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陽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難過。
他本來以為上次開打跟顧遠之間有那麼大差距的時候就已經挺難的了。
沒想到，現在被夾在當中要面臨關止水和顧遠之間選擇誰了。
“我……我……”
徐子陽不會像別人那樣質疑這件事的真假，因為當前的情況已經不容他再去質疑了。
如果這其中但凡有一丁點假的，徐子陽的家門口就不會聚攏起這麼多人。
總不能是這麼多人合起夥來專門就騙他一個吧。
他還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呢。
既然是這個樣子，那麼再去多說什麼也是沒用的了。
眼下，他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顧遠對徐子陽說。
“我不逼迫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跟了我的話，以後可以給你很大的自由。”
關止水則是打斷道。
“八通商號也是錦衣衛創建起來的，現在你有責任重新歸順，知道嗎。”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就是如此了。
雖然不能直接說什麼高下立判，但是雙方確實是給出來了截然不同的選擇。
這種選擇真的是讓他們覺得非常非常難了。
誰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樣去解決。
但是現在看樣子，徐子陽已經無法選擇了。
關止水直接說：“如果你現在不選擇的話，我就會打死你！”
關止水在說話的時候真是有一種氣勢。
這種氣勢嚇得別人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是好。
倒是顧遠給他解圍了。
顧遠直接說：“如果他打你的話，我可以選擇幫助你，並且不用你給什麼回報。”
顧遠這話說出來可真的是讓人感覺心一暖。
是啊。
這麼著看起來也都是顧遠比較有人性。
顧遠都這麼有人性了，難不成徐子陽還會選擇對方嗎。
盛寬懷倒是直接開口了。
他說道。
“徐東家，你別聽顧羽林的那種花言巧語，難道你在他這裡吃的虧還少麼，顧羽林殺了你們八通商號多少人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這……”
不得不說這句話對於徐子陽來說相當有殺傷力。
之前顧遠跟八通商號的矛盾確實是不小。
甚至顧遠還殺了八通商號不少人。
並且顧遠和徐子陽也經歷過一場大戰。
說來說去，這都不是能成為朋友的兩個人。
說他們兩個是宿敵都有可能。
要不是徐子陽修為戰鬥力不如顧遠的話，現在他早就跟顧遠打起來了。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樣子搞起來還能怎麼辦呢。
沒辦法，誰也沒有辦法。
越是這個樣子，對於顧遠來說就越是難了。
不管怎麼著，他都想要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然而現在看著應該是已經沒有辦法去處理了。
顧遠對徐子陽說。
“我希望你明白，我們之間相互為敵也有著尊重，但是關止水是不會給你尊重的，你知道嗎。”
“這……”
顧遠一句話直接直擊要害。
說得沒錯。
關止水看起來好像是說得非常在理。
可是實際上根本就沒那麼一回事。
關止水永遠都不會給他以尊重。
反而隻會讓他成為自己的手下。
這可就比較惡心了吧。
成為手下，也就沒有任何自由了。
難不成徐子陽願意接受嗎？
可是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這件事情似乎都是他必須要接受的了。
否則就隻能跟顧遠成為朋友。
顧遠再次強調。
“該怎麼做我覺得你不用太在意，如果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的話，可以看看我和關止水打一架。”
顧遠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但是他知道，必須要打一架才可以。
直接就跟關止水開打吧。
為了阻止錦衣衛重建，顧遠看樣子也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徐子陽很聽話，他沒有做出任何選擇，而是自己向著後邊退了好幾步。
徐子陽說：“二位也別說我見風使舵，我現在實在是誰也惹不起，不如你們二位開打吧，誰贏了我聽誰的。”
說話間，顧遠便擺出來了戰鬥的姿態。
他覺得關止水雖然非常強大，但並非是不可戰勝的。
雙方都是覺醒高手。
要打起來也真的是非常非常厲害。
恐怕這場戰鬥應該是會載入到史冊當中吧。
許多人都嚇得開始後退了。
因為他們知道，這種事情一般人是不能接觸得到的。
所以自己必須要躲得遠遠的，不然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波及到自己了。
那可是覺醒高手之間的戰鬥啊。
萬一突然間的戰鬥引起什麼餘波的話，他們這些人肯定是會身受重傷的！
後退，必須要後退。
不後退的話他們就是要完蛋了。
就在這個時候，顧遠對關止水說。
“我也想要試試覺醒高手到底有多麼厲害，你來動手吧。”
這話能夠說得出來，就證明關止水和顧遠已經要劍拔弩張了。
如果不是劍拔弩張，恐怕也就沒有那麼多的事了。
不過這樣也好。
最起碼在這個時候沒有那麼多的事情去想。
反正顧遠是已經準備好了，就看關止水如何來做事。
結果關止水微微一笑，卻直接扭頭走了。
“罷了，顧羽林，現在跟你打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嗯？什麼？你慫了是嗎？”
顧遠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不想打，他隻是單純地認為對方慫了。
如果不是慫了，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事呢。
當然，具體應該怎麼說，其實顧遠也不太清楚。
他隻覺得關止水一定是有些慫了。
可是關止水卻回答。
“你認為我是慫了那就是慫了吧，無所謂的，隻不過跟你懶得解釋。”
“懶得解釋？”
按理說這種話應該是顧遠說出來的才對。
可是卻讓對方說了出來。
懶得解釋什麼？難道八通商號的所有權他不要了嗎。
這話說得，簡直是一點也不給面子了。
但是很顯然，關止水就是這麼一個人。
他一邊走還一邊笑。
“顧羽林，現在你有了徐子陽和龍師爺，接下來加油哦，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阻礙錦衣衛到什麼程度。”
這話說得，仿佛他已經是兇有成竹了一般。
讓顧遠聽著也是這個意思。
但是盛寬懷很是不理解。
盛寬懷急忙問道。
“關大人，關大人您這是為什麼呢，您這豈不是有些……”
盛寬懷本來想用一些比較難聽的詞彙，可是當他想到面前的人是關止水之後，他便不敢再去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了。
是啊，關止水就是那麼厲害。
即便是他已經放棄了，他也一樣能夠把盛寬懷等人嚇到。
關止水就這麼走了。
看著他離開之後，顧遠的心髒也在撲騰撲騰跳著。
其實顧遠也非常緊張了。
因為顧遠知道剛才一旦開始打起來的話，事情就沒有那麼好做了。
但是說起來，能不能把問題解決掉還真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盡管現在沒有打起來，但是顧遠相信未來總有一天會打起來的。
這根本就是連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所以說，在這個時候，顧遠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他怎麼做才會對自己有利呢。
先不管怎麼著對自己有利了。
顧遠此刻看了看徐子陽，隨後問道：“行了，現在你也沒有別的可以選擇了，隻能選擇跟我了。”
“這……”
“嗯？看樣子你好像是有點不太同意？”
“不，同意，同意……我同意。”
除了同意以外，他也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話能說了。
畢竟有一方已經放棄了，所以徐子陽根本就沒得選擇。
算來算去，現在顧遠掌控的是九個組織其中的兩個，再加上蔣依依的話，那就是三個了。
相比起來，關止水那邊可是有六個啊。
三個對六個，這能打得過麼。
其實顧遠所想的根本就不是打得過還是打不過。
他想的就是不能讓關止水徹底得逞。
錦衣衛的重建哪怕是自己所不能阻擋的，但是也絕對不能那麼順利！
這就是顧遠的想法。
除此以外，他也不會再有別的想法了。
在這個情況之下，顧遠似乎也隻能這麼做事了。
沒辦法，誰讓顧遠就是這麼一個人呢。
徐子陽和龍師爺現在都成了顧遠的人。
這放在以前是絕對不敢想像的，可這種事情偏偏就是發生了。
說實話就連顧遠自己也都覺得有些意外。
若不是他自己碰到了這種事情，恐怕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麻煩事了吧。
不過現在也還好，不管怎麼樣，現在的事情都在慢慢變好。
一天之後，顧遠回到了家中。
可是範來喜突然間就冒出來對著顧遠磕頭。
“顧先生，請你一定要幫我。”
面對範來喜如此突如其來的行為，顧遠著實是有些害怕得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為什麼這個樣子？”
“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們掌櫃的，當時我們掌櫃的被他們抓住，完全是為了讓我有時間能跑出來，現在我跑出來了，不能放棄掌櫃的啊！”
顧遠聽聞之後也有些心痛。
說起來顧遠覺得四喜茶館就是一個搞情報的地方。
雖然他和範來喜是朋友，但是他不相信範來喜和掌櫃的那邊能有什麼感情。
說破天他們也是上下級的關系，能有什麼感情呢。
可是範來喜說。
“掌櫃的這麼做，完全就是希望以後我能夠好好地接手四喜茶館，隻有我順利接手，這件事才算是有著落……掌櫃的付出太大了啊。”
“好吧，我很感動。”
“顧先生，看在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並且我也免費為你提供過情報的份上，就幫幫我們掌櫃的吧。”
“我答應你，隻要人沒有死，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營救的。”
“啊？真的嗎，真的嗎顧先生，太感謝您了，真的太感謝您了！”
範來喜聽到顧遠這麼回答，他整個人都感動壞了。
其實事情能不能做成還不知道，但是顧遠既然答應他要這麼做了，那麼他就已經非常開心了。
也隻有這種開心才能夠讓範來喜覺得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做錯吧。
當然是不會做錯了。
畢竟他們在做一件的江湖上從來都沒有人敢做的大事。
一旦成功，那可是會名垂青史的啊！
顧遠將範來喜扶了起來。
然後說道：“我們之間的感情自然不必說，隻不過現在營救你家掌櫃應該從哪裡下手呢。”
對啊，這才是最為關鍵的問題。
到底從哪下手呢。
且不說他們現在並不知道關止水把人藏到哪裡去了。
就算是知道藏身地點，那麼又怎麼著去開打呢。
顧遠和關止水兩個人到底誰強誰弱現在還未嘗可知。
若是真的打起來的話，顧遠能不能勝利都是一個未知數。
更何況，萬一他們利用掌櫃的開始威脅顧遠呢，這難道不也是一個問題嗎。
所以說，顧遠非常糾結。
“兄弟，不是我不願意幫忙，但是很有可能是需要你來指一條明路了。”
這話說得相當直白。
唯有讓範來喜繼續提供情報，顧遠才能夠去做事情。
否則睜眼瞎的話，一定是會被關止水玩到人仰馬翻。
範來喜當然也意識到了。
他馬上便一邊擦淚一邊點頭。
“是，我知道的，我必須要抓緊時間去收集情報，絕對不能讓顧先生你成了聾啞人。”
看到範來喜那非常有志氣的樣子，顧遠都不禁感慨。
一個愛財如命的人，一個把情報看得比夢還重要的人，放在以前肯定是不會搭救自己的上級。
可現在範來喜卻為了營救他的掌櫃準備不惜一切。
可能他跟掌櫃的是真的有感情吧。
即便顧遠不太相信範來喜這種人會有感情，但他一樣也非常感動。
除了感動以外，也不會有別的可能性了。
就在這個時候，範來喜便去開始查找情報了，而顧遠則需要閉目養神。
顧遠同樣也要思考現在江湖上成了什麼樣子了，會不會有人繼續被關止水招攬呢。
這一步一步可都是非常糾結的。
如果不想明白的話，顧遠很有可能連睡覺都睡不好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顧遠突然間接到了一個電話。
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楊天賜打來的。
“喂，顧先生，我替蔣老闆問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啊，都已經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