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些城的王宮内一個威嚴的王者聽到了一個讓他震驚不已的消息,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地牢中讓自己羞憤蒙塵的一位犯人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救走了。
他狠狠的在麻巴的肩上踢了一腳,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竟然連續辦砸了自己安排的幾件大事,而且最讓他氣憤的是,吳永麟那夥人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了,麻巴幾乎搜遍了全城,他就像一陣空氣從所有人的眼前消失了。
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即将成為王妃的九兒還在那裡,這樣就不會影響自己再娶一個老婆的夙願了,這樣的安排總算讓自己找回了一點顔面。
對于九兒第一時間将吳永麟等人來劫獄的消息帶到王宮來他很滿意,至少這個女人的心是向着自己的,對于這個最終作出正确選擇的美人兒,他由衷的趕到歡喜,隻有和自己齊心的女子才能陪得上王妃的殊榮,看來自己當初并沒有看錯人。
九兒最終帶來的消息似乎晚了一點,但這并不妨礙自己對她的情有獨鐘,一個女人在最關鍵的時刻做出最正确的選擇,是他的幸運,也是她必得的寵幸。
雲丹王和九兒大婚的消息幾乎傳遍了吐蕃全境,近幾日周圍受邀參加兩人婚典的雅隆覺卧王系的赤紮西孜巴貝王,西部阿裡王系的吉德尼瑪衮王也先後到達,整個邏些城張燈結彩,披紅挂綠,一派喜氣洋洋,祥和熱鬧的景象。
這段時間尼瑪衮府上被人放了一場火,雖然被燒了幾間偏院子,整體影響倒不是很大,最讓人費解的是那些人并沒有取走府上任何珍貴的物品,而是趁亂把尼瑪衮濫用私刑的地牢砸了個稀巴爛,順便把地牢裡關押的一些人全部放出去了。市井流傳尼瑪衮自從成了‘五味閣’的新主人之後,原來的那些酒家,羊肉商人上門讨要一些賒賬,尼瑪衮卻無緣無故把那些人關了起來,這才發生了地牢救人的一出鬧劇,當這件事情被捅出來之後,理虧的尼瑪衮成為了市井人千夫所指的對象,雲丹王怕他有損自己在鄰邦兄弟間的形象,這段時間對他進行了禁足,他便老老實實的在家變成了一個縮頭烏龜。
‘五味閣’迅速的被來自四面八方的食客占領了,這裡的生意變得異常火爆,赤紮西孜巴貝王和吉德尼瑪衮王今天也慕名而來,更讓這裡成為了那些食客談論的焦點。
“知道嗎?那位滿臉殺氣的漢子就是傳說中的赤紮西孜巴貝王,聽說他獻給了雲丹王一株一人多高的珊瑚樹作為賀禮。”一個自稱‘萬事通’的家夥為了顯示自己并非浪得虛名,在那裡唾沫橫飛的向衆人透露一點點這斷時間王宮才發生一些正史,以此來擊破那些經不起推敲的市井流言,以顯示他新聞專家的權威性,隻是好些小事情經過他誇大一番,虛構一番,原本的流言能變味後再次火上一把,引領另外一種野史的潮流。
‘萬事通’呷了一口酒,繼續道:“你們知道雲丹王對赤紮西孜巴貝王回了什麼禮嗎?”
對于前面那一則舊新聞,衆人對這個炒冷飯的家夥嗤之以鼻,當聽到這裡面居然還有後續的時候,所有人的興趣都被提了起來,一時間交頭接耳,有些人甚至拉着萬事通的衣服,讓他别再掉他的胃口了。
萬事通知道在什麼時間投出這顆重磅炸彈,才能把大家的吸引力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上,這些年的苦心造詣,他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當所有的人最後停下靜悄悄的等着萬事通公布真相的時候,萬事通這才投下了這顆深水炸彈。
“一個女人,一個雲丹王想把她處理掉的女人。”萬事通才說完,所有人的好奇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位先生說的沒錯,我親眼看見麻巴大人往赤紮西孜巴貝王那裡送了一個女人,我無意間看見她的模樣有點像......”
有些事情不能當面說破,要不然很有可能招來皿頂之災,而‘破鞋’這個詞可以很好的掩蓋了這些人的惡趣味,萬事通清了清喉嚨,最後用一種模棱兩可的語言道出了這個女人真實的身份:“一代枭雄居然到雲丹王這裡撿‘破鞋’來了。”
酒樓裡頓時傳來一陣哄堂大笑,作為一個撿破鞋的赤紮西孜巴貝王,他們覺得雲丹王這一招幹得漂亮,也很解氣,赤紮西孜巴貝王這些年可沒少殺自己人,從精神上羞辱下對方,顯示智者雲丹王與野蠻人赤紮西孜巴貝王最大的區别,而這個野蠻人最終會被邏些城的文明所取代。
“砰”的一聲過後,‘五味閣’二樓包廂内的一個壯漢抽出了一把長刀,他想立刻下樓将那些人的舌頭都割下來。
“殺了這些人其實改變不了什麼,小不忍則亂大謀,别忘了我們來此的真正目的,一旦你大哥沃德摸清了這裡的兵力部署,我們就潛回到城外與吉德部彙合,今日的侮辱,我們要他們用皿來償還。”相比較貝德的暴跳如雷,赤紮西孜巴貝王雲淡風輕的幾句話便将兒子的怒火壓了下去。
赤紮西孜巴貝王又道:“既然吉德尼瑪衮王和幾個兒子對這個女人垂涎不已,也讓他們嘗嘗這個女人的滋味,還别說,這個女人确實讓人有點留戀忘返啊,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送給他。如果能把這波人拉到自己的陣營上來,這件禮物就很有價值了。”
萬事通口中的破鞋,赤紮西孜巴貝王收到的禮物,便是昔日被雲丹王抓奸在床的雲王妃,現在她有一個漢人名字---雲鳳凰,隻可惜落草的鳳凰不如雞,她這段時間受盡了人世間各種各樣的折磨,直到他覺得自己被送到赤紮西孜巴貝王可以再次獲得原本的尊嚴的時候,她又像一個風塵女子被送給了另外的恩客---吉德尼瑪衮王,在這裡,她還得伺候他的幾個兒子。
吉德尼瑪衮王差點在自己癱軟如泥的時候掐斷自己的脖子,幾個兒子也是不停的用皮鞭鞭打她,她這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人間地獄,這幾個人中沒一個正常的。
就在那麼一瞬間,她會想起曾經的那個商人嚴平,至少他對自己是溫柔的,細語的,隻是不知來年相見又是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