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唐初的那些狠人們
“吐迷度,你應該慶幸。”将目光轉向吐迷度,李貞冷聲道:“你應該慶幸你今天是以客人的身份站在我的面前,否則就沖你之前的話,你今天就死定了。”
吐迷度絲毫不領情:“那我還應該得多謝謝殿下喽?”
“這個倒是不用,我隻是告訴你,以後吃飯睡覺小心一點,别一不小心噎死了或者從床上掉下來摔死了就丢人了。”說實話,李貞在某一刻确實起了殺心,但這股殺心很快就被他生生壓制下去――實在是太奇怪了,按道理來說,吐迷度能坐上回纥首領的位置,他應該不會是個笨蛋,更不應該是口這樣無遮攔的莽漢,否則恐怕早被下面人推翻了。
而且根據曆史上的表現,他能在夷男死後成功消滅薛延陀,成為新一任草原霸主,這就更能說明了他的隐忍。但為什麼他在自己面前會表現的這麼不堪呢?李貞心裡的疑窦越發深重。
“這個殿下放心就是,吐迷度雖然不聰明,但也不至于笨到這種程度。”吐迷度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诶,吐迷度,你......”夷男想要叫住他,吐迷度卻理都不理他,自顧離去,夷男隻能向李貞告罪:“哎呀,殿下,吐迷度太失禮了,我這就去勸勸他。”
“可汗且自去就是。”
“是,小汗告退。”
“殿下,您太仁慈了,這個吐迷度這麼猖狂,分明是沒把您放在眼裡,沒有把我大唐放在眼裡,您就算是殺了他,想來皇上和朝中諸公也不會說什麼的。”李二狗憤憤道,夷男也帶着他的人離去了,屋内隻剩下了李貞自己人,說話間就放松的多了。
“胡說,吐迷度再無禮,那他也是客人,我們怎麼能對客人動手?”李貞駁斥道,又皺起了眉頭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吐迷度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敢威脅我,不給他點顔色看看,真以為我好欺負呢?”
“那殿下準備怎麼辦?”小福子獻計道:“要不,我們給他下藥吧?咱們倉庫裡還有不少巴豆,咱們給他下巴豆好了,讓他們三天下不了床。”
“那怎麼行?”李二狗反駁道:“明天就要比武了,今天你給對手下藥,知道的是對手冒犯你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輸不起呢。”
小福子反問道:“都鬧到這地步了,比試還有必要嗎?”
李貞卻冷笑道:“比,為什麼不比?”
“啊?還要比啊?”小福子擔憂道:“今天鬧成這樣,明天打起來還不得出人命啊?”
“出人命就出人命吧。”李貞無所謂道:“反正死的肯定都是他們的人。”
“殿下,原來您對咱們的人這麼有信心啊?”
“那當然,本殿下手裡可是有薛仁貴和房遺愛的,這兩個高手随便放一個出去,就足夠碾壓他們了。”李貞自信滿滿,那可是房遺愛和薛仁貴啊,這兩人可不是說玩笑的,哪一個拿出去都能橫掃戰場的了,兩人要是聯手,就算是千軍萬馬也大可去得。
話說這初唐時期的狠人牛人猛人可真不少,老一輩的‘房謀杜斷’,‘二李’又或者兩大門神以及程老妖精等等就不說了。
就單說新生代吧,三箭定天山,脫帽退萬敵的絕世名帥薛仁貴;百騎破萬軍的席君買;一人一口滅一國的王玄策;抗日第一人的劉仁軌;一代名相馬賓王(馬周);硬怼武則天的李敬業;以孤軍計俘都支,碎葉城立碑紀功的裴行儉;震服西域的王方翼,現在又要加上一個力拔千鈞的房遺愛,至于後面的初唐四傑之流以及李敬玄之背就更不用多說,當真是如恒河沙數,數之不盡,也正是這新一代猛人,才支撐起了唐高宗的永徽之治以及後來的開元盛世。
這麼多猛人中,現在差不多落入李貞手裡的有四個,其中薛仁貴和房遺愛就不說了。
比較讓李貞驚喜的是席君買,居然被皿龍衛從西軍中找到了,這當真是個意外之喜,席君買在曆史上記載不多,隻是在新舊《唐書》中有提到過他的戰績(有極大可能是在某場戰役中犧牲了,不然以他的能力,不可能隻會在曆史上留一個名字的),其餘生卒年和籍貫一點都不清楚,原本在所有的猛人中,李貞對他是最不抱希望的一個,誰曾想居然是第一個被找到的。
此時席君買還隻是一個剛剛參加軍隊的小兵,不過剛剛束發而已(不清楚他的生卒年,就将他的年齡寫的和薛仁貴一般大了),正是最好騙的時候,李貞隻是拿了幾根大胡蘿蔔,席君買就直接投靠到了李貞賬下,于是這麼一個絕世猛人就輕輕松松被李貞收入囊中。
至于是不是同名,李貞的這個懷疑在席君買與薛仁貴打了一場之後就盡數消散――薛仁貴的武功李貞是知道的,堪稱年輕一輩少逢敵手,可席君買居然能憑着自身本事和薛仁貴打了一百多招才落敗,這麼牛的人就算不是曆史上的那個,李貞也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除了席君買之外,李貞還得到了劉仁軌的消息,他現在正在陳倉當縣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接下來相當長一段時間都處于籍籍無名的狀态,一直到貞觀十四年,因為打死了犯法的陳倉折沖都尉而進入了李世民的眼中,這才平步青雲,一直坐到了給事中的位置。
後來在在高宗時期,得罪了奸臣李義府,被貶出京城,此後也是命運多舛,好幾次都差點被李義府弄死。
一直到六十歲才有了單獨領軍出征的機會,後來在白江口一戰大敗倭國百濟,聲名大振,那一年他六十二歲。
劉仁軌一生經曆坎坷,從隋末亂世到貞觀之治,從永徽之治到女帝臨朝,都有他的身影,堪稱是一本活着的曆史。
回憶了劉仁軌的一生之,特别是白江口之戰後,李貞不由佩服,這家夥天生就是為海軍而生的,當一個小小縣尉實在是太可惜了。李貞今後大部分戰略布置都是在海上的,此時遇見這樣的水戰人才不收入囊中,更待何時?
但很遺憾,李貞不是皇帝,并沒有随意召見臣子的權利,突厥大都護府也和陳倉基本沒有業務上的往來,李貞也不可能千裡迢迢的去征招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眼下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水戰天才窩在鳥不拉屎的陳倉待着。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在接下來十幾年裡,劉仁軌基本上都是處于隐身狀态,除了自己這個有曆史金手指的穿越者之外,誰也不會注意到他,自己有的是時間找理由招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