭奉孝。
韓炜如今在平江大船之上,沿江而航,直奔九江。
鄱陽湖占了九江水域的三分之二。聳峙盆地之緣,而盆地内則河道縱橫,池塘密布。此後由于海侵,整個盆地變成泱泱大湖,并成為長江的寬闊河段。
周瑜當年的水師大寨便在此處,如今這裡隻有少數的江東水師,扼守在柴桑。鎮守此處的将軍,正是陳武。
陳武,字子烈,廬江人氏。孫策屈于壽春時,陳武前往遞帖求見,當時十八歲,儀表堂堂身長七尺七寸,孫策甚喜之。于是跟随孫策東渡長江,征戰有功,被任為武烈校尉,統領柴桑水師。
平江大船之上,韓炜在甲闆上觀江景,身旁蔡瑁時刻候命,可謂卑躬屈膝。甘甯則坐在風帆的纜繩之上,江風吹過,金銀鈴铛清脆作響,他悠哉悠哉的看着蔡瑁那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嘿嘿直笑。
韓炜擡頭看了看甘甯,呼喊道:“興霸,好生悠閑呐!”
“嗖”的一聲,甘甯飛身而下,落在蔡瑁身邊,吓了他一跳,鈴铛再次響個不停。
“主公,甯失禮啦!還望主公勿怪,初次登上平江大船,心神亢奮,故而有些忘形了。”甘甯咧嘴一笑,言道。
韓炜點點頭,說道:“忘形且忘情,好呐!孤可許久不曾有興霸之感啦!當真是高處不勝寒,不敢,也不能為矣。”
甘甯似懂非懂的撓了撓頭,說道:“待攻下了九江,主公便可輕松一些了。此戰,甯願為先鋒!”
蔡瑁撇了撇嘴,開口道:“将軍未免也太小觑那陳子烈了,他可是孫策麾下少有的猛将,其部下作戰勇猛,悍不畏死,可稱得上精銳水師。若将軍情敵戰敗,豈不是丢了武成公的顔面?”
“嗯?都督此言便是看不起甯了?主公,甯願立下軍令狀,若敗,敢當軍法!”甘甯插手施禮,對韓炜說道。
這就是蔡瑁小人嘴臉,就是故意為之,算計甘甯。
韓炜也明白蔡瑁的心計,可甘甯已經如此說了,絕了後路,無法再給他台階,隻好笑道:“哈哈哈哈,孤有甘興霸,可縱橫四海呀!”
甘甯再次插手應命,這才對蔡瑁說道:“都督,若是甯僥幸赢了,該當如何?”
“哈,若是将軍凱旋,便由将軍處置。”蔡瑁微笑說道。
甘甯連連擊節,言道:“也不需都督賠上性命。若甯勝了,便請都督割愛,将你那艨艟主艦:鐵青虬送與我,如何?”
甘甯一斜眼貪婪的看着有後方航行的鐵青虬。
蔡瑁聽後,這無異于跟要命如出一轍了,作為水師将領對于自己的主戰艦,看的可比性命都重要。
這鐵青虬周身覆鐵,船頭純鐵的虬龍頭,雕琢栩栩如生,極具震懾力。船上裹青挂皂,皆是上好的青色蜀錦,整個戰艦看起來威風凜凜,遨遊在江海之上,頗有翻江倒海之氣魄。
蔡瑁一咬牙,一跺腳,旋即答應下來:“好,君子之約,一言九鼎!”
“哈哈,都督果然爽利。”甘甯伸出手與蔡瑁擊掌盟誓。
韓炜看着二人約定,暗自替蔡瑁惋惜,這甘甯的本事自然是毋庸置疑。頓時暗道:這個蔡瑁,定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鐵青虬怕是要姓甘啦!
思量間才又說道:“好,孤便與你等二人作個見證,到時望二位可不要違背了今日之約。”
甘甯、蔡瑁紛紛施禮:“我等謹遵鈞命。”
韓炜不再理會二人,轉身離開了,徑直朝自己的船艙走去。
船艙内正堂、書房、側室一應俱全,雕梁畫棟,裝飾精美,比起長安龍骧殿也隻是遜色少許。
側室門前站着蔽月衆,見韓炜而來,紛紛欠身施禮下拜:“參見主上。”
“免了,尚香郡主可曾用飯?”韓炜問道。
“蔽月首方才進去勸解,不知如何了?”
韓炜伸手推開房門,徑直走進去,隻見孫尚香惡狠狠的瞪着王異,王異端着飯碗,夾着一塊魚肉與其對峙。
孫尚香見韓炜來了,便耀武揚威的呵斥道:“姓韓的,把你這無禮的侍女撤下去呀!”
王異面無表情,見韓炜不開口,便繼續靠近孫尚香,想要再行用強喂飯。
韓炜算是看明白了,孫尚香連端着飯碗的王異都不敵。
再看孫尚香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動起手來,可她根本碰不到王異。
韓炜看着滑稽,啞然失笑,對王異說道:“退下吧。”
王異恭敬施禮,将碗筷放下,退了出去,關門的一刹那,看到了韓炜望着孫尚香的眼神,表情微微一變,心中的幽怨别說多麼悠長了。
韓炜看了一眼孫尚香,整個人都餓瘦了半圈兒,凸顯嬌柔病态,也是讓人我見猶憐。
“尚香姑娘,平心而論,孤對你如何?”韓炜坐下,自斟自飲,笑問孫尚香。
孫尚香指着韓炜:“我就是餓死,也不吃你一口飯菜。”
韓炜邪笑浮現臉上,說道:“那衣食住行是不是都要與孤脫離幹系啊?”
“不錯,本姑娘不想與你有半點瓜葛!”孫尚香叉着腰大喊道。
韓炜點點頭說道:“嗯嗯,好啊!那你把衣服脫了吧,霓裳流雲坊就是孤的産業!”
孫尚香俏臉一紅,指着韓炜:“你……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