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竹林别墅裡,張大川正在練功房中盤膝打坐,獨自修煉。
忽然間,門口響起兩聲敲門的動靜。
張大川睜開眼睛,朝門口看了眼,道:
“進來。”
房門聞聲而開。
見到進來的是崔敏潔,張大川不由疑惑道:
“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有事嗎?”
崔敏潔雙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很局促的低着頭,小聲道:
“那個,我……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張大川這才意識到,自己粗心了。
在崔敏潔和呂詩恩過來之前,這别墅裡住的都是男人,根本沒有準備女士衣物。
他連忙說道: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這樣吧,你們今晚先對付一晚,明天我讓人去幫你們買,尺碼和款式的話,你們寫個單子告訴他們就是了。”
崔敏潔輕輕點頭,但站在原地并沒有動。
張大川見狀,詫異道:
“還有其他事?”
崔敏潔抿着嘴巴猶豫了片刻,似有難言之隐。
“我還想買幾件内衣,這個……這個讓别人買的話,不……不方便。”
她聲音很小,說完時,臉蛋已經紅透。
張大川注意到了她臉色的異樣,但并未多想,隻以為是單純的害羞,下意識說道:
“不是,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肯定是安排女生去幫你們買的。”
豈料,聽他說是安排女生去采買,崔敏潔的臉蛋就更紅了。
她急忙說道:
“女生也不方便。”
因為着急,說話的聲音便有些大。
這種不正常的應激反應,讓張大川滿臉狐疑。
同性幫忙買内衣有什麼不方便的?
他盯着崔敏潔仔細瞧了瞧,後知後覺,終于是反應過來了。
這女人該不會是……
張大川下意識動用透視能力看了眼,頓時心跳加速,鼻皿都差點兒噴了出來。
好家夥!
張大川直呼好家夥!
他怎麼也沒想到,崔敏潔居然還在按照當初第一次打賭時的賭約要求進行穿戴,寬松的居家服下面,是一套網狀的半透明情趣衣物!
望着那小衣物,張大川眼睛都直了三分。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穿着這樣來敲門……
張大川不知不覺間咽了咽口水,呼吸變得有些粗重起來。
感受着那兩道灼灼滾燙的視線,崔敏潔知道張大川肯定又看出來自己身上的情況了。
她情不自禁地并攏雙腿,一手抱兇,一手護在了小腹,格外羞赧。
崔敏潔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堅持履行賭約。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就算她不再信守承諾,張大川肯定也不會去計較。
可鬼使神差的,她就是将這份賭約一直履行了下來。
甚至已經隐隐習慣了選擇情趣衣物進行日常穿戴!
此刻面對張大川那直勾勾的眼神,羞怯不已的崔敏潔緊咬唇瓣,全身緊繃。她感覺像是有一股電流穿過了身軀,渾身上下都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發燙的身體如同煮熟的螃蟹,白皙的肌膚布滿粉霞,整張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
崔敏潔側着頭,根本不敢去看張大川的眼睛。
可想到來之前呂詩恩說過的那些話,她還是咬了咬牙,鼓起勇氣把頭擡起來,望着張大川道:
“張教授,能麻煩你去幫我買一下嗎?就……就買你喜歡的款式就好。”
崔敏潔說得很快,聲音卻很輕,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勇氣。
說完後,也顧不得考慮張大川到底有沒有聽清,扭頭就逃了,連門都忘了帶上。
直到那慌亂的腳步聲沿着樓梯漸漸遠去,在“嘭”的一聲關門動靜中戛然而止,張大川還盤坐在原地,怔怔發呆。
他腦海中的畫面,還停留在剛才崔敏潔說話的時候。
如果不是房門還開着,證明了剛才崔敏潔确實來過,張大川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讓幫忙買,還是挑你喜歡的款式“就好”?
這豈不是等于說是要當他的洋娃娃,任君打扮?
張大川隻覺一陣口幹舌燥。
不過,正當他有些思緒翻飛,腦海裡開始冒出各種各樣的情形時,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張大川不得不壓下心中的躁動,起身拿過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瞧了瞧。
丁君怡?
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張大川拇指在屏幕上輕輕一滑,接通了電話:
“喂?丁院長,這麼晚了還沒睡啊,出什麼事了嗎?”
電話對面,丁君怡聞言愣了下。
她沒想到張大川會這麼快就接通電話,還以為可能會打不通,或者至少也要響一會兒鈴聲了才被接通呢。
畢竟都已經淩晨兩三點了,正常人這個點不可能沒睡覺。
短暫愣了片刻後,丁君怡回過神來,連忙回答道:
“沒,沒出什麼事,我就是看看你睡了沒,沒睡的話,跟你聊聊過幾天醫術比試的事兒。”
好家夥!
今晚是地磁爆發了嗎?一個個的,行為都這麼抽象。
先是一個女人半夜跑來讓他幫忙買貼身的衣物,轉頭另一個又淩晨打電話來問他睡沒睡,沒睡的話就聊點正事。
這都什麼離譜的操作?
張大川哭笑不得。
不過,看在丁君怡是在替他操心比較重要的事,張大川也不好說什麼,便耐着性子問道:
“跟呂望葵的醫術比試你之前不是已經替我報名了嗎?”
丁君怡聞言,頓時語氣拔高,滿是詫異:
“你不知道嗎?”
“報名是報名了,而且醫藥審查協會那邊已經把你們要比試的消息公布出去了,但比試還需要患者參與啊。”
“目前網絡報名渠道上,願意在這場比試中接受治療的患者,報名人數已經超過了千人。”
“到時候,你跟呂望葵在比試中各自治療的患者,就是從這些人裡面随機抽選,你難道沒關注一下嗎?”
張大川愕然不已。
他張了張嘴,尴尬道:
“那什麼,我這兩天比較忙,确實沒咋關注這件事。”
“這麼多患者報名,怕是都沖着呂望葵來的吧?”
漸凍症在當前的醫學體系裡面,完全屬于絕症。
而眼下這場比試,對于那些患了漸凍症的病人而言,是一次難得的獲救機會。尤其是比試的其中一方在十年前還曾“治愈”過一名漸凍症患者。
所以報名的患者為什麼會這麼多,張大川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