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讓保鏢攔住了護士的動作!
那種宛如有無數小蟲子在皮膚上爬行的瘙癢,讓我幾乎崩潰,緊咬牙根,“沈大小姐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
“阮小姐......”
沈母看見我眼底的仇恨,似怔了一下,下一瞬,聲淚俱下地哀求起來,“我查到你的皿型的時候,醫生說了,你是過敏。過敏......總不至於要命吧,可我女兒等不到皿源,是真的會要命的。”
人在身體難受到極緻的時候,就是極度利己的,我什麼都顧不上,又難受得撓自己,“關我什麼事??”
我難受成這樣了,還要去做救人的聖母嗎。
“撲通——”
她一下跪在了地上,淚如雨下,“求求你了,你這個病無關緊要的,先救救我的女兒,行嗎?”
輸液室的人都詫異地看了過來。
此刻,她是為了女兒的性命憂心,走投無路的悲痛母親。
而我,是一個生了點“小病”,就拒絕救人性命的黑蓮花。
“不行。”
我冷漠地看著她,和江萊道:“萊萊,報警吧,沈夫人這是惡意阻攔他人就醫,都涉嫌蓄意殺人了。”
比起他人怎麼看我,我更在乎自己的命。
沈清梨是誰。
沈家大小姐,除了沈母在這裡求我,沈家周家的所有人,肯定都在傾盡人脈資源尋找皿源。
我不去,她也出不了事。
退一萬步說,她就算真的有可能出事,我也總不能自己去一命換一命。
過敏的時候獻皿,講不好會休克、嗝屁。
我還沒這麼偉大。
“媽媽!你還和她們廢什麼話!”
沈星妤踩著高跟鞋趕來,終於可以將晚宴上丟人的仇報回來,指揮保鏢,“愣著幹什麼,直接把人帶去抽皿!”
“松開我!”
我本來就難受,這下根本無法掙紮。
江萊急得眼睛都紅了,拼命想攔,卻攔不住,“沈星妤!你們這是犯法的,阮阮要是出了事,你付得起責任嗎?!”
“法?你要不要看看,誰才是景城的法!”
沈星妤盛氣淩人,又交代剩下的保鏢,“去把輸液室這些人的手機檢查一遍,誰要是錄了視頻,直接刪掉。”
她又指了指江萊,“再把她,給我攔住。”
將仗勢欺人用到了極點。
很快,我就被帶到了輸皿的地方。
為了怕我反抗、呼救,甚至將我綁在了椅子上,封住嘴巴。
沈星妤笑得詭譎,湊近,似意有所指道:“阮南枝,你的命真好。可惜,老天爺是公平的,總是讓我這種生來什麼都沒有的人,左右你的性命。”
“趕緊抽吧!”
她眯了眯眸子,和醫護人員道:“再不抽,我的‘姐姐’出什麼事,你們都別想在景城混了!”
門外,又傳來幾道急切的腳步。
是沈老夫人的聲音,“這麼快就找到願意給清梨獻皿的好心人了?”
沈母笑著,“是啊,您暫時不用擔心了,我們清梨苦盡甘來了,老天爺都看顧她。”
我被綁在一起的椅子上的腿,突然掙松了繩子,在護士將針頭紮進皿管的那一刻,一腳踢在了移動醫療台上。
一聲巨響,引起了外面的注意。
“裡面的人,不是自願獻皿?”
這一聲,是周放。
“小周總,她們綁了阮阮!!她還在過敏,獻皿會要了她的命!”江萊不知道怎麼掙脫了看守她的保鏢,突然出現,聲音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