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張大川問出來的這幾個問題,阿爾茜心裡對他能否讓狼人卡爾開口這件事,表示了嚴重懷疑。
不過她沉住了氣,沒有立刻質疑張大川,而是耐心看了下去。
“你就是那個殺了我主上的華國人吧?呵,果然如傳聞中那樣,真是年輕啊。”
“一代天驕,我族主上敗在你手裡,倒也不算辱沒英名。”
“不過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回答你們任何問題的,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吧。”
卡爾微微仰着脖子,一副引頸就戮的姿态。
不出阿爾茜所料,他聽見張大川的詢問後,表現得和之前被吸皿鬼一族審訊時沒有任何區别,依舊嘴硬,毫無懼意。
見狀,張大川挑了挑眉:
“你好像高估了你自己,在我面前,說不說,可由不得你。”
張大川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意味深長。
話音未落,不等在場衆人反應過來,他眉心陡然亮起一簇金芒,神識化作一道金線撞入了狼人卡爾的腦海之中。
這是精神壓制的手段!
先天虛丹境的修士,神識雖然無法形成有效的殺傷力,但在對付較低的對手時,卻可以利用神識幹擾對方的精神注意力。
對方修為越低,幹擾的能力越強。
面前這個狼人卡爾,是A級異能者中的佼佼者,張大川的神識幹擾隻能持續很短的時間,最多兩三秒左右。
但這已經足夠了。
隻見卡爾的身體當場一僵,原本緊繃的心神瞬間出現了失神和松懈的狀态,連眼神都迷茫了片刻。
下一秒,張大川與他四目相對。
幻視,發動!
原本幻視能力對付高階修為的武者并不能穩定生效,尤其是當對方處于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态時。
但當卡爾被張大川以神識幹擾了之後,幻視能力就很容易取得成效了。
當然,這也僅限于是對付修為與張大川同階或者弱于他的人,否則,神識強度不如對方,就談不上幹擾了。
言歸正傳。
随着卡爾陷入幻視,接下來的局面就完全走向了阿爾茜和旁邊其他吸皿鬼成員看不懂的方向了。
在他們的視角中,前一秒還嘴硬得鋼筋都撬不開的卡爾,一轉眼,态度就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張大川問什麼,他就答什麼,簡直順從得比家裡養的哈士奇還聽話。
望着這一幕,衆人瞬間就驚呆了。
“女皇,他這……”
幾名下屬張大嘴巴,用手指着張大川,目瞪口呆,幾乎說不出話來。
可别說他們了,阿爾茜自己又何嘗不是被震驚得眼神都直了三分呢?
她看着乖乖回答問題,眼神時而瘋狂、時而充滿興奮,又時而迷離失神,就如同被人奪舍了似的卡爾。
随後又看看平靜詢問着卡爾問題的張大川。
目光來回在二人身上徘徊,心中驚駭,無以複加。
昏暗潮濕的地下牢房,渾身皿迹斑斑,受盡折磨的狼人,面對一個華國人,有問必答,雙方和諧交流,沒有一句廢話,全是重點。
這幅畫面,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詭異。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段?”震撼之餘,阿爾茜也認真觀察了起來,心中暗暗思索。
“看起來……像是某種直接控制心靈的方式,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一個人,怎麼能随意操縱他人的念頭?”
“就算是SSS級的強者,也不可能這麼輕松就做到吧?”
阿爾茜心裡對張大川莫名多了幾分忌憚。
上次聯手對付狼皇時,她已經見識到了張大川的強大戰鬥力,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還藏着這麼一手操縱人心神欲念的手段。
此人明明年紀輕輕,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學來這麼多逆天手段的?
相比起這些手段,阿爾茜甚至都不再關心卡爾交代出來的那些事情了。
幾分鐘後,随着張大川審訊完畢,他輕輕一揮手,便破掉了卡爾眼前所看到的“幻境”。
卡爾渾身一個激靈,立刻清醒了過來。
可這時,一切都晚了。
幻視,隻是讓他陷入一個他自己構思出來的幻境之中,在那個幻境内,眼前的張大川和阿爾茜等人都會變成他最想看見的其他人。
而張大川審問他的那些問題,也會用他潛意識中最合理的方式,從“那些人”的口中問出來。
所以就算卡爾清醒過來了,他也知道剛才自己到底說過哪些話的。
于是——
他破防了。
“啊!!!”
“該死的華國人,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卡爾劇烈掙紮,不顧身上的劇痛,将十字架都搖晃得咣咣作響,綁在他身上的鐵鍊更是嘩啦啦不斷抖動。
他怒視着張大川,眼神充皿,目眦欲裂。
然而,張大管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轉身就朝地牢外面走了出去,邊走邊背對着阿爾茜等人揮了揮手,淡淡道:
“能問的都問出答案了,剩下的你們随意吧,是殺是埋,都交給你們處置。”
阿爾茜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她看了一眼張大川,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不會跟我還客氣吧?”張大川開口道。
阿爾茜眼神一亮,立刻帶着濃濃的好奇和難以置信之色,問道:“你剛剛做了什麼,他為什麼一下子變得那麼聽話了?”
“一點小手段而已,不值一提。”
張大川就知道她會這麼問,所以回了對方一個微笑後,拒絕回答。
阿爾茜腳步一頓,看着他的背影,氣得暗暗磨牙。
這叫小手段?
而且說好的有話就說,不用客氣呢?
這混蛋就是故意的。
她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兇都被氣大了一圈。
但沒辦法,張大川不願意說,她再問也沒用。
不由得,阿爾茜在心裡默默腹诽了幾句後,又跟了上去,語氣臭臭地說:
“不說就不說,誰樂意聽似的。”
消停不到兩秒,她就忍不住問道:
“那狼人交代說有秘境要開啟,而且教皇手中還有從你們華國綁架的人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張大川聞言暗自發笑。
他發現這位女皇大人其實并不是想象中那麼高冷孤傲,私底下反而更像是個嬌生貴養的千金小姐。
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她生來就高貴,背負女皇之名,公開場合都得端着氣場,所以私底下才會顯得與年齡不符的稚嫩,有一種傲嬌的反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