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總商會行動組這些人起初看張大川的目光多有不屑和輕視的話。
那麼此刻,包括脾氣最差的組長邢碧蘭,在看向張大川時,眼神裡也充滿了敬畏和歎服。
行動開始之前,若是有人告訴他們,這次行動他們會遭遇島國兩大特忍以及半步先天的圍殺,而他們還能活着回去。
那他們肯定會用看白癡的眼神去回應對方。
别說先天了,兩個特忍都夠嗆讓他們狠喝一壺。
可此刻,事實擺在眼前。
衆人劫後餘生之際,對于那個以不到而立之年,卻能陣斬大宗師、力敵半步先天的青年,卻還是猶如身在夢中。
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半晌沉默之後,副組長方中磊主動開口,打破了沉寂。
他拖着傷痕累累的軀體,笑呵呵地上前,與張大川打招呼道:
“難怪張老弟在高手如雲的滬城總部那邊也能聲名鵲起,受丁副部長器重,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多謝了,張老弟!”
“救命之恩,方某必當銘記。”
“有機會的話,來京城,我做東,咱們一醉方休!”
對這位心寬體胖的副組長,張大川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聞言,他微笑着颔首:
“好,有機會我一定去。”
旁邊,“滅絕師太”邢碧蘭躊躇半秒後,也咬牙上前,沖着張大川抱拳緻謝。
這位素來性格強硬、脾氣火爆的女宗師,此時再無半點架子,臉色很不自然地說:
“張大川,我知道我在你這裡肯定是不讨喜的,但一碼歸一碼,我邢碧蘭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這次的任務,全賴你幫忙不說,你還救了我的命。”
“總之,算我欠了你一個大人情,将來我會想辦法還上的。”
張大川聽後,瞥了她一眼,語氣變得淡了許多:
“談不上什麼人情不人情的,救你,也隻是看你是同胞,剛好撞上了,順手而為。”
“回去的路,我可顧不上你們,好自為之吧。”
“各位,告辭了!”
說完,張大川朝着衆人抱拳回了一禮,又沖着方中磊微微點頭,就此轉身,準備就此離去。
行動組的人見狀,盡皆詫異。
有人下意識問道:
“張宗師,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國嗎?”
張大川停下腳步,撇過頭看了看總商會行動組的人,又看看那些被救下來的當地居民和部分遊客。
想了想,他勾唇哂笑道:
“回國?我為什麼要回去?我可不是來幫你們總商會的忙。”
“我是東京地下組織川合社的老大,島國已經是我個人事業的家鄉了,今天我之所以會出手,目的就是搶走她。”
張大川擡手指向人群中的丁雯琉,朝王鐵彪使了個眼色。
王鐵彪多有眼力見的人啊?
立刻發揮當年的村霸本色,招呼着顧鄲他們一起沖了上去,哈哈大笑地把丁雯琉從人群中給“搶”了過來。
那陣勢,别說周圍那些被救下來的島國居民和遊客了,就連總商會行動組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王鐵彪和顧鄲就已經連拉帶拽的,把丁雯琉帶到了張大川面前。
“老大,人帶過來了。”
張大川滿臉戲谑,伸出手指勾住丁雯琉的下巴,挑眉道:
“走吧,小妞,本宗師為了你跟别人打生打死,希望你的美貌能配得上我的付出”
說話間,他嘴角噙着幾分壞笑。
一下子從充滿英雄氣概的絕世天驕,變成了街邊戲弄良家女子的浪蕩纨绔。
衆人面面相觑,一時間分不清哪個形象才是真實的張大川。
眼看着張大川真要單獨帶走的丁雯琉,邢碧蘭和岑若雅等人都有些急了。
他們接到的任務,是要把交換過來的七名同志都安全帶回京城分部,現在張大川把丁雯琉單獨帶走,那肯定會直接送到滬城總部那邊。
到時候,他們隻帶了六個人回去,怎麼跟京城分部的負責人交差?
“張大……張宗師,你這樣把人帶走,恐怕不妥吧?我們回去後,怎麼跟上面的領導交代?”
邢碧蘭臉色有些難看。
張大川滿不在乎地說:
“怎麼交代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可是我幫你們救下來的,我帶着一個漂亮妞,就當是收取辛苦費了。”
“你……”邢碧蘭氣急,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副組長方中磊攔了下來。
隻見方中磊小聲勸道:
“組長,算了,形勢比人強,咱們拗不過他的。”
随即,這個笑彌勒望向張大川這邊,抱拳施禮:
“張老弟,我們能活下來,全靠你的幫忙。如今你要帶走丁小姐,我們也沒辦法攔你。”
“隻不過,大家畢竟是同胞,丁小姐為華國立過大功,不論如何,還請張老弟善待她。”
“今天晚上八岐死了那麼多人,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建議張老弟還是盡快帶着丁小姐回國吧。”
“不然八岐那個先天高手若真的不顧盟約親自出面追殺,恐怕張老弟也會有很大的麻煩。”
聽到這話,張大川故作思索狀:
“你倒是提醒我了。”
他轉頭吩咐王鐵彪說:
“鐵彪,你們幾個立刻帶着丁小姐回國,就送到滬城我住的地方。”
“記住了,直接坐船從海上偷渡離開,别去坐島國明面上的交通工具。”
王鐵彪立刻點頭:
“是!”
“放心吧老大,我們保證把人安全送回去。”
張大川微微颔首,而後看向方中磊等人,揮手道:
“行了,就這樣,你們自便吧,我們先走了。”
說罷,張大川領着人一行七人,徑直離去。
目送着他們走遠後,憋不住的邢碧蘭才發火道:
“方副組長,你這樣是違背紀律的,同志們好不容易被救了出來,怎麼能随便就讓他單獨把人帶走呢?”
方中磊無奈輕歎,說道:
“邢組長,我們攔着有用嗎?”
“是你打得過他,還是我打得過他?”
“既然攔不住,與其徒勞傷和氣,還不如順了人家的心意。”
說到這兒,他聲音迅速壓低。
“難不成邢組長你還真相信他說的話,是見色起意,奔着貪圖丁小姐的美色而來?”
“不過都是說給那些證人聽的而已。”
方中磊一邊講話,一邊給邢碧蘭往那些幸存的當地居民與遊客那邊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