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胡鬧了!本郡主可是有正事兒的!”烏蘭圖雅一陣無語,她哪裡看起來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郡主說笑了,您能有什麼正事還跑到養心殿,皇上真的在裡面批閱奏折,您看您還是……”
“吳公公,皇上問你是誰在外面大吵大鬧啊……”
正在這時,養心殿緊閉的宮門緩緩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位身着華服的美麗女子。
隻見她一襲雍容華貴的宮裝打扮,容貌嬌豔,娉婷妩媚。
烏蘭圖雅連忙福了福身,“烏蘭圖雅見過容妃娘娘。”随後她怒瞪吳書來,嬌斥道:“你不說皇上在批閱奏折不許人打擾嘛!容妃娘娘都在的!”哎喲喂小郡主,您和皇上的妃子能比嗎?再說容妃本就心思狹窄,好容易得了個與皇上獨自相處的機會,您這不是純屬搗亂嗎?當然,吳書來也不敢真說出來,這二位都
不是好惹的。
臉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吳書來沒敢回應。
不過他不說話,有人可不樂意了,容妃比烏蘭圖雅大不了兩歲,一臉驕縱挂在面上也不掩飾,“雅妹妹還是請回吧,皇上他真的在批閱奏折。”
烏蘭圖雅心性單純,哪裡知道他們二人肚子裡的彎彎道道,一時情急,便對着裡面大聲道:“皇上!烏蘭圖雅真有特别重要的事兒!您讓我進去吧!”
“别喊别喊!說了皇上在批閱奏折的!”容妃恨不得直接将這死丫頭的嘴堵上扔出養心殿。
然而裡面的人卻是聽到了烏蘭圖雅急迫的聲音,不一會兒便出來一名宮娥,邀請烏蘭圖雅進殿。
得意地挑了挑眉,烏蘭圖雅整理下易容便快步行了進去,絲毫沒看見容妃面紅耳赤一口銀牙都要咬碎。烏蘭圖雅行到養心堂内殿,裡面那個身着明晃晃龍袍的男人真的在認真批閱奏折。聽見烏蘭圖雅的腳步聲,他緩緩擡起頭,一臉笑意,一臉寵溺,“這麼急迫地來養心殿找
朕,可是有人欺負了雅兒?”
“臣女烏蘭圖雅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哪怕乾隆帝對她再怎麼疼愛,烏蘭圖雅也不會恃寵而驕,該少的禮儀一樣不少,跪在地上行了大禮。
乾隆帝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奏折,對烏蘭圖雅招了招手,“不必拘此大禮,過來這兒讓朕看看你在宮中過的好不好啊。”
烏蘭圖雅起身行了過去,乾隆帝卻是斂住笑容,濃眉漸漸攏起,“雅兒可是在冬暖閣住的不舒坦?怎地還清減不少?莫不是真有人欺負了你?”
“沒有沒有!雅兒過的好極了,多謝皇上體恤!隻不過……雅兒的确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話說到這裡,烏蘭圖雅止住聲音,眼睛四下看了看。
乾隆帝可是個七巧玲珑心,瞬間便明白這丫頭恐怕真有要事。
乾隆帝屏退養心殿侍候的太監、宮娥,随後便對着那一臉不開心的容妃道:“羹湯朕已經喝了,容妃先回去吧。”
“皇上~~臣妾還沒有……”
“朕今夜會去毓慶宮。”
那容妃還想說什麼,便被乾隆帝這句話立刻止住所有聲音。她滿臉的喜不自禁,隻是仍舊有些可惜少了一點和乾隆帝相處的時間。
福了福身之後,宮娥收走了帶來的食盒,她便扭着水蛇腰行了出去。隻是路過烏蘭圖雅身邊時,狠狠瞪了她一眼。
烏蘭圖雅再怎麼心思單純,也知道自己恐怕是惱了這位如今正得寵的容妃娘娘,心裡十分無奈地為自己點了柱香。等所有人全都離開的時候,烏蘭圖雅小步行到了乾隆帝身邊,哪怕是屏退了所有人,她仍不敢大聲聲張,附在乾隆帝的耳邊,将自己在含經堂所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
訴了乾隆帝。
當然,她絲毫沒敢提李觀魚,隻說自己去逛圓明園無意中發現的。
聽了她的話,乾隆帝面露驚懼、拳頭緊握,然而轉瞬即逝,便一臉凝重,“你當真确信那是詛咒?”“烏蘭圖雅不敢欺瞞皇上,隻是無意發現有人鬼鬼祟祟,便留了個心思前去調查,若不十分确定,烏蘭圖雅萬萬不敢來養心殿叨擾皇上。然而這事非同小可,烏蘭圖雅想起
您近日龍體欠安,越發着急,一确定便立刻找到養心殿。”
“雅兒有心了,朕沒白疼你。”乾隆帝笑着點了點頭,緊握的拳頭也緩緩松開。
烏蘭圖雅本以為乾隆帝會龍顔大怒,沒想到卻是這般平靜,有心追問,卻還是按捺住了。
這件事非同小可,并不是她一個小小郡主所能參與的,她需要做的就是通知皇上,接下來便權當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果然,乾隆帝沉默片刻之後,便和烏蘭圖雅唠起了家常。除了剛剛聽到時候的震驚,在那之後竟然是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外露。
一個時辰之後,烏蘭圖雅才從養心殿走了出來,剛剛轉身,卻傳來乾隆帝帶着幾分凝重的聲音,“此事證實,朕會重重賞賜,隻說邊疆告捷,賞與和碩親王的女兒。”
皇上這是在警告她,此事便是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能提起,烏蘭圖雅自然知道非同小可,她方才沒敢問,還以為皇上是真的不在意。
倒是她想的太簡單了,越在意恐怕越是不能表露出來吧。
烏蘭圖雅轉身行了個禮,鄭重其事地答道:“臣女明白,皇上保重龍體,雅兒改日再來探望您。”
一直到她轉身,乾隆帝緊縮的眉頭就沒有打開過,拳頭緊緊握住,雖是沒有太多情緒外洩,可泛起青白的骨節仍能可以看出他此刻一定是怒不可及。
好一會兒,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對着外面高聲道:“傳黃天霸――”
吳書來伺候乾隆帝多少年了,一聽皇上這語氣便知道定是出了大事,一刻也不敢耽擱。
半個時辰後,養心殿匆匆趕來一位鶴發松姿的老人,隻見他步履矯健,若不是銀發蒼蒼完全看不出已是年過半百的老人……:求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