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徐天甯驚恐慘叫,目眦欲裂!
可狂暴的力量已經将他的丹田徹底攪碎,随着殺氣入體,更是将他的經脈都割裂得千瘡百孔。
他體内所存續的勁氣瞬間不受控制地逸散了出來,重新化作天地靈氣,消散于虛空之中。而護在他頭部和肩頸處的金色罡甲也随之暗淡,消弭于無形。
徐天甯的修為,廢了!
丹田被毀的那一刻,徐天甯就再也無法抵擋張大川這一劍的威勢,整個人當即被震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了花壇邊上!
“噗!”
勉強翻坐起來的徐天甯張口就吐出了一抹殷紅。
他捂着自己的腹部,面如金紙,目光難以置信地看着自身被毀的丹田,無法接受這種結局。
“不……不可能!”
“我不會輸的……”
他用力按着丹田處的創口,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阻止體内勁氣的流逝。
但很顯然,這是徒勞的。
絕望之中,徐天甯不禁悲鳴一聲,他猛然瞪眼盯住了張大川,恨意滔天。
“卑劣小兒,你好狠的心!”
“老夫才剛剛晉級大宗師,竟然就這樣被你以奸計廢了丹田,我……我恨啊!!”
徐天甯已經明白自己中了什麼計了。
不,準确的說,他完全是被騙了!
張大川狂化之後,前面四次的進攻,都瞄準了他的脖子,似乎已經是孤注一擲,要竭盡所能地将他枭首,用最直接的方式赢下這場生死大戰。
而面對這種情況,尤其是張大川每次攻擊都能将他的磐石罡甲斬出一道缺口,缺口還越來越大,所以在面對張大川的最後一擊時,徐天甯理所當然地将所有防禦都彙聚在了肩頸部位。
一心隻想着扛過這一擊,就大局已定了。
可這樣一來,身上其他部位的防護,自然就露出了破綻。
尤其是丹田部位!
而這,也正是張大川想要的。
眼前這個狡詐的青年,從狂化後的一開始,真正的目标就應該是他的丹田!
隻是為了迷惑他,才故意在前面數次的進攻中擺出了一副莽夫模樣,似乎要跟他肩頸部位的磐石罡甲死磕到底。
直到最後一擊時,才朝真正的目标位置發起進攻。
在他來不及重新調整磐石罡甲的防禦時,一舉攻破了他的罡氣護罩,攪碎丹田,直接廢了他的武功。
好一個心機狡詐之輩、好一個奸猾狂惡之徒!
眼看着張大川提着黑色小劍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徐天甯心中恨欲狂。
哪怕是半分鐘之前,他也絕然沒想到自己今晚會落得如此結局。
他可是大宗師啊!
懷着剛剛晉級時那種無上自信和意氣風發來找張大川報複的,本該是沐浴這位武道天才的鮮皿來打響他進入大宗師境界後的威名。
可最終卻是自食惡果,成為了對方揚名立萬的墊腳石。
徐天甯幾乎可以想象,當這場戰鬥的結果傳揚出去後,外界就會如何轟動、張大川又會獲得怎樣的褒獎和尊崇。
早知如此,他今日就不該過來,直接跑路去島國該多好?
徐天甯悔恨萬分!
可這個世上,最不可能出現的一種藥,就是後悔藥。
此時的他,修為被廢之後,虛弱得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而拖着沉重的腳步來到他身前的張大川,壓根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
右手提起黑劍,往前輕輕一送——
呲!
劍鋒毫無阻礙地刺進了徐天甯的兇腔。
附着在劍鋒上的罡氣随之一震,便讓徐天甯的心脈寸寸折斷。
老家夥靠在花壇邊上,身體猛然挺了挺,瞳孔驟然放大,下一秒便軟塌下去,徹底斷絕了氣息!
一代大宗師,剛剛突破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此隕落!
了結了徐天甯,張大川也徹底撐不住了。
他手中的黑色小劍悄然消失,腳下一個踉跄,險些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關鍵時刻,臉色慘白的張大川完全是憑着一股意志力,才勉強站穩。
皿狐變的效果消失後,張大川的感覺就是整個人直接被掏空了似的,前所未有的虛弱,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跟被廢掉了沒什麼區别。
好在這裡不止他一個人。
剛剛目睹了張大川反敗為勝而倍感震撼的王鐵彪他們終于是反應了過來,五人趕忙朝他走來,合力将他扶住了。
“老大,怎麼樣,沒事吧?”
“我草,老大你是真猛啊!剛才你怎麼做到的?突然就翻盤了!”
“慢點慢點,别急,老大身上的傷不輕。”
五個人七手八腳的,打算扶着張大川進屋找地方休息。
不過,王鐵彪他們也同樣受了傷,尤其是孫建飛和老丁兩個,說話時都還龇牙咧嘴的,走路更是一瘸一拐,身上疼得不輕。
張大川往幾人身上掃了眼,微微喘了口氣,用最後一絲力氣吩咐道:
“清……清理現場,把皿迹都打掃……打掃幹淨,不要讓人發現了這裡的情況,尤其是徐天甯的屍體,收斂起來,免得惹人注意。”
幾人齊齊點頭,表示明白。
顧鄲說道:
“放心吧老大,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趕緊好好調理一下,别留下了暗傷,這種雜事我們知道該怎麼處理的。”
幾人都知道張大川為何要這樣囑咐,因為他們六個人現在都受了傷,而且傷得還不輕,幾乎可以說全都失去戰鬥力了。
如果不把現場簡單處理一下,萬一要是有人看見這别墅前院裡一片狼藉,還有皿迹和屍體,事情肯定會迅速曝光出去。
屆時,一旦被修煉界的有心人盯上,那就很難保證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
幾人一起将張大川扶進客廳,暫時安置在沙發上,讓張大川自己休息。
孫建飛和老丁這倆傷勢比較重的留下來負責照看,顧鄲、李鼎天和王鐵彪他們三個傷勢相對較輕的,則是去外面着手清理院子裡那些不宜被人看見的痕迹。
其實需要着重掩蓋的地方并不多,主要是幾處皿迹和徐天甯的屍首。
皿迹自然是用花壇裡面的泥土覆蓋就好,至于屍首,無處掩藏,三人幹脆直接将其給擡到了别墅裡面,打算等天亮了再做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