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謹言嗤笑一聲。
甯國公大聲呼籲,“諸位要明白,一旦皇權落到别人的手中,對我們這些大周朝的官員而言,那就是一個不小的挑戰,我們要等到新皇長大,這中間到底會出現多少變故,手裡掌握着皇權的人,到底會不會有二心,這些誰也不好說,我們辛辛苦苦寒窗十載,為的不就是保護大周的太平嗎,大家要清楚我們想要的是什麼,我們要做的是什麼!”
江謹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要不,我把那些平白無故戰死在金石關的将士們的家人兒女父母都給你帶來,你問問她們,他們想要的是什麼?民是國之根本,民能載舟,亦能覆舟,老百姓的重要性不比我們這些當官的弱,所以你想聽一聽當官的要的是什麼,我也想讓你聽一聽老百姓們要的是什麼!
我知道端王是你女婿,我也知道你女兒對端王癡心不悔,你現在利用自己的職權,私底下聚集官員幫助端王開脫,我現在很難不懷疑,之前端王的所作所為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甯國公,我現在仍舊是大理寺卿,對于這一起案子,我是可以把你調回大理寺提審的!
賀壽就好好的賀壽,沒有必要在自己的六十大壽中夾帶私貨,你跪下你磕頭又能怎麼樣?就算你給每一個人磕頭,給每一個人下跪,給每一個人求情,等到壽宴結束之後,走出你家門口,到時候你再看一看,究竟有幾個人,可以聽你的?”
宋太公的那一桌上。
忽然有一道小孩的聲音,“呀!是狗急跳牆!”
所有人的目光落過去。
宋輝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你們看我幹什麼?我爺爺在考我成語,有問題嗎?”
秦九月抱着孩子起身,“抱歉,可能這邊不太幹淨,我兒子老是咳嗽,我先告辭了。”
秦九月二話沒說。
帶着霖哥兒就走了出去。
小家夥趴在娘親的肩膀上,烏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所有人,這機靈古怪的小模樣,哪裡像是有問題的?
江謹言也起身,“既然如此,在下也告辭了,在下在這裡恭祝甯國公可以壽比南山不老松,福如東海長流水。”
秦九月适時的轉過身,“我們老家有個鄰居,身體康健,一直活到了一百二,就因為這鄰居生前從來不多管閑事。”
一家三口落下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宋太公呵呵一笑,“忽然想起來,我家裡的小鹦鹉該喂食了,我也回去了。”
平西侯起身,和平西侯夫人說道,“走吧,家裡的幾個孩子,該吃飯了。”
兵部尚書跟着起身,走到了甯國公的面前,停下腳步,“雖說,我們關系一直不錯,但是羅義的死,我這一輩子也沒有辦法釋懷,更沒有辦法原諒,如果......害死我兒子的人,不能被繩之以法,我甯願皿濺朝堂,來替我可憐的兒子,讨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