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乘電梯上樓。
來到公司會議室外面時,發現走廊上擠了不少保安部的成員。
他們被三個男子攔在了會議室門外,好些人身上都帶了傷,義憤填膺地望着門口那三個男子,卻不敢上前纓鋒。
“讓一讓,張總回來了。”
保安部的副經理章钰榮喊了一聲,擋在前面的十幾個保安聞言,便紛紛回頭望來,下意識往旁邊後退,讓開了一條道路出來。
“張總!”
“張總好!”
“張總……”
衆人陸續問好,張大川微微颔首,一路來到了最前面。
他掃了眼擋在門口的田永明、朱武和謝再成三人,回頭朝身邊的章钰榮說:
“讓兄弟們都下去吧,有傷的治傷,沒傷的休息,這裡我來解決就好。”
韓文标帶來的人都是武者,佳人公司的這些保安雖然多多少少都練過一些散打,但依舊是普通人,數量就算再多,拿這些武者也沒辦法。
章钰榮輕輕點頭,毫不猶豫地揮手,帶着這些保安退了下去。
望着這一幕,守在門口的田永明說道:
“怎麼,把人都趕走了,還想來個單刀赴會呀?”
旁邊叼着煙的朱武立刻譏笑起來:
“他也配學關二爺?”
“把人趕走,無非是擔心等會兒大家都看見他朝标哥跪地求饒,影響當老闆的形象罷了。”
另一個堂主謝再成也哼哼笑着:
“呵,掩耳盜鈴而已。”
見張大川不說話,田永明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嘲諷的笑意:
“張老闆,不介意我拿手機錄個像吧?”
“上次你去我們天鷹社總舵時,那英武神威的姿态,我可是非常崇拜,等下可别讓我失望了。”
在他們看來,自家老大晉級淬髒境,成為了武道宗師,而張大川隻有煉骨境巅峰的修為,是不可能再掀得起浪花了。
所以哪怕他們幾個修為都不如張大川,也沒有絲毫懼意。
抓住這個機會就想好好奚落張大川一番。
然而,面對三人的譏諷,張大川卻是連正眼都沒瞧他們一下。
隻淡淡道:
“韓家沒教過你們好狗不擋道嗎?”
三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脾氣最差的朱武當即暴怒。
他取下嘴角的煙頭往地上一摔,罵道:
“曹尼瑪的,你他媽還以為是上次呢?勞資今天還就不讓了!”
張大川毫不在乎:
“随你,反正着急的不是我。”
說罷,他就轉身兩步走到走廊對面,靠着牆抱手,俨然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這不由得令田永明他們幾個臉色微變。
現在這種時候,别看韓文标似乎在會議室裡扣下了華玉傾和華康仁當人質,可實際上就算他把這父女倆殺了,隻要張大川不答應談判,韓美集團面臨的危機就依舊無法解決。
所以真正着急的其實是韓文标他們這夥人。
多拖一個鐘頭,韓美集團在市場上損失的份額就多一分。
一時間,也不管朱武是否下得來台,田永明隻能咬牙把他拉開,将會議室的大門口讓出來。
随後,他擡手對張大川抱拳,不情不願地道:
“張老闆,還是請你進去跟我們标哥聊一聊吧。就算你不在乎裡面那些人的安危,但事情總要解決,拖久了,對大家都不好。”
張大川聞言,眼皮輕輕一擡,朝田永明瞥了眼。
這家夥倒是能屈能伸,還知道輕重緩急,難怪天鷹社總舵的地下賭場日常都是由田永明在打理。
張大川也懶得矯情,沖着朱武冷笑了聲,道:
“看見了嗎,好狗不擋道,擋道的狗,自然會被拉開。”
朱武當即氣得臉色鐵青。
張大川卻沒再理會他,大搖大擺地從他面前走過,踏進了會議室。
作為佳人公司總部的會議室,說是會議室,其實也可以稱作是一個小禮堂。
韓文标就坐在主席台上,兩條腿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坐姿非常肆意。
而華玉傾和華康仁這對父女就站在主席台下面,在他們旁邊躺着的,是已經痛得昏迷過去的顧鄲。
三人顯然聽見了門口的争吵,所以張大川一進門,幾雙眼睛立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哎呀,張老闆,想見你可真不容易。”
韓文标從桌上收回自己的腿,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
與此同時,守在門口的田永明和朱武他們也跟着進了會議室,并且還關上了大門,咔嚓一聲就把門給反鎖了。
張大川回頭看了眼,發現三人都不懷好意地露出冷笑。
他微微一挑眉,并不慌張,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顧鄲,進而朝滿臉冷若寒霜的華玉傾詢問起了事情經過。
“顧鄲怎麼傷成了這樣?”
華玉傾怒視着主席台上的韓文标,解釋道:
“他打的。”
“這家夥說要見你,卻直接闖進了公司,打傷了公司好多保安,顧先生看不下去,想去阻攔,結果卻被他差點兒打死了。”
主席台上,韓文标哈哈大笑。
他滿臉桀骜地望着張大川:
“沒錯,是我打的。”
“怪隻怪你的人太不懂規矩了,我隻不過跟華小姐打個招呼而已,這個姓顧的就要對我動手,那我就隻能幫你教訓教訓他了。”
華玉傾氣得俏臉鐵青,反駁道:
“分明是你對我出言不遜,顧先生看不下去了才跟你理論的,可你卻直接侮辱我跟顧先生,現在還好意思說我們不懂規矩?”
堵在門口的田永明見狀,皮笑肉不笑地插了句話:
“華小姐,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大家原本是口舌之争,是這位顧先生先對我們标哥動手的,這可怪不得我們标哥。”
朱武和謝再成也怪笑着道:
“就是啊,嘴上占兩句便宜而已,又不掉塊肉。”
“我們标哥可沒先動手。”
華玉傾更氣了,扭頭瞪着田永明他們,鳳眸含煞:
“無恥,明明是你們先打傷了我們員工!”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強闖私人企業,打人行兇,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向總商會投訴的!”
不曾想,這話非但沒有威脅到韓文标他們,反而是引來了幾人更加放肆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