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招魂
靈姬聽着沐雲安的話,哭的越發悲恸了起來,為什麼上天對這個丫頭要這麼殘忍?
先是讓她失去了自己愛的人,如今又被人給奪了清白。
靈姬這一生守着蠱王殿守着蠱王,不曾看過外面的風景,也不知道情為何物?
晏晏沒有來的時候,她的日子就是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但晏晏的出現,讓她灰白的一生有了一絲色彩,她早已把晏晏當成了是自己的女兒,又如何忍心看着她糟此大難。
“我可憐的孩子。”
靈姬抱着沐雲安,心疼的哭出了聲來。
沐雲安也紅了眼眶,她道:“姑姑,你肯定一宿沒睡,你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靈姬卻是不放心她,就聽沐雲安又道:“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靈姬聽她這麼說也不再勉強,她道:“我就在外面,你有需要随時喚我。”
沐雲安點了點頭,待靈姬出去後她将自己沉入了水桶裡,直到憋不住她才探出頭來,深吸了一口氣。
腦子裡不由的想起了昨夜裡發生的一切來。
“今夜不會有來救你。”
沐雲安看着撲過來的巫玄夜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就聽撕拉一聲,刺耳的裂錦聲傳來。
她睜開眼睛,就聽巫玄夜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哭會不會?哭的大聲點,越慘越好。”
沐雲安有些懵,完全不知道巫玄夜在做什麼?
她正愣着,就聽巫玄夜道:“如果想救蕭承逸就大聲的哭,你若哭不出來,我也不介意今夜就要了你。”
沐雲安打了個激靈,很是配合的大聲了哭喊了起來,整個大殿皆是她慘烈的哭聲,就像是受了欺負一樣。
這時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外面驚雷聲四起。
巫玄夜挑了挑眉笑着道:“果然管用。”他看了一眼沐雲安道:“别哭了,跟我來。”
沐雲安嗓子都快哭啞了,也不知道巫玄夜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跟在巫玄夜身後,看着他打開了房間裡的暗門。
走進去後就見一牆之隔的密室裡,弄的就跟祭壇一樣,而中間的白玉石上躺着她朝思暮想的人,她的逸哥哥。
“逸哥哥。”
沐雲安跑過去,入手就感覺到蕭承逸身上刺骨的冷意。.八
她滿是不解的看着巫玄夜道:“你不是說能救他嗎?為什麼他身上這麼涼?”
這感覺分明就是一具涼透的屍體。
巫玄夜道:“你給他把把脈看看?”
沐雲安依言搭上蕭承逸的手腕,雖然微弱但明顯是有脈象的,她又趴在蕭承逸的兇前聽了聽,的确是有心跳聲。
她大喜抱着白玉石上的人,喊着他的名字:“逸哥哥。”
但蕭承逸卻一動不動。
除了有心跳和脈搏,蕭承逸就跟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别,沐雲安有些不放心,問着巫玄夜:“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沒有反應?”
巫玄夜聳了聳肩道:“他今日才還魂哪有那麼容易醒過來?我在這裡設了祭壇為他招魂,但有一縷魂魄始終招不回來,我猜想那縷魂魄可能跟着你,所以就把你帶了過來。”
沐雲安皺了皺眉道:“你方才讓我哭,該不會就是給逸哥哥招魂吧?”
巫玄夜輕嗤一聲:“不然你以為呢?讓你哭着玩嗎?你哭的越慘,蕭承逸的那一縷魂才會回到他的身體裡,沒聽到方才那響徹天地的驚雷聲嗎?可不就是他的怒火。”
沐雲安:“……”
這麼變态的招魂法,她還是頭一次聽說,難怪這男人今天突然跟發了瘋似的。
她小聲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還以為你……”
巫玄夜輕哼了一聲:“既然是做戲總要像一些才行,我答應過你,在成親前讓你見一見複生的蕭承逸,如今你也見到了。
我并未食言,他魂魄離體太久醒來需要一段時間,我會聯絡他的屬下,安全的把他送出去,還希望你能信守承諾,不要食言。”
沐雲安抱着蕭承逸,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慢慢有了些許的溫度,她眼底滿是眷戀,臉上挂着笑意道:“謝謝,謝謝你救了他,答應你的我絕不會食言。”
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蕭承逸活過來更讓她歡喜的了,就算要嫁給巫玄夜以後再也無法和蕭承逸在一起,但隻要她的逸哥哥還活着,那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
巫玄夜點了點頭:“你陪他一會吧,天亮的時候我送你回去。”
留下這話,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安靜的密室裡就隻剩下沐雲安和蕭承逸。
沐雲安閉着眼睛,用自己的臉貼着蕭承逸的臉道:“真好,逸哥哥你又回來了,對不起,晏晏以後不能再陪着你了,但晏晏的心永遠屬于你,逸哥哥。”
她低頭,吻了吻蕭承逸有些涼的唇。
沐雲安抱着複生的蕭承逸,和他說了一宿的話,直到次日天亮,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懷中的人。
出了密室,沐雲安感覺到還有些不太真實,她的逸哥哥真的活了過來,再也不是一個死人。
她擦掉臉上的淚,問着巫玄夜:“他醒來後還會記得我嗎?”
巫玄夜道:“你希望他記得?還是希望他來搶婚,再丢一次性命?
我雖然能讓他死而複生,但這複生之術本就是逆天而為,他這條命如果再丢了,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沐雲安垂着眸子道:“我知道,我隻是想知道他還會不會記得我?”
巫玄夜看了她一眼道:“你跟我來。”
沐雲安跟着她出了大殿,來到了巫神殿後面的山林裡。
巫玄夜在一處陡峭的峭壁前停下,指了指峭壁上一顆長在石縫裡的一朵花草問:“看見那株開着紫色的花朵的草了嗎,去把她摘下來。”
沐雲安見那株紫草長在峭壁中間,足足有兩三丈高,而峭壁雖然有石頭但也很難攀爬。
她問:“你讓我摘那個做什麼?”
巫玄夜有些不悅的樣子:“讓你摘就摘,哪那麼多話?”
沐雲安撇了撇嘴,她将衣袖卷了起來試着爬那峭壁,結果每一次都會摔下來,而那紫草她摸都摸不到。
也不知道摔了多少下?她隻覺得渾身都疼,直到最後一次,沐雲安坐在地上已經爬不起來了。
巫玄夜走過來掀開她的衣袖看了看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