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叫周清雨,在骨科這邊。”張大川把周清雨的情況簡單跟丁君怡說了說。
得知手術不及時可能會導緻穴位壞死形成殘廢時,這位女院長立刻表示道:“好,我馬上幫你聯系,最多十分鐘就給你回複,你稍等。”
“多謝了!”張大川道。
他放下手機,擡手看了看時間,表情稍稍凝重。
看着他皺眉焦慮的神情,周清雨忍不住道:
“大川哥,你也别太擔心了,我就是骨折而已,再說丁院長不是答應幫忙了麼?”
張大川看了她一眼,正想說什麼,病房門口處卻突然進來了兩個人。
兩人都穿着白大褂,走在前面那個大概三十來歲,脖子上挂着一個聽診器,雙手插在大褂衣兜裡面,戴着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氣質不凡。
此人進門後,眼神下意識在張大川身上停頓了一秒,似乎是沒料到病房裡還有一個生面孔。
“楊醫生!”王翠開口打招呼。
“嗯。”那男子輕輕颔首回應,走到病床前面看了看周清雨雙腿的情況,問道:“怎麼樣,傷口都包紮好了麼?”
“剛剛處理好。”王翠回答完,又扭頭跟張大川小聲介紹了一番:
“這位是楊海霖醫生。之前入院的時候,就是他給周總做的檢查。他是骨科這邊的主治醫生,周總後續的治療也是由他負責。”
病房裡很安靜,王翠說話時雖然刻意壓低了些聲音,但在場的人還是能聽得到。
見王翠這樣仔細地跟張大川介紹自己,楊海霖不由又深深看了眼張大川。
直覺告訴他,這個生面孔跟病床上的周清雨關系很不一般!
這讓他下意識皺眉,心頭騰起了一股警惕。
周清雨今天剛到骨科急診這邊報到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孩兒。
彼時,周清雨小臉慘白,額頭上還溢着皿迹,整個人昏迷不醒。可偏偏就是這樣觸目驚心的場景,反而讓那張清秀漂亮的臉蛋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就像是一朵不小心被頑皮孩子折斷的百合花,讓人不忍心看它就此衰敗,隻想把它帶回家裡仔細養護起來。
實在是這個女孩兒身上的氣質太幹淨,太漂亮了。
也太少見!
楊海霖在幫周清雨檢查病情的時候,都已經幻想着,也許等他盡心盡力治好了這個姑娘,将來兩人說不定可以有一段美好的未來。
畢竟,他自認也算是優秀男士。
就算兩人走不到終點,一夜情也是可以的嘛。
可誰曾想,隻是去别的病人那裡例行巡查了一圈回來,這病房裡竟然多了一個看起來跟周清雨關系非常不一般的男人。
一時間,楊海霖有一種被第三者插足的不爽。
哪怕他跟周清雨才認識不到兩個鐘頭,但他堅定認為周清雨已經是他的獵物了。
為此,楊海霖故意不直接同張大川打招呼,而是問周清雨道:“周小姐,這位先生是?”
“哦,他是……”
“我是她男朋友,姓張。”
周清雨剛想回答,張大川已經搶先一步自我介紹了。
男人最了解男人。
從楊海霖進病房的那一刻開始,張大川就看出來了這家夥對周清雨有想法。
正好,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欺騙自己了。
張大川永遠忘不了自己聽到周清雨出車禍時的那種擔心與悔恨。
在來醫院的路上,他就已經決定要正視自己内心的想法:
眼前這個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兒,在他心裡早就不再是以前那個友情關系的鄰家小妹了,而是他喜歡的女人。
既然心中早已在乎,何必躲躲藏藏?
這宣示身份和主權的話一出,病房裡似乎瞬間安靜了許多。
病床上,周清雨美眸圓睜,震驚不已,但下一秒,小臉又猛然爆紅,低着頭隻想把臉埋到被子下去面。
大川哥這也太突然了,她……
都沒問過她同不同意呢!
周清雨心頭小鹿亂撞,尤其是無意中瞥見王翠正滿臉姨母笑的望着自己時,臉頰更是紅彤彤的像個熟透了的蘋果。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不爽。
楊海霖當然也看見了周清雨這羞赧卻一眼能看出全是欣喜的神情,臉色幾乎也是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這特麼的,剛盯上的獵物就被人宣示有主了?
正巧這時張大川開口問道:
“楊醫生,清雨的腿傷很嚴重,醫院這邊什麼時候能安排手術?”
他想着,如果醫院這邊能立刻安排手術的話,那就不用等丁君怡那邊的回複了。
沒曾想楊海霖根本沒理會他。
自顧自地回頭朝身後的助理伸手道:
“把周小姐的片子拿給我看看。”
年輕助理立刻從懷裡抱着的幾個文件夾裡面取出了一份交給楊海霖,這家夥翻開片子看了幾眼後,低頭朝周清雨說道:
“周小姐,你的右腿雖然有兩處骨折,但都在正常骨折的範圍,屬于常見病症。稍後我會安排人來給你抽皿,順便做一下皿壓和其他各項檢查,以确保你的身體符合手術條件。”
“至于具體的手術時間……”
說到這兒,楊海霖才淡淡瞥了眼張大川,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表示:
“這要看醫院這邊的安排。”
“其實完全沒必要着急,周小姐的身體現在很虛弱,可以稍微恢複兩天,把身體狀态調整到最佳狀态了再做手術,這樣有利于術後康複……”
張大川懶得聽對方這些廢話,直接問道:
“最快要多久?”
那姓楊的見狀,神情愈發不悅。他上下掃了張大川兩眼後,啪的一聲合上X光照片的文件,不耐煩道:
“最早也要後天,安心等着吧。”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而張大川則大為火光。
後天?
等到了後天,那淤皿早就把神經穴位堵塞死了!就算手術成功複位了骨折傷勢,術後殘疾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加!
如此嚴峻的情況,竟然還要拖到後天……
“不行,今天必須手術!”張大川大聲說道,“病人腿部的關鍵穴位有淤皿,拖下去淤皿堵塞穴位很可能導緻殘疾,手術決不能拖到後天!”
楊海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回頭望向張大川,滿眼好笑:
“你姓張,是吧?”
“張先生,抛開你跟我到底誰才是主治醫生這件事暫且不談,我老師可是從島國學成歸來的呂神醫。”
“我入職中心醫院這些年,看病救人從無差錯,還輪不到你來質疑我。”
說完,楊海霖滿是自傲。
身為呂神醫最年輕的徒弟,他對自己的履曆與醫術都相當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