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由衷的感歎道:“也不知這條小道是誰開鑿出來的,真是不簡單。”
朱允文開心的說:“有了這條小道,我們就可以直接穿越天齊山了,命軍隊補充好水源,我們直接過去。”
“是!”
雖然這條小道隻能并排行走一個人,但它筆直無比,軍隊完全可以騎着馬一個一個過。
過了天齊山,撲面而來的便是沙漠裡的熱風,天齊山在當地之所以被稱為聖山,就是因為它擁有分割沙漠與綠地的神奇功能。
藍玉常年在漠北征戰,早已經習慣了這險惡的環境,但是他還是擔心的說:“皇上,接下來的路我們可能就不好走了。”
朱允文點點頭,他皺眉道:“這環境确實比我想象中還要惡劣,通知全軍,就地休整,我們等夜晚溫度降下來了再走。”
一晚上的急行已經讓士兵們疲憊不堪,他們聽到修整的命令,開心的歡呼起來,士兵們坐成一團一起痛飲,水壺水不夠的還可以回清泉補充。
花惜蕊走到朱允文身後為他捏肩,“允文,你真是神奇,竟然能知道這麼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呵呵,隻是平常喜歡看書罷了。”朱允文享受的閉着眼睛,但他很快覺得不太對勁了,“惜蕊,你今天的力道怎麼那麼輕?”
身後沒有回答,朱允文無奈的說:“小九,不是給你說了不用來嘛。”
“嘻嘻。人家要來嘛,有皇上保護我,我不怕。”小九得意的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
花惜蕊擡頭望着天,顯然有點害怕朱允文責怪她。
都到這裡了,朱允文還能說什麼,換個思維想想,有小九這個小妮子,征途上也不會無聊。
這時,藍玉走到朱允文面前盤膝坐下,他對朱允文說:“皇上,沙漠之中極其容易迷失方向,一但在沙漠中呆的時間過長,我們的水源會不夠的。”
朱允文聽了藍玉的話,他眯着眼将大拇指對着太陽,然後說:“我們順着西北方向走,一定可以走出這個沙漠。”
藍玉看了一眼朱允文,剛想開口就止住了,随即他歎了口氣,起身離開了。
“允文,藍将軍的信心不足啊。”花惜蕊沉聲道。
朱允文深吸一口氣,卻沒有去搭花惜蕊的話茬。
到了夜晚,氣溫開始急速下降,休息好了的士兵們已經準備好出發了。
由朱允文帶頭,這一萬的部隊,漸漸的向沙漠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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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問道,“皇上的随行太監呢?”
藍冰說,“剛才看好像是有點急事先離開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搞到現在也沒回來。”
朱芸和朱瑩可憐兮兮的搖着朱允文,人都快走光了朱允文還在這裡趴着,現在該怎麼辦?
“冰兒,你去把兩位小公子送回後宮。”藍玉吩咐道。
“啊?我?”藍冰說,“我能進後宮嗎?”
藍玉點點頭,“那些太監都認識你,沒事的,而且你看兩位小公主呆在這裡也不是個事。”
藍冰遲疑道,“那,那皇上呢?”
藍玉無奈的說,“等磊公公回來再管皇上吧,我們這些下臣不好去扶皇上,這不合禮數。”
“好吧。”藍冰說,“那父親在皇宮外等我把,我把小公主送到了就回來。”
“恩。”藍玉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太極殿。
藍冰還是第一次接觸小孩子,她對着兩位小公主笑了笑說,“你們好呀。”
小瑩眨着眼問道,“你是誰呀。”
“我知道我知道。”小芸開心的說,“你是藍姐姐,我在杭州見過姐姐的。”
見過就好,藍冰輕呼一口氣,她還真怕這兩個小公主不跟自己走。
藍冰問,“這裡怎麼一個随從太監都沒有啊?”
小芸苦着臉說,“父皇不喜歡很多人跟着,所以這種場合一般都隻帶磊公公,但是磊公公現在有事走了。。。”
藍冰對着她們笑了笑,“要不姐姐送你們回去吧。”
小芸眼睛一亮,“好呀好呀,但是父皇怎麼辦?”
藍冰說,“等會磊公公會回來的哦,現在我們先回去休息吧。”
“好。”
也不知道是藍冰沒注意,還是根本不想搭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跟坐在那裡的常青雨說過一句話。
藍冰帶着兩位小公主走了,常青雨獨自坐在那裡,空蕩蕩的太極殿裡隻剩下了朱允文和常青雨。
常青雨起身也準備回去休息了,就在這時,朱允文竟然掙紮起身道,“回宮,回宮。”可他實在喝得太多,剛站起身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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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花惜蕊交給朱允文一封信,“這是百械坊老闆讓我秘密交給你的。”
朱允文接過信封打開,待他看完後,朱允文滿臉怒容的說,“走,跟我去工部衙門,不要聲張。”
“是。”
工部衙門是工部成員的辦事之所,而朱允文找的那些工匠則在工部衙門的一處小院裡,這還是朱允文特地安排的。
朱允文穿了便服就帶着花惜蕊直奔工部衙門。
常青雨愣愣的看着朱允文,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會那麼慌。
常青雨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放下手中的書朝着朱允文離去的方向而去。
已經成為朱允文貼身侍衛的顧曉也是默默的跟在了朱允文身後,至于何林,他得到沐盈的允許,已經回去娶親了。
來到工部衙門前,門口的護衛伸手攔下朱允文,“閑雜人等不允許進入。”
花惜蕊瞪了一眼護衛,“睜大你的狗眼,皇上來了都看不見。”
護衛一驚,他們看到面沉如水的朱允文和身後嚴肅的顧曉,慌忙跪下說,“小的有眼無珠,不知皇上駕到。”
“起來吧。”朱允文說,“朕安排給民間工匠的小院在哪裡?”
護衛神色一滞,他顫聲道,“在,在裡面。”
“裡面?”朱允文冷哼一聲,“帶朕去看看吧,不要去通知工部的官。”
“。。是。”護衛無奈,隻得帶着朱允文幾人朝着裡面走去。
朱允文等人進去後,常青雨悄悄摸摸的來到了衙門前。
其中一個剛站起身的護衛質問道,“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常青雨拿出一塊令牌,“帶我去皇上剛才去的地方。”
護衛拿過令牌,冷汗都被吓出來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這些大人物都往工部跑。
工部衙門占地極大,而一塊非常冷清的小别院外,護衛小聲的說,“皇上,就是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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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憤怒的說,“我不想打回去嗎?但是你沒看到那群人有多兇悍?那根本不是普通人。”
别說,李三還真有點眼力。
“老大,要不,我們找大哥幫我們出頭吧。”小弟小心翼翼的說。
李三一愣,他搖了搖頭,“不行,大哥要是知道我們做了這麼多壞事,他會剁了我們的。”
“可是老大。”小弟苦着臉說,“我們不找人幫忙,這永清幫的臉,往哪放啊。”
李三神色急變,終于,他一咬牙說,“好!你們随我一起去找大哥,小張,你去把我們大姐大叫過來。”
永清幫能夠存在這麼久,暗地裡,還是有點關系的。
小弟縮了縮脖子,“别吧老大,大姐大可是女魔頭,我不敢啊。”
李三瞪了一眼小張,“你給我去,不聽我的話了?”
“好。。好吧。”
就這樣,李三帶着并沒有回大本營裡叫人,而是帶着幾個小弟離開城南找幫手去了。
江凱帶着朱允文和化妝後的錦衣衛隻撲李三的根據地,沒想到,竟然撲了個空。
“這是怎麼回事?”江凱疑惑的說。
朱允文冷笑道,“怕是知道打不過我們,去找幫手了吧。”
開平王府。
門外,兩個家丁嚴肅的站在那裡,府裡最近是非多,他們可不敢有絲毫懈怠。
李三來到府前,當他看到其中一個家丁時,神色一喜,他跑過去說,“王叔,我是小三啊,我來找大公子。”
被稱作王叔的家丁瞥了一眼李三,認出了這個人,其實他打從心眼裡看不起這些地痞流氓,但是沒辦法,大公子跟這個人關系好像還不錯,他也不能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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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牽着胡紗紗的手,花惜蕊并沒有易容,就以平常模樣跟在朱允文身邊,二女出色的容貌使朱允文三人獲得了百分百的回頭率。
朱允文來到翠居樓才知道這裡的生意是有多火爆,人山人海,數不清的人排着隊等待進入翠居樓,怕是海平縣大半的人都來了吧。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了,看門的小生打量了一下朱允文笑問道:“不知公子是住宿吃食還是聽曲?”
“聽曲。”朱允文淡淡的回答。
小生笑容不改,說道:“聽曲入場,需要繳納五文錢,裡間茶水另算。”
朱允文沒有多說,直接拿出十五文錢,在另一位小生的帶領下繞開了翠居樓主樓來到另一棟樓前。
“公子,請進。”
朱允文走了進去,入眼所至,是許多的茶桌座位,正對着的,便是戲台,朱允文随意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倒是胡紗紗左看看右瞧瞧,顯然來這麼多人的地方看戲,還是第一次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台上的屏風拉開,翠居樓老闆站在台上,拱手對台下的人說:“歡迎各位來翠居樓看戲,今天各位好運氣,一直神秘的九姑娘現在要招一位入幕之賓,價高者得,當然,我們還是先看戲。”
老闆話畢,屏風又被拉上了,少許,一聲婉轉清脆的女聲響起,屏風再次拉開,一個婀娜的身影顯現出來,此聲此人,台下的觀衆瞬間沸騰了:
“九姑娘!”
“九姑娘,請讓我做你的入幕之賓吧。”
朱允文好笑的抿了一口茶說:“這九姑娘,倒是個有趣人物。”
花惜蕊沉吟了一下說:“我看這九姑娘,倒是有點門道。”
朱允文看了眼胡紗紗,發現她正認真看戲,于是朱允文望向花惜蕊說:“什麼門道?”
花惜蕊回答道:“相傳塞外有一音,對普通人使用,可迷惑其心神,正巧我曾聽過,這九姑娘與那音,頗為相像。”
“哦?塞外?”朱允文感到事情變得有趣了。
半個鐘頭後,九姑娘和一幹人等才唱完,待他們緩緩下台後,翠居樓老闆才重新走出來,他看了看台下狂熱的人群,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九姑娘确實技藝超群啊,我想諸位也等不急要近距離見九姑娘了吧?我也不擾大家興緻了,以五兩銀起,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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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楊琏爽朗一笑,對朱允文微微抱拳道:“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說完,和張昕相視一笑。
“對了。”朱允文想到了點事,他認真的對張昕說:“聽聞張姑娘的父親乃是當地大商,隻是不知這貿易,可否做到了蘇杭地區?”
張昕微微一愣,但這種無關痛癢的事說了也就說了,她點點頭說:“家父主要是在揚州貿易,但與蘇杭地區也有聯系。”
朱允文一喜,連忙問道:“在下聽聞最近蘇杭出了一名經商天才,僅僅數月就掌握了蘇杭地區的商貿,這是真的嗎?”
張昕思考了一下,也是滿臉驚異的說:“确有此人,他自名江凱,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幾個月前,他突然出現在了蘇州一家已經快要被吞并了的絲綢店子,然後用了半個月就将店子盤活,其後他的經商能力全部展現了出來,靠着那家絲綢店,吞并了蘇州其他絲綢店,從此一家獨大,随後他又把手伸向了其他地區,其他行業,待整個蘇杭商界無人不知他時,他又從前台退了下來,去開了一家鞋店,真是怪人哪。”
朱允文掩蓋住自己的情緒,抱拳謝道:“謝謝姑娘了。”
張昕搖了搖頭,表示朱允文不必如此客氣。
朱允文看了徐妙錦一眼,然後對楊琏說:“認識楊公子,真是一大幸事,但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還有其他地方要去,就在此告辭了,以楊公子的才學,我相信将來必能登閣拜相,在下在應天,期待再次見到楊公子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