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也隨著我開門的動作,一齊傾倒過來。
我皺了皺眉,隻得硬著頭皮扶住他,“你自己能使得上力氣嗎?”
沒有回應。
隻能打電話將睡得正香的劉嬸叫醒,把傅祁川一起扶回房間。
“少夫人,要不要我幫什麼忙?”劉嬸問。
“不用,您快去接著睡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本來就擾人清夢了,不好再多麻煩。
劉嬸走後,我忍著被酒氣熏得反胃的難受,彎腰幫傅祁川脫下皮鞋和領帶,直起身子準備下樓。
轉身卻發覺自己的手被他忽然握住了。
他閉著雙眸喃喃道:“老婆......”
“......”
我其實並不覺得他在叫我。
更大可能是,他和傅衿安已經發展到了互稱老公老婆的地步。
我伸手掰開他的眼皮,“傅祁川,你看清楚我是誰。”
“老婆......”
他並不配合,翻了個身避開我動作的同時,將我的手抱得更近了,低聲道:“阮南枝,我老婆是阮南枝。”
心尖驀地一顫。
又理智地告訴自己,他是喝多了而已。
不必當真。
他清醒的時候,隻會選擇別人。
我抿唇,淡淡道:“是嗎,可是你根本不喜歡她,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當老婆,辛苦你了。”
他在辦公室和爺爺說的話,字字清晰地刻在我的心裡。
阮南枝,別再犯糊塗了。
“不辛苦......”
他蹭了蹭我的手背,清冷的面龐竟露出幾分滿足,醉醺醺開口:“我老婆很好,她是最好的女人。”
“眼睛還算不瞎。”
嫁進傅家後,對長輩對傅祁川,我都做得盡善盡美了。
他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從這上面挑出什麼刺來。
傅祁川呢喃了幾句我聽不清的話,許是以為沒人了,又睡了過去。
待他睡熟後,我抽出自己的手,下樓去給他煮醒酒湯。
他喝多了以後,半夜容易醒過來,喝上一碗醒酒湯,第二天就不會因為宿醉頭暈了。
可能是三年來養成了的習慣,明明已經離婚協議都擬好了,已經搬出這個不屬於我的家了,還會下意識照顧他。
等將煮得軟爛的食材從沸騰的鍋裡撈出來,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自己是在做什麼?
想走,可浪費也不好。
算了,就當日行一善,照顧流浪狗了吧。
我給自己找出一個合理的借口。
等煮好了,濾掉藥材,我就端著醒酒湯上了樓。
原想放在床頭就離開,可剛走到床邊,竟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我一愣,莫名有些不自在,“醒了?”
“嗯。”
“這,這是順手給你煮的醒酒湯。”
我做賊心虛般地將湯碗放在床頭,“你想喝就喝,不喝倒了也行。”
話落,便要落荒而逃。
未料,半個小時前還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突然長臂一伸,緊緊鎖住我的腰。
“老婆,不要離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