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媽媽笑著應了一聲,“小哥兒,咱先去吃飯,餓了吧?”
家僕們也沒問這是哪裡來的小娃娃,但侯爺是抱著進來的,顯然極為看重。
魏清暉也吩咐了一句下去,“善待這孩子。”
有他這句話,惠兒在這侯府的日子就好過了。
他先回了書房換衣裳,準備去工場,朝廷裡的那場風雲突變,他沒打算參與。
他參與到這件事情裡去,是聽到魏澤興的女兒死在牢裡,那孩子也是他叫人葬了,去看過一眼,心裡生出一股難受勁,這才把魏澤興的兒子接了出來。
至於魏家的人以後如何處置,也不到他過問。
出門之前,他想了想又去找了京兆府尹謝康,問能不能把剩下的那些孩兒都放出來。
大人犯事,稚兒無辜,且關押魏家的人本來就是陛下為了逼魏清廉回京的。
如今魏清廉回來,但旨意沒下來,魏家的人不能放,隻是那些孩兒若都死了在牢中,那真是罪過了。
因此,十歲以下的孩兒,謝康把他們送到別的地方去關押,那不是牢獄,是一所宅子,安排了一個官差和一名老媽子照顧起居,待最後局勢大定,再看看朝廷有沒有旨意去處置他們。
前內閣官員,六部的尚書和侍郎,禦史台所有的禦史大夫,包括那位被麻袋套頭的鐘禦史,全部齊集在丞相議事廳。
那些封存的箱子已經打開,金銀暫且放在一旁,但其中有一個小盒子裡頭裝著的文書與書信,是被拆開了的。
丞相看過,其他人沒看,丞相不讓。
他說:“本相召集諸公前來,是這木盒子裡有些信箋,需要送呈到太上皇面前去,請太上皇定奪,至於這裡頭與什麼有關,與誰有關,與何等要緊的事有關,諸位暫也不問,隻等太上皇定奪便是,若太上皇定奪了,諸公也不要質疑,要安撫文武官員,穩定人心。”
諸位大臣見他神色凝重,知道接下來的事或許會很大,大家也不敢發問,就連看到屎殼郎不滾屎球都要參奏一本的鐘禦史也沒有說話,隻沉默地看著易丞相。
因為,鐘禦史心裡頭也很明白,既是要越過陛下,求見太上皇,請太上皇定奪的,就一定與當今陛下有關。
禦史台雖有對陛下直諫的義務,但這一次,隻怕不是直諫不直諫的事。
“諸公,走吧!”丞相拿起了那漆黑雕花的木盒子,捧在了懷中,“我們到乾坤殿去,求見太上皇!”
他眸色沉了沉,“這一路去乾坤殿,或是遇到阻礙,或許遇到刀劍加身,但本相走在前頭,本相若死了,木盒子便交給我身後之人,大家繼續往前走。”
眾人一聽這話,更加的緊張凝重,不過,丞相的話也讓他們心頭湧起了一股熱皿,此行隻怕是為了撥亂反正,為了正朝綱,為了燕國為了天下。
那麼,死又......還是有點懼,但且去吧!
一行二十餘人,由丞相帶頭,從丞相台走入內廷,踏往去乾坤殿的路上。
景昌帝已經得知魏清廉通寇被擒回京城的事,也知道丞相召集了六部官員和禦史大夫。
他的親衛羅滿稟報,說丞相他們正往乾坤殿而去。
景昌帝發出了咆哮之聲,“阻止他們,不許他們接近乾坤殿,誰若抗旨,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