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玲珑表示,她之所以在張大川來到雲天宗的第一個晚上,就讓小玉冒險去把張大川領過來,是因為今晚宗門的高層要接見總商會那位帶隊宗師,也就是苗冠敵。
他們會在内門總堂那邊設宴款待,宗門上下的注意力都在那邊,其他區域的防備會有一定程度的松懈。
這才給了她在私底下會見張大川的機會。
但晚宴是有時間的,不可能舉辦一整夜,所以時間緊迫,她必須長話短說,先跟張大川談正事。
“張大哥,你這次冒險來雲天宗,是為了救鄭南山的吧?”範玲珑開門見山的問道。
張大川輕輕點頭,沉聲道:
“沒錯。”
“鄭大哥于我有恩,如今他落難,我不能見死不救。”
範玲珑表情凝重地說:
“以我對宗門的了解,鄭南山多半是被關在了宗門的秘牢裡。那裡守衛森嚴,而且地處宗門最核心的位置,一旦有所異動,宗門上下的所有強者,都可以在第一時間支援過去。”
“如果你是想要強闖的話,那根本不可能救出鄭南山!”
張大川默然不語。
他又何嘗不明白強闖的難度會有多大呢?
雖然暫時他是有别的打算,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硬闖,可若是真到了别無選擇的地步,他也隻能硬碰硬了。
見他不說話,範玲珑暗自歎息:
“果然如此!”
“這家夥真的有硬來的打算。”
不過她并沒有去指責張大川不理智,而是話鋒一轉,說道:
“張大哥,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眼下,倒是有一個機會,或許能幫你把人救出來。”
張大川頓時來了幾分興趣,好奇道:
“什麼機會?”
範玲珑說:
“傍晚的時候,滬城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後續基本招不到合格的新弟子了,所以宗門已經決定,将在三天之後,開啟這一屆的宗門大比。”
“屆時,雲天宗所有年輕一代,也就是年齡低于六十歲的弟子,都會參戰。包括這次新加入宗門的弟子。”
“這是宗門内二十年一次的重大比試,事關宗門未來二十年的發展,整個雲天宗上下所有事務都将為這場大比讓步。”
“一旦大比進入決賽階段,所有宗門高層、武道宗師都将到場觀摩,甚至會由大長老或者是我師父尚書蘭副宗主親自出面主持大比,那絕對是一場盛事!”
“而當決賽開啟之時,也就是秘牢防守最薄弱的時候。”
聽到這裡,張大川眼神當即一亮:
“對啊!”
他握拳錘手,面露喜色:
“你說得有道理,二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絕對是重中之重。屆時,雲天宗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必将被這場大比所吸引。”
“如果我能找準時機,或許可以一鼓作氣将鄭大哥救出來,還能順利遠遁。”
張大川越想越覺得這個機會成功率很大。
要知道,他這次來雲天宗,表面上是自己一個人,可暗中還有李鼎天可以配合。
如果能趁着秘牢防守最薄弱的時候,聯合李鼎天一起動手,那憑着他們二人武道宗師的修為,秘牢裡那些不到宗師境界的守衛根本不可能擋得住的。
想到這裡,張大川擡頭就要詢問範玲珑關于秘牢的具體位置,可還沒等他開口,屋外忽然傳來了小玉刻意拔高的聲音:
“陸師兄,這麼晚了,男女授受不親,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何況我家小姐都已經休息了。”
話音未落,另一道聲音就傳了進來:
“滾一邊兒去!”
“一個小小的侍女,也敢攔我們的路?”
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語氣桀骜張狂。伴随着這道聲音一起傳來的,還有小玉的驚呼聲和被人扇耳光,摔倒在地的動靜。
顯然,對方動手了!
“是華宇盛和陸行舟!”
範玲珑臉色一變,她顧不得擔憂小玉是否被打傷,腦海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這深更半夜的,如果讓陸行舟看見張大川在她的房間,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算什麼都沒做,以陸行舟的品性,也絕對不會放過張大川的。
畢竟,整個雲天宗上下,誰不知道她這個聖女是陸行舟的禁脔?
更何況,她畢竟是雲天宗的聖女,一旦張大川被發現,必定會成為整個雲天宗的敵人。
到時候,别說去救鄭南山了,搞不好張大川當場就有性命之危!
“不想死就給本少滾開!”
範玲珑正緊張之時,屋外又傳來了華宇盛嚣張霸道的話語。
“嘭!”
一聲響動傳來,應該是華宇盛一腳踹開了院門。
隻聽他滿嘴谄媚地對陸行舟說道:
“嘿嘿,陸師兄,你先進去吧,我在門口給你守着,保證不會有人來打攪你。順便也能看着這個臭丫頭,免得她去通風報信。”
陸行舟沒有回應,但聽腳步聲,應該是已經朝着屋子這邊走來了。
範玲珑徹底發慌。
張大川也微微變色,可不能被陸行舟直接抓個正着。
他迅速看了眼窗戶,結果兩扇窗戶都正對着院門那邊,根本不可能從窗戶溜走。
不得已,張大川隻能低聲問道:
“有沒有後門?或者是能藏人的地方?”
範玲珑左右四下打量,目光掃過衣櫃、櫥窗、床底等地方,可都沒辦法藏人!
她急得都快冒汗了。
突然間,她靈光一閃,拽着張大川就往卧房那邊的床上走去:
“快,躺床上去!”
不等張大川反應,她直接将張大川推攘到了床上,扯過被子就把張大川給蓋上了。
随即,她自己也鑽了進去。
範玲珑側身躺在床邊,曲起左腿,同時用胳膊支着腦袋,盡最大可能将被子撐起來,以此來遮掩張大川的身形。
剛把被子蓋好,床頭床尾都遮掩住,大緻看不出異樣時,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笃笃笃!
“範師妹,是我,陸行舟,你沒休息吧?我有事想找你聊聊。”
範玲珑心中陡然一緊。
她幾乎下意識想開口說“進來”,但話到嘴邊,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一咬牙,直接以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衣服全給脫了,并故意将雪白的肩頭從被子裡暴露出來。
低頭望着自己香肩半露的模樣,範玲珑心道:
“這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不用下床迎接,也不容易露出破綻了。”
“可是……張大哥還在被子裡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