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皿腥的鮮紅色,有肮髒的黑色......
被人藏在了櫃子裡。
櫃子蓋不嚴實,露出了一道縫隙。
把小姑娘藏起來的人似乎也不放心,千叮咛萬囑咐小姑娘一定不可以出來。
又在櫃子上面壓了不少衣服箱奁。
外面一時之間沒有了動靜。
藏在櫃子裡的小姑娘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從縫隙裡向外看。
就是這一看。
造就了小姑娘這輩子的噩夢。
她看到一個士兵拿着砍刀進來。
見人就殺。
她看到剛剛把自己藏起來的小姐姐要往外跑,可是卻被士兵一把抓住。
那士兵舉起大刀的一瞬間,似乎看到了姑娘的姣好面容。
那一張猙獰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猥瑣的笑意。
箱子裡的小姑娘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長得很惡心的士兵會開始撕小姐姐的衣服。
對于一個五歲的小姑娘來說。
她對所有的一切的認知都是懵懂的甚至是完全不知道的。
她眼睜睜的看着姐姐身上漂亮的衣服全部被撕碎。
那人覆蓋在了姐姐身上。
可是緊接着那人忽然大聲的叫了出來,小姑娘從分析中就看到了,那男人捂着自己的耳朵,源源不斷的紅色鮮皿從男人的指縫中流出來。
是耳朵被咬下來了嗎?
然後。
那男人氣急敗壞喪心病狂的在周圍轉了一圈,看到了自己的刀。
他拿過刀。
高高的舉起來。
二話不說,朝着依舊躺在地上的姑娘刺了過去。
五歲的小姑娘眼睜睜的看着外面的姐姐被那把刀刺中兇膛,刺了整整八刀。
這還沒完。
把人殺死之後。
男人更是喪心病狂的用砍刀砍下了小姐姐的腦袋。
像來自地獄裡的一個惡魔,抓着頭發,将腦袋随手甩出去。
剛好落在了櫃子外面。
而那一張蒼白的死不瞑目的臉,正好對上了五歲的小姑娘的目光。
小姑娘害怕極了。
想要尖叫。
想要大聲的尖叫。
可是張大了嘴巴,卻一個字都喊不出來,她失聲了。
也正是因此,因禍得福,沒有被發現。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
嬷嬷終于來了。
親手把小姑娘帶大的嬷嬷緊緊的,把小姑娘摟在懷裡,一老一少,兩個人的身子都在不停的顫抖。
嬷嬷帶着小姑娘離開。
小姑娘卻頓住腳步。
蹲在那個腦袋面前。
伸出小手。
已經變得黑不隆冬的小胖手,輕輕的給那個腦袋合上了眼睛。
嬷嬷失聲痛哭,“......”
從此以後。
小姑娘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不管嬷嬷怎麼哄,怎麼引導,小姑娘依舊是一個字都沒辦法說出來。
那個場面給她幼小的心理留下了陰影,一輩子揮之不去。
“北北姐姐,你在想什麼?你怎麼突然又發呆啦?”
“......”
江北搖了搖頭。
用手勢告訴小姝兒沒有什麼。
小家夥坐了下來,擡起頭眼巴巴的看着北北姐姐,“姐姐,你長得真好看,你是我們家第三長得好看的,第一是我娘,第二是我爹,第三是北北姐姐,第四是姑姑,第五是小姝兒!”
小家夥最後拍了拍自己的小兇脯,傲嬌的不得了。
江北忍不住笑了笑。
眉眼彎彎。
清澈幹淨的一雙杏眼中,好像墜滿了滿天的星子,熠熠生輝,恰到好處。
小姝兒突發奇想,“北北姐姐,以後寶寶教你說話,怎麼樣?”
江北輕輕的點點頭。
反正......
自己這輩子大概是開不了口了。
小姝兒卻高興的不得了,似乎自己成了小夫子,“姐姐,你叫江北北,你看着我的嘴巴和我一起說,江、北、北!”
江北張了張嘴,嘴型似乎也對得上,可就是喉嚨裡無法發出聲音。
小姝兒也不灰心,“姐姐沒關系的,今天不可以,我們還有明天,明天不可以,我們還有後天,後天不可以,我們還有将來的好多好多天,總有一天寶寶會教會姐姐說話的!”
江北失笑。
她自己都沒有小姝兒如此的志氣滿滿。
——
秦九月從廠房裡出來。
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本村裡的一個嫂子。
女人攔住了秦九月,好奇的說道,“九月,你們家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九月被問懵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們家能有什麼喜事?”
對于外人來而言,所謂的喜事應該算是江謹言可以去京城吧?
不過這件事似乎從來沒有對外說過。
女人笑着說道,“還藏着掖着呀?我家男人昨天看見你家男人在鎮上算日子了都。”
九月皺着眉頭,“沒看錯吧?”
那女人笑起來,“就算是看誰都能看錯,看你家男人也不能看錯,你家男人那張臉,怎麼可能看錯呀?”
九月想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