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岚在柳姨娘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好像每次碰到柳姨娘的時候,她身上都有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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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江清曠終于醒來了。
守在床邊的三寶立刻去喊來了家裡人。
“爹,怎麼回事?”
“你那天出門去遇見了誰?”
江清曠愣了一下,“你們抓到人了?”
江謹言也沒有對江清曠有所隐瞞,“是在國舅爺的私宅發現你的,國舅爺即将被三堂會審,現在就等你的證詞,既然你醒了,事情就好辦了,把你騙去船倉的人,究竟是誰。”
江清曠腦袋裡也是懵懵的,抓到了國舅爺,如果再把嚴北山說出來,這件事情是國舅爺所為就是闆上釘釘了。
可是不對。
嚴北山有什麼理由給國舅爺做事?從嚴北山提起國舅爺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嚴北山是不喜國舅爺的。
嚴北山背後肯定還有人。
他們合起夥來想要置國舅爺于死地。
江清曠迅速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秦九月和江謹言,沒有任何猶豫,“把我約出去的人是嚴北山。”
江清野在旁邊拍了拍手,罵了一句,“我就說這國舅爺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是他!狗娘養的,竟然敢拿咱們家人動手,小爺明天非要去會會他!”
夫妻倆看出江清曠欲言又止。
秦九月給江清曠掖了掖被子,“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江清曠清了清嗓子。
秦九月吩咐江清野,“給你弟弟倒杯溫水。”
江清野伺候着江清曠喝了水,江清曠才說,“我認為沒這麼簡單。”
秦九月眼光複雜,“你的意思是嚴北山吃裡扒外,和其他人一起構陷國舅爺?”
江清曠點頭,“雖說國舅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這一次,他大概是真的被冤枉了。”
秦九月抿了抿唇,看向江謹言,“江大人,您怎麼看?”
江謹言:“隻能把嚴北山抓起來,嚴加審問。”
江清曠:“肯定審不出來,嚴北山這個人我熟悉,骨子硬,而且,他承認自己受了國舅爺的指使,也罪不至死吧?”
秦九月:“若是如此,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國舅爺,國舅爺還真是有口難辯了。”
江清野:“會不會是賢王?”
剩下的三人一臉嫌棄的看着江清野,江清野摸了摸臉,“怎麼了?”
秦九月:“這不是明擺着的嗎?睿王不可能誣陷國舅爺,國舅爺徹底倒台之後睿王也就沒了後盾,受益的隻有賢王,不是他是誰?”
江清野:“那就去審啊。”
江謹言揉揉自己的額頭,“你以為事情像是你動動嘴皮子那麼簡單?至今為止,任何人都沒有說出賢王的名字,用什麼理由去帶賢王審賢王?就算是平頭百姓,懷疑都要有證據,更何況是天子子嗣?”
江清野搓了搓手,“要不這事交給我?我和趙叔叔還有姑父帶幾個人,找機會把王爺給綁了,然後逼問出來。”
秦九月翻了個白眼,“你給我消停一些,馬上就是殿試了,我求求你,千萬别給我搞出幺蛾子。”
江清野撇撇嘴,“這不是急的慌麼,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偏偏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在眼皮子底下轉,卻拿他無能為力,真是的!”
一時沉默。
忽然,江清曠說道,“爹,你告訴嚴北山,我自願放棄殿試,換他口中一個真相。”
“胡鬧!”
秦九月冷不丁地提高聲音。
父子三人同時看向秦九月的小腹,三個人目光帶着同樣的緊張,同頻率的咽了咽口水。
秦九月站起來,在房間轉了幾圈,“你是傻子嗎?别人做那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我都看不上,你倒是給我做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兒?你腦子進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