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大飯店的火爆生意還在繼續,五家門店每天從一開業到晚上歇業,就沒有一刻能閑下來的。
到最後,連張大川這個老闆都不得不被王浔打電話催促着,親自往來蘇氏酒廠和各個門店之間,當起了仙釀蘇春酒的搬運工。
這天晚上,張大川開着皮卡,前往周清雨所在的那家分店送仙釀蘇春酒。
他車子才剛停穩,就看見一道人影急匆匆的從飯店裡跑了出來。
定睛看去,正是當初和周清雨一起在王鐵彪酒吧做調酒師的王萍。
周清雨年紀輕輕就當了店長,手底下隻有趙玉和肖麗兩個姐妹顯然是不行的,所以一通電話,就把好朋友王萍從明月縣叫來幫她了。
看王萍一臉慌張的樣子,張大川連忙問道:
“王萍,你着急忙慌的幹什麼?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王萍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答道:
“不好了老闆,裡面有客人在鬧事。”
張大川眉頭一皺:
“有人鬧事?為什麼?”
王萍搖頭: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廳裡人太多了,我們所有人都很忙,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
張大川拍拍王萍胳膊:
“走,帶我去看看。”
此時,飯店二樓的一個包間之中,幾個男人正将一個女服務員逼在角落裡,一臉的不懷好意。
其中一個光頭男,指着自己臉上的紅印,惡狠狠的兇道:
“小丫頭,今天這事你必須給我個說法,别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
服務員是個長相清純,才剛踏入社會的女孩,面對周圍兇神惡煞的男人,害怕的眼眶裡噙着淚。
她委屈的辯解道:
“明明是你先摸我屁股我才打你的,還要我怎麼樣嘛?”
原來,眼前這幾個男人來吃飯,在喝了幾瓶仙釀蘇春酒後,就起了興緻,看見進來的女服務員甜美清純,當中的光頭男沒管住手,摸了人家的屁股。
出于本能反應,女孩反手就給了寸頭一個耳光,這才招緻了幾人的恐吓。
見女孩好欺負,光頭男身旁的幾個手下立刻叫嚣:
“你打人你還有理了?”
“總商會的人你也敢打,小丫頭你膽子挺肥啊,知不知道總商會是管什麼的?”
“想辦法賠禮道歉吧,拿出誠意來,别光嘴上說說,不然小心我們頭兒一個電話,讓人來封了你們的店!”
一聽說要封店,可憐的女服務員立刻就被吓到了。
她也是最近才剛進入景隆大飯店的新人,是知道這幾天飯店生意有多火爆的。
要知道光他們開業第一天,老闆就給每人發了差不多兩千塊錢的獎金呢,飯店很多同事都指望這個月拿一大筆錢的,這要是因為自己被封了店,那她就是千古罪人了
女服務員戰戰兢兢的問:
“我,我要怎麼做你們才肯消氣啊。”
那光頭男上下打量着女孩清純的臉蛋和弱柳扶風一樣的身段,嘿嘿一笑:
“簡單,你坐下來哥幾個喝幾杯酒,叫幾聲好哥哥聽聽,這事就這麼算了,要是不幹,那我可管不住我這些兄弟們。”
其他幾人不懷好意的笑着,紛紛在旁起哄。
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事情肯定不是坐下來喝酒這麼簡單的,到時候被人上下其手揩油事小,萬一被灌的不省人事帶出去了,天知道會遭遇什麼。
女服務員雙眼噙着淚,看着眼前這幾個壞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在這時候,得到消息的周清雨一把推開包間門,快步走了進來。
包間裡的幾人動作一停,紛紛扭頭看向掃他們興緻的人。
周清雨看都不看幾人一眼,沖進去将服務員拉到自己身後護住,同時問道: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大家弄的這麼不愉快?”
女服務員見狀,連忙梨花帶雨的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周清雨聽完,也是有些頭疼。
開飯店的最怕碰見這種酒品不好又關系硬的人,說他犯法吧頂多不道德,說他不道德吧又各種威逼利誘,十分擅長拿捏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好在周清雨在按摩店工作的時候,有着相對豐富的處理經驗,知道這些人就是想占點便宜,倒也好打發。
輕聲安撫了一下女服務員之後,周清雨對着幾人微微一笑:
“幾位大哥,這個事情咱們都有不當的地方,當然打人肯定是不對的,所以我在這裡替小桔向你們賠個不是,另外呢,今天這頓飯,我們給你們按半價算,怎麼樣?”
“你們也知道,我們本來就在打半價活動,這半價的半價可就是二點五折了。”
幾個醉漢一聽,都紛紛看向自家老大光頭男。
誰知,光頭男看着周清雨,卻是摸着下巴思索起來。
片刻後,他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指着周清雨道:
“你是周家那女娃兒,對不對?周橫是你爸!”
周清雨一愣,然後仔細看向光頭,覺得有些眼熟。
而光頭男身後的幾個小弟一聽,紛紛好奇問道:
“老大,你們難道認識?”
“自己人嗎?那今天這事怕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啦。”
光頭男沒好氣的瞪了小弟一眼,解釋道:
“認識是認識,不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當年她爸在我手底下幹過。”
他上下打量着周清雨,啧啧稱奇:
“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周的女兒,現在都長這麼大了?而且還這麼漂亮,也不知道他那個歪瓜哪來的基因。”
“來,叫聲大軍叔聽聽。”
一聽到這個名字,周清雨的瞳孔猛地一縮,脫口而出:
“姜大軍!你是姜大軍?”
下一刻,周清雨眼含怒火的質問光頭男:
“你把我爸的賠償款拿哪去了?”
當年,她爸周橫正是跟着姜大軍做工出了事,才導緻了雙腿殘疾。
可事後,他們家根本收到任何賠償款。
光頭男一聽,哈哈大笑,攤手道:
“什麼賠償款啊,當時簽合同的時候,合同上可沒有這個呀。”
“再說了,我不是給了五百塊讓你爸買補品了嗎?我夠仁至義盡的了。”
周清雨怒極:
“你無恥!”
光頭男臉一沉:
“乖侄女,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再這樣,我要告你诽謗的你知道嗎。”
“我現在可是總商會直屬建築公司的老闆,是有身份的人,你損壞我名譽,影響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