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星耀城的覆滅
“拜托了,穆姑娘這樣善良,肯定不希望看到魔域陷入戰亂分裂,魔修也是和大家一樣的人,那裡也生活著無辜的百姓,戰火一旦燃起,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除非有一方勢力能夠鎮壓其他野心勃勃的勢力,否則就會永遠混亂下去。”
隋天想到那樣的結果,就難以平靜。
“君上的父親,也就是先魔君死的時候,也亂了好一陣,是君上力挽狂瀾,震懾了所有人,重新讓魔君回歸平靜安寧。您沒有看過,那一場大亂,讓魔域陷入了怎樣的境地,山河破碎,皿流成河,太慘烈了,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
隋天的眼裡盡是破碎的痛苦。
“我本來也是一方諸侯的孩子,可我的父母卻在那一場混戰中犧牲了,包括我年幼的弟妹們,還有……還有我此生也無法忘記的摯愛。如果再發生一次戰亂的話,還會有無數人失去父母兄弟,失去摯愛,失去丈夫孩子,穆姑娘……您願意看到嗎?”
隋天的話,讓穆輕輕無法拒絕。
她內心存著的善良,讓她無法對別人的苦難視而不見。
穆輕輕微微嘆息,苦笑道:“隋天,你真是一個厲害的說客,我沒辦法拒絕你的要求,可是……既然是要輕揚來繼承魔君的位置,還必須要他自己同意,我沒辦法替他決定。”
她尊重鳳輕揚的想法,不想勉強他,也不想把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他身上。
隋天欣喜道:“隻要您不反對,我一定會努力說服他的,還有……希望您也能夠幫我一起說服鳳公子,隋天在這裡給您磕頭了!”
“別別別……你快起來吧,我不習慣這樣。”穆輕輕有些別扭地道,“在我們人間,有一句話叫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以跪天地君親師,不能隨便跪其他人。”
“您和鳳公子,就是隋天的君!”隋天露出一抹笑容。
穆輕輕無奈地道:“你還真夠狡猾的,這時候就認我們為君了,輕揚可還沒有答應呢。”
隋天道:“現在屬下就告訴您,如何復活鳳公子吧!”
穆輕輕點點頭,既然玄鏡希望這樣做,她也迫切渴望鳳輕揚能夠重生,就沒必要矯情著拒絕了。
她按照隋天告訴她的方法,開始對玄鏡的肉身進行重新修復,這需要隋天輔助進行。
她們這邊正努力著,那邊鳳輕揚和夜堯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
變身成為怪物的夜堯,似乎戰鬥力呈倍數提升,鳳輕揚也隱隱感到吃力。
盡管他是靈體,對方的攻擊無法直接對他產生傷害,但如果靈力枯竭的話,靈體就無法穩定維持,會真的灰飛煙滅的。
所以他必須要保存一定的靈力來維持靈體狀態,這反而限制了他的實力發揮。
可夜堯沒有這樣的顧慮,他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地攻擊。
很快兩人的戰鬥就引來了星耀城其他人的注意,因為已經造成了很大規模的破壞了。
“是誰在星耀城鬧事?”
負責星耀城守衛的展家人過來了。
其中就有展淩霜和她的夫君阿炎。
可是此時,鳳輕揚和夜堯都無暇去管他們,尤其是夜堯,他已經瘋了一樣,無差別攻擊,但凡來阻擋他的人,都被他抹殺了。
星耀城即便高手如雲,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瘋子。
展家人也顧不得以多欺少了。
但顯然,實力的差距是人數無法彌補的,展家慘敗,還損失了十幾個高手。
星耀城亂了,那些來這裡尋歡作樂的客人們開始四散奔逃,所有星耀城範圍內的人,都未必能躲開夜堯的攻勢。
混亂爆發,哭天搶地的聲音此起彼伏,城門口發生了圍堵和踩踏事件,甚至有人在混亂中渾水摸魚,試圖撈點兒好處。
星耀城這座號稱修羅島最繁華的一座城市,頃刻間就變成了人間地獄,不僅高大精美的建築被摧毀,地面被轟裂,城牆被推倒,人也死了不少,皿染大地,屍體漸漸堆滿了街市。
“淩霜,快走吧,快逃吧,這個怪物已經瘋了,無人能夠克制他,我們不要留在這裡了!”阿炎拉住了展淩霜,想要帶她離開。
展淩霜卻推開了阿炎,道:“你走,我還要回星耀宮去拿東西。”
“你要拿什麼啊?”阿炎不耐煩地問,“生死關頭,有什麼比命還重要?”
“有,如果不是生死關頭,我還不能夠明白他的重要性,你走吧!”展淩霜朝著即將要成為那怪物攻擊下犧牲品的星耀宮而去。
阿炎咬牙,吼道:“你這個瘋女人,我可不管你了,你死活都是你自己找的!”
“一場夫妻,阿炎……你愛過我嗎?”展淩霜看著他,忽然很想知道答案,她從前隻是自己胡思亂想,從不敢問出口。
阿炎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問:“你是不是瘋了?這是什麼時候,還談情說愛?你以為是在唱戲啊?”
“正是這樣的時候,才敢問出口,因為一直害怕知道不想得到的答案,所以從了沒有問出口。”展淩霜認真地看著他,“你愛我嗎?”
“廢話,不愛你的話,為什麼要娶你?”阿炎道,“我當初那麼努力,不就是為了娶你嗎?”
“你愛我什麼?如果我不是展家的女兒,也會愛我麼?如果我還像小時候那樣無能,不被父親看重,也愛我麼?”展淩霜問,這一次,她偏要追根究底。
“你問這些幹什麼?有什麼意義嗎?”阿炎問,“我不管你了,我要走了,這裡太危險了,隨時可能被那個怪物給殺了。”
“這裡是星耀城,我們的家,我們離開這裡,還能去哪兒?”展淩霜問,“我會留下來,跟星耀城共存亡。”
“神經病!”阿炎罵了一句,“你要想死,你自己去死,別拉上我!”
“明白了。”展淩霜點點頭,竟然露出了釋然的笑容,“阿炎,就此別過了!”
她取下了像征著他們婚姻的戒指,在手心捏成粉碎,任由風吹散了。
“你……”阿炎又驚又怒,“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