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範玲珑又何嘗不是呢?
她也很想知道,張大川怎麼遲遲不出現。
不過,她的眼神卻很堅定。
“他一定會來的,他答應過我……”
範玲珑雙手捧在兇口,輕聲呢喃。
就在這時,遠空忽然傳來了一道洪亮的聲音:
“各位未免太着急了吧?這不是還有兩分鐘在開啟決賽嗎?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麼?”
人未至,聲先到。
演武場上的人幾乎是齊刷刷地回頭,循着聲音傳來的方位看了過去。
隻見太陽升起的方位上,一道挺拔的身影以罡氣借力,自山巒中間淩空飛躍而來,速度之快,隻須臾之間,就從一個拇指大的黑影,出現在了演武場外面。
人們定睛一看,不是張大川又是誰?
随着張大川腳踏虛空沖入演武場,他一路踩着台下觀戰的諸弟子頭頂,幾個縱步,就站上了武鬥台。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飄逸而潇灑,令不少女弟子心旌動蕩。
“這人的身法,怎麼這麼快?”有弟子敏銳察覺到了張大川剛才淩空而來的那種身法很特别,速度遠超了以往所見過的其他宗師高手。
觀禮台上那些雲天宗的大人物們,自然也都看出了這一絲端倪。
眼神盡皆微眯,不住地審視着張大川。
卻見張大川不卑不亢地望着觀禮台,很敷衍地抱了下拳,沖着大長老華錦榮說:
“今天早上突然有所頓悟,為了決賽能多一點獲勝的把握,就貪心多修煉了一會兒,所以這才踩着點兒到來。好在是沒有遲到,應該不用背上什麼‘畏戰怯逃’的罪名了吧?”
這當然是編出來的理由。
事實上,張大川之所以會來得這麼晚,是他想着,今天是宗門大比最後一天的決賽,是整個大比的重頭戲,所以想看看,能不能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演武場這邊時,去秘牢那邊深入進去踩踩點,為之後的營救行動做準備。
可惜的是,秘牢那邊看守力度一點兒也沒減弱。
無奈之下,他隻能在秘牢外圍悄悄查探了一番後,就趕緊趕了回來。
此時,聽見他這番說辭後,華錦榮自然是不好再發作什麼。
這老家夥冷哼了聲,說道:
“來了就好,時間不多了,抓緊時間調理一下,準備登台比試吧!”
“一分三十秒後,比試正式開始!”
張大川笑道:
“不用了,直接開打吧,不差這一分半分的時間。”
華錦榮的眼神頓時變得很冷,他盯住張大川,深深看了半秒,隻覺此子嚣張得有些過了頭。
但既然自己找死……
華錦榮也懶得慣着,他當場說道:
“好,那就如你所願。”
華錦榮望向全場,大聲宣布:
“我宣布,本屆宗門大比第四日,最終決賽,現在開始!”
說完,華錦榮一甩袖子,轉身就坐了回去。
他的嘴角挂起一絲冷笑,他倒要看看,張大川能在自己的得意門徒手下,支撐多久。
此時,全場安靜。
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相互議論,而是屏息凝視,瞪大眼睛望着武鬥台上那兩道身影,期待着二人的正式交手。
陸行舟放下抱在兇口的雙手,他保持着跟張大川大概十米的距離,在武鬥台上緩緩踱步、繞行。邊走,邊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團罡氣。
這團罡氣在他手中不斷演化、延長,最終化成了一杆與那豎立在武鬥台上的“冰心破雷槍”幾乎無二的罡氣長槍。
“昨天,上一屆宗門大比中最耀眼的天才弟子梵漠,在我的面前,沒能撐過三分鐘。”
“他的實力其實不差,畢竟接近三分鐘才打敗他,還是讓我稍稍費了點功夫。”
“但是你……”
陸行舟嘴角不屑一笑,冷聲道:
“呵,縱使我不施展‘銀龍破曉’那樣的玄階頂品武技,也不動用我師留給我的冰心破雷槍,面對你這樣的廢物,我陸行舟依舊是無敵的。”
“最多一分鐘,不能打敗你,我自絕于此!”
此言一出,全場諸多觀戰的雲天宗弟子盡皆沸騰。
“這氣勢,太無敵了!”
“是啊,前有三分鐘戰敗天才梵漠,今天又有一分鐘絕殺張大川豪言壯語,如果真的讓陸行舟做到了,那這屆宗門大比,他的表現注定會成為一段傳奇。”
議論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驚歎于陸行舟的無敵氣勢,剛剛安靜了不到十秒鐘的演武場上再次變得熱鬧起來。
武鬥台上,面對陸行舟的“豪言壯語”,張大川滿是不屑地回應道:
“論裝逼,我确實不如你,可惜,這隻是嘴皮子功夫,裝得再厲害也沒用,終究是要手底下見真章。”
“來吧,但願你等下不要往觀禮台上求救就是。”
“那可就太對不起這般傲視群雄的形象了。”
陸行舟聞言,臉色微沉。
“看來你真的是想找死。”他冷哼一聲,道:“上次在滬城,我随手一擊,就能将你打成重傷,幾乎廢掉你的雙掌。到現在,也不過就過去了十天半個月吧?”
“我倒要看看,這一次,總商會那個礙事的女人,還能不能來救你了!”
說罷,陸行舟不再耽擱,手提罡氣長槍,“嘭”的一聲就沖向了張大川,腳下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将花崗石都幾乎蹬裂。
他沒有任何多餘的招式,上來便施展了玄階中品武技銀蛇寒水!
這是陸行舟這些年闖下赫赫威名的過程中,他所施展過次數最多的武技,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代表。
狂暴的罡氣化作兩條銀色小蛇,繞着長槍不斷盤旋,最終彙聚于槍頭之上,森寒刺骨的氣機将空氣都凍住,所過之處,長槍兩側凝聚出了一片白茫茫的水霧。
猶如戰鬥機破音障飛行時音爆雲一樣,轟的一聲,兩道銀蛇仿佛掀起了排山倒海的威勢,徑直撞向了張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