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内人聲鼎沸。
誰都沒想到,有人能說出“這世間有二十幾歲就成為武道宗師的人”這種離譜的話。
隻是,面對衆人的質疑和嘲笑,爆料者卻穩坐泰山,絲毫不慌。
他放下手中茶杯,一邊倒茶一邊淡淡說道:
“我隻是把我知道的消息告知各位,信與不信,全在諸位自己。”
“不過如果大家在總商會那邊有過硬的關系,消息真或與假,一問便知。”
他很坦然的表示,因為這位宗師的年齡實在太小,消息傳出去後可能會引起整個華國震動。
進而招來各方勢力的窺探和争搶,說不定還會發生一些不忍言之事。
所以總商會才密而不發。
講到最後,這位爆料人補充道:
“事實上,距離這位年輕強者第二次去總商會購買靈草,都已經過去一個禮拜了。”
言下之意,兩次購買靈草,中間至少間隔一兩個月了。
如此長的時間内,總商會都沒有流露出半分與之相關的傳聞,可想而知總商會對這位年輕強者的重視。
然而,不論他說得如何有鼻子有眼,茶樓裡的人依舊是抱懷疑态度的居多。
不少人都表态道:
“總商會或許是重視他,但這并不能證明他的年齡!”
“是啊,二十五歲的武道宗師,這實在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就算是放眼整個華國修行界,也是駭人聽聞。”
那爆料人見狀,哂然一笑,搖搖頭不再說話。
但幾乎是同一時刻,隔桌而坐的另一個武者卻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各位,我倒是覺得,這消息說不定是真的。”
這是個女子,她戴着醒獅面具,身材不算矮小,但搭配上喜慶的金紅色彩醒獅面具,竟是有些可愛。
她指了指那爆料者,對茶樓裡的其他人說道:
“不知大家有沒有注意到,這位道兄是這裡的常客。他每次來這裡都是同樣的面具和衣着,身形也沒有變化,連坐的位置都很少換。”
“我注意到他很久了。有一個很有趣的發現。”
“那就是說這位道兄提供的消息,基本都是跟總商會相關的,而且從未錯過。”
聽到此人的提醒,在場的不少熟客都迅速反應過來。
“對哦,我也想起來了,這位朋友的扮相确實很眼熟。”
“确實,他基本都是坐在這一塊區域,沒變過。”
衆人驚奇的望向那爆料者,議論紛紛。
有人打量着他,滿眼狐疑之色,嘀咕道:
“該不會是總商會的人吧?”
進茶樓打聽消息為什麼要戴面具?
不就是因為不想洩露身份嗎?
但這個爆料者每次來玲珑茶樓都用同樣的打扮,很明顯是不怕身份洩露。
所以他即便不是總商會的人,也是來自某一方大勢力。
隻有這樣,才能無懼身份洩露。
“如此說來,那他剛才爆料的事,豈不是可信度非常高?”
有人猛然驚醒,喊出了這樣一句話。
刹那間,整個三樓的人都像是被施了沉默法術一樣,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驚覺醒悟,随後陷入深深的震撼。
如果那爆料者提供的消息可信度極高,那豈不是意味着世間真的出了一位年僅二十五歲的天才宗師?
這……
許多人心頭震撼的同時,也不禁充滿了苦澀。
二十五歲的武道宗師啊!
這樣的修煉根骨,是何等的驚豔?
又是何等的令人絕望?
相比而言,韓文标被廢掉這件事,都已經不值一提了。
一想到有人二十五歲就成為了宗師,并且毫無顧忌地幹掉了另一名宗師……
在座的部分年輕武者,幾乎是人人失魂落魄。
哪怕是那些年齡大一些、甚至是隔輩的武者,也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當中。
别人二十五歲成為宗師,首次揚名便是因為他出手廢掉了另一名宗師!
而自己呢?
他們這些人修煉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有什麼樣的成就?
沉默。
是今夜玲珑茶樓的主題。
人與人的悲歡各不相同。
此時,衆人盡皆沉默之時,角落裡頭戴紅色鬼臉面具的鄭南山卻像是明悟了什麼,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暗暗點頭,心道:
“好小子,竟然這麼快就跨過了那道門檻,真是令人驚喜不斷啊!”
他把左手平放在桌面上,手指富有節奏地輕輕敲着桌面,斷了一截指頭的小拇指頗為明顯。
不多時,站在樓道口的茶樓經理小玉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寂:
“所以,那位年輕強者廢掉了韓文标,之後呢?後來怎麼樣了?”
疑似為總商會内部人士的爆料者回答道:
“韓文标被天鷹社的幾個堂主送回了韓家,佳人公司的老闆沒有為難那幾個小蝦米。”
“韓文标的義父,也就是韓家的老家主韓魏陽,他得知情況後大發雷霆。”
“不過他并未立刻出手替義子複仇,反而是嚴令韓家上下,将相關消息給封鎖了。”
衆人聞之頓覺錯愕。
有人疑惑道:
“啊?韓魏陽竟然沒有出手找回場子?這不應該啊。”
旁邊的人笑着提醒說:
“朋友,你這就想錯了,正是因為要複仇,所以韓家才會封鎖消息。”
“你想想,那可是一個二十五歲的武道宗師啊!消息一旦傳出去,會有無數勢力給他伸出橄榄枝的。萬一有不弱于韓家的勢力看中了他,韓家還怎麼報仇?”
聽聞此言,問話之人這才恍然大悟。
有人感歎道:
“如此說來,那位來自東江的天才宗師,怕是有麻煩了。”
“韓家好不容易邁入一門雙宗師的行列,結果這威名才剛剛傳唱,屁股還沒坐熱乎呢,就讓人廢掉了一個,換誰也不能忍受啊。”
“照我看,韓家的報複,恐怕會不折手段!”
許多人神情凜然。
韓家是滬城四大家族之一,這樣的勢力,如果要不折手段地報複某一個人……
其下場,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也并非是所有人都持悲觀态度。
有人很樂于見到像韓家這一類的頂尖勢力吃癟。
他嗤笑道:
“韓家報複又如何?”
“難道那位天才宗師隻能站着挨打嗎?”
“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了!”
“天地之大,一個宗師隻要想躲,韓家也不可能立馬就能尋到。”
“憑那人的天賦和根骨,頂多十年,恐怕就能問鼎大宗師之位!屆時,韓家拿什麼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