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并不吃驚,“端王因為身體殘缺,喪失了儲君資格,又因為生母身份低微,皇帝對他也頗為冷落,多年前開始端王就走上了經商的路,京城了不少的宏偉鋪面都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又因為本朝重農抑商,這也就導緻原本不喜歡端王的皇帝,越發看端王不順眼。”
秦九月默默點頭,想到了端王一瘸一拐的雙腿,“也挺可憐的。”
江謹言不贊同,“這事該怎麼說呢?和其他的幾位王爺相比,端王的确挺可憐,可若是和衆多的黎明百姓相比,便是又不可同日而語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法。”
秦九月重重點頭,“我相公說的有道理,相公說的都對。”
她擡起頭。
目光清淩淩的,好像是夏日反映陽光的一波波清澈湖水,幹淨的發亮。
江謹言喉嚨滾動,輕輕的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你今天這樣,倒是很像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夫妻倆商量了一下對策。
秦九月才知道,江謹言的目标,實則也是威甯候府。
夫妻倆達成一緻,有的事情兩人一商量,就變得簡單多了。
秦九月給朝陽公主寫了一封信,“你說,朝陽公主能幫忙嗎?”
江謹言颔首,“會的。”
秦九月前腳讓沈雲岚去給朝陽公主送信,後腳,就派了明珠去把令牌送到了國公府。
當天傍晚
孔笙拿着令牌,氣沖沖的進宮。
迎面撞上了朝陽公主和賢王。
“公主,王爺,在下唐突失禮了。”
“無妨,起來吧。”
孔笙這才從地上站起來,“微臣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說完。
繼續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朝陽公主盯着孔笙的背影,看了許久,忽然笑着和賢王說,“四哥,我剛剛看到孔公子手裡拿了一塊威甯候府的令牌。”
賢王腳步一頓,目光裡想過一抹複雜,“皇妹是不是看錯了?”
朝陽公主笑呵呵的,“怎麼可能看錯啊?要是他手裡拿的是國公府的令牌,我可能會看錯,可是國公府的公子拿了威甯侯府令牌,這件事多稀奇啊,我怎麼會看錯?”
說完。
朝陽公主似乎就把這件事抛之腦後了,“四哥,别管這些事了,你快帶我去......”
話沒說完。
賢王忽然轉過身,擡起手輕輕地拍了拍朝陽公主的肩膀,“朝陽,抱歉,我忽然想起今日父皇有事要交代,讓我去禦書房,我明日再陪你出宮去好不好?”
根本不懂朝陽公主是否答應,朝陽匆匆忙忙地朝着孔笙離開的方向跑了去。
朝陽公主一個人站在原地。
慢慢的轉過身。
看着賢王倉促的背影。
閉了閉眼睛。
眼尾,有淡淡的水光。
既然哥哥們都在利用她,她對哥哥們,也不必有什麼手足之情了。
日後時候等自己嫁出去,那就是平西侯府的人了。
宮裡的波詭雲谲,她終于可以不用被迫參與了。
現在隻要想一想端午節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三哥的計謀,小姑娘恨的牙根都癢癢。
“公主?”
“嗯。”
“還要出宮嗎?”
“不去了,去......甯妃娘娘那裡走走,好久沒見到她了。”
她無論如何都不信,三哥算計自己,甯妃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