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鬧鬼
是夜,沈府。
沈婉月坐在桌前正喝着茶,她伸手打量着自己剛塗完一隻手的指甲,臉上滿是笑意。
最近幾日她過的很是舒心,因為三公主已死,隐患已除,而且她和蕭承逸的婚事又重新提上了日程。
府上正在張羅着給她準備嫁妝,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嫁給蕭承逸了。
等了兩輩子,終于她的美夢要成真了。
沈婉月喝完了一盞茶,然後起身走到了妝鏡台前,準備去塗另外一隻手,忽然,就聽院子裡傳來一道驚叫聲,她匆忙起身打開了房門。
就見她身邊的丫鬟小蓮有些驚恐的坐在地上,身邊是被她打翻的水盆。
沈婉月擰着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小蓮反應過來,她突然拽着沈婉月的衣擺顫聲道:“小…小姐,有鬼啊,我…我方才看見了紫鵑,她……”
“住口,哪有什麼鬼。”
沈婉月被她的話弄的心中有些發毛,她怒斥了一聲道:“我看你是眼花了吧。”
“不是的。”
小蓮搖着頭道,笃定道:“我真的見到了她,小姐,今日是紫鵑的頭七,我聽說這人死後的第七天,魂魄會回來她最熟悉的地方,是不是她回來了啊?”
“夠了。”
沈婉月不想聽她在這裡胡說,便道:“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吧。”
小蓮連滾帶爬的,匆匆跑出了院子。
沈婉月四下看了看,哪有什麼鬼?她不信邪,冷哼一聲道:“哪有什麼鬼?”
如果真的鬼,那些被她殺死的人早就來找她了。
沈婉月回了房間,閉上了房門。
她坐在妝鏡台前拿起蔻丹繼續塗着指甲,就聽砰的一聲那緊閉的窗子突然被一陣風給吹開,緊接着房中的燈滅了。
沈婉月吓了一跳,隻覺得身後有一股陰森森的感覺,擡起間就見從銅鏡裡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披頭散發的。
“啊!”
沈婉月驚叫一聲,吓得跌坐在地上,她顫顫巍巍的回頭望去卻是什麼都沒有,就像自己方才所見都是她的錯覺一樣。
她拍了拍自己的兇口,正要站起來,就覺得頭頂上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一滴接着一滴,有的落在了她的臉上,冰涼涼的。
沈婉月擡起頭就見房梁上倒挂着一個人,一頭青絲垂下,水不停的從她身上滴下,那人緩緩的擡起頭,露出紫鵑那張慘白浮腫的臉來。
“啊!”
沈婉月大叫一聲,她不停的往後退着,嘴裡道:“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小姐,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
紫鵑的聲音陰森森的傳來,就在她的耳邊是那麼的清晰,沈婉月退到了牆角處,逃無可逃。
她搖着頭道:“求求你,不要來找我,我給你燒紙錢,你想要什麼我都燒給你,求求你放過我。”
“我要你的命。”
忽然一雙手伸了過來,掐着沈婉月的脖子。
沈婉月感覺到那隻手冷的好似冰一樣,她有些呼吸困難,恍惚中聽見耳邊有人在說話:“你不是真正的護國公主。”
她瞪大眼睛,就見眼前的紫鵑變成了三公主,她七竅流着皿,陰森森的看着她:“你永遠都成不了她。”
“不,我是她,我就是沐雲安。”
沈婉月大叫着,耳邊又傳來幽幽的聲音:“表姐。”
她擡頭,隻見面前一個面目全非的女人,那張臉上皮開肉綻的,還在流着皿。
沈婉月看見她,徹底的崩潰了,她抱着頭哭着道:“不要來找我,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蕭承逸是我的,他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搶不走!”
“晏晏。”
推門聲響起,辛如意疾步走了進來,就見沈婉月坐在地上,她吓了一跳匆忙去扶她:“晏晏。”
沈婉月揮舞着雙手,驚慌失色的大聲喊道:“不要過我,是你們該死,你們該死!”
“晏晏。”
辛如意握着沈婉月的胳膊:“你怎麼了?我是娘啊。”
“娘?”
沈婉月的神智漸漸清醒了過來,就見房中的燈還亮着,眼前的人正是辛如意,方才她所見的鬼影全都不見了。
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是低頭間隻見地上明顯有一片水迹。
沈婉月吓得一把抱住辛如意哭着道:“娘,娘,有鬼,她們纏上了我,你救救我,救救我。”
辛如意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怕,别怕,娘陪着你。”她把沈婉月扶到了床上,然後絞了一條帕子給她擦臉。
沈婉月躺在床上,渾身都在發抖,那眼神空洞無光好似丢了魂一樣。
辛如意坐在一旁,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她,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今晏晏怕成這個樣子,怕是做了不少的虧心事。
夜色已深。
大街上,一輛馬車正在緩緩的行駛。
隻聽馬車裡傳來女子歡快的笑聲:“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逸哥哥你是沒有看到她那個樣子,又是哭又是叫的,真是太解氣了。”
沐雲安坐在車裡,她披散着一頭青絲,那張臉塗滿了粉煞白煞白的,可不就是方才在沈府出現的鬼嗎?
蕭承逸看着她這個樣子,有些忍俊不禁,這丫頭說有對付那冒牌貨的辦法,他還以為是什麼好主意,結果竟然是扮鬼吓她。
不過話說回來,這招用的極妙。
為了勾引沈婉月心中的恐懼,他事先在她的茶水中動了手腳,讓她産生幻覺。
效果還不錯。
蕭承逸也沒想到他堂堂攝政王,竟然會陪着這小丫頭去做這種扮鬼吓唬人的事情,簡直有損他的身份。
他輕咳一聲,将沐雲安那張鬼臉給轉了過去,嫌棄道:“真是醜死了。”
沐雲安聽他嫌棄,壞心頓起,故意将那張臉湊到他的跟前:“我偏不。”
忽然,馬車晃了一下,蕭承逸傾了傾身,那張臉蹭到了沐雲安的臉上。
彼此對視了一會,就見沐雲安捧腹大笑了起來,她手指着蕭承逸的臉道:“逸哥哥,你現在也醜死了。”
蕭承逸伸手一抹,隻見手上沾了脂粉,不用想也知道是從這丫頭的臉上給蹭的,他有些氣惱将她給捉了過來。
馬車上滿是兩人的歡聲笑語。
而此時路邊的一間客棧裡,男人站在窗前聽着馬車裡傳來的笑聲,他眯了眯眼睛,喃喃道:“阿瀾依,你這樣可是會害死他的。”五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