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清楚劉惜卿是被冤枉的。
但這件事如果讓劉惜卿自己去跟雲天宗的人辯解,肯定解釋不清,因為她對修行界的各種寶物到底是什麼樣的,根本就不了解。
華宇盛也是吃準了她不是武者,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污蔑她。
安撫了一番劉惜卿,讓她沒必要為這種事情生氣後,張大川轉頭盯住華宇盛,問道:
“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說這盒子裡的東西叫‘照玉玄鐵晶’,是吧?”
華宇盛傲然點頭:
“沒錯,就是照玉玄鐵晶!”
“閣下既然知道這東西,那也應該知道它的價值。”
“這種級别的寶物,誰會輕易賣給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言下之意,依舊是咬定劉惜卿跟盜竊這件寶物的人有非比尋常的關系。
張大川也不着急跟他争辯是或不是,隻是一個閃身上前,在華宇盛才堪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把從他手裡将這塊照玉玄鐵晶連盒子奪了回來。
“你……”華宇盛勃然變色。
他沒想到張大川會突然動手,更沒想到張大川的動作速度居然會這麼快,他隻覺得眼前一花,根本來不及做出應對,東西就被對方搶過去了。
如果剛才此人不是搶東西,而是直接殺他的話,那豈不是說他現在已經死了?
這個姓張的居然強到了這種地步?
如此絕對的實力壓制,他隻有在面對師兄陸行舟的時候有這樣的感覺啊。
華宇盛又驚又怒,色厲内荏地質問道:
“張宗師,你什麼意思?莫非是想仗着修為強奪寶物不成?”
周圍其他幾名雲天宗弟子也都紛紛怒目而視。
豈料,華宇盛話音未落,張大川就直接把剛剛搶過去的東西抛給了旁邊一名氣皿境巅峰修為的路人武者。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第二個登台參選,結果挑戰失敗,被雲天宗弟子曹濟安打斷了一條胳膊的那名精壯漢子。
此刻,他的左手胳膊還用繃帶吊在脖子上,東西飛到他懷裡時,他下意識用右手抱住,緊跟着就神情一緊,慌慌張張地看向張大川。
不明白張大川把東西扔給他是什麼意思。
這可是燙手山芋啊!
他一個氣皿境的武者,哪裡有資格觸碰?
四周看熱鬧的人也同樣好奇,對張大川此番舉動充滿不解。
随即,就聽張大川開口表示:
“大家都是修煉之人,對于照玉玄鐵晶這種相當珍貴的煉器材料,諸位應該都有所耳聞吧?”
“這種材質,有一個最顯著的特點,那就是足夠堅硬!”
“普通的刀刃劈在它上面,連痕迹都很難留下,甚至宗師修為之下的武者,都無法将其損壞分毫!”
聞言,衆人齊齊颔首。
的确,照玉玄鐵晶這種好東西,大多數人雖然沒見過,但都間接從旁人口中聽聞過。
這種材質最大的優點确實是堅硬。
普通人的認知中,都以為金剛石是最堅硬的物質,其實照玉玄鐵晶比金剛石可堅硬多了。
隻是因為這種玩意兒世俗界幾乎沒有,有也隻是在修煉者手中,所以才沒有被世俗界的普通人所獲知。
聽見張大川一口道出照玉玄鐵晶的特點,華宇盛心中突然浮現出一縷不妙,他眉頭緊皺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
張大川淡淡道:
“很簡單。”
他看向那傷了一條胳膊的精壯漢子,示意:
“用你的全部力量,砸一下這塊照玉玄鐵晶。”
那漢子當即明白了張大川的意思,心中的緊張消去大半,立刻照做起來。
因為傷了一隻手,不太方便,他幹脆把盒子放在了地上,而後半跪下去,握緊右拳,猛吸了一口氣,揮拳轟了下去——
“咚!”
刹那間,那塊照玉玄鐵晶連帶着盒子一起四分五裂,當場被一拳轟成了碎片!
甚至,連帶着地闆也被砸碎了一塊。
現場瞬間嘩然一片!
“碎了?!”
“什麼情況啊,不是說宗師級以下的武者根本不可能損壞分毫嗎?這麼容易就砸碎了?”
“這還用想?連氣皿境武者都能砸碎,那肯定是假的!”
“這麼說,張宗師的朋友居然是拿着一件假的寶物來跟雲天宗做交易啊。”
“胡說八道,分明是張宗師那位朋友買這件東西時被人騙了!”
衆人盯着那滿地的碎片,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有人大着膽子撿起一塊碎片,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所謂的照玉玄鐵晶,裡面竟然是用木頭做的!
其外殼上,還包裹着一層特制的材料,僞裝得非常精細。
“這是黑色鐵木啊,世俗界中密度最大的木材。啧,造假的人還專門将它給浸濕了,難怪拿起來份量十足,沉甸甸的。”
有見多識廣的武者很快分辨出了木頭的材質。
随即,另一名沒有修為,應該是世俗界中某個材料行業的大老闆,也撿起了一塊碎片,他仔細觀察了一番碎片的裂口後,斷定道:
“這外殼做得也挺下功夫的,居然是兩層不同顔色的工程塑料,難怪看起來很透明,實則根本看不透裡面包裹的是木頭。”
伴随着這些言論,劉惜卿徹底懵了。
她怔怔道:
“怎……怎麼會,我明明是讓朋友幫忙介紹的人,不應該騙我啊。”
這時,有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說道:
“那不對啊,這東西既然是假的,雲天宗的人為何會一口咬定是張宗師的朋友盜竊了寶物?這不是污蔑嗎?”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都反應了過來。
“對啊,這是他們雲天宗的寶物,他們不可能認不出來。”
“好家夥,該不會是見人家長得漂亮,見色起意吧?”
張大川适時盯住華宇盛,冷冷地問:
“看見了?這就是你說的照玉玄鐵晶?”
華宇盛見狀,臉色鐵青。
在絕對的事實面前,他根本無法再嘴硬下去,尤其是當着一名武道宗師的面。
他咬了咬牙,硬着頭皮回答道:
“應該是我看錯了。”
“大家也都看見了,作假的人手法很高明,我也是一時眼拙。”
他給自己找了個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