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刺目的光輝在黑色的山崖上炸開,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耳朵裡一陣蜂鳴。
伴随着光暈散去,黑色山崖上那一道豎着開裂的巨大裂縫,幾乎将整座大嶽一分為二。
這般恐怖的場景,令在場的不少人都感到了驚恐。
“難怪世俗界不允許先天強者動手,如此威能,動辄毀天滅地,真不是虛言。如果不加以節制,恐怕早就将世俗界打得面目全非了。”
胖子喃喃的說道。
他雖然是荊朝光的徒弟,可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師父以如此全盛之姿狂暴出手。
剛才這一掌,如果是在世俗界施展出來,恐怕不會比小當量的核爆差多少。
聽到他的話,其他人連連點頭,深表認同。
此時,那懸空小院的院門前,兩尊先天高手在這一擊交手後,都默契地停下了。
隻見荊朝光微微喘了口氣,朝那姓邬的壯漢抱拳道:
“多謝邬道兄手下留情,道兄實力之強,同階堪稱無敵,老夫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說完,這位先天境的強者,就這樣退了回來。
不過他臉上卻沒有多少遺憾。
那位名叫“赤霄子”的古代大能留下的傳承的确是與他無緣了,但這不代表荊朝光毫無收獲。
不提從青瓦古殿内奪得的那件靈器,單單是這次跟那壯漢交手,他的感悟就頗多。
别的不說,就剛剛現學現賣的那一招,也足夠他領悟許多年了。
融彙一身精氣與法則感悟,再将畢生所學之武道理解和先天真元凝練其中,化繁為簡,大道歸一,打出最強一擊。
這一招若是能吃透,荊朝光有自信,自己或許能借此破境提升,更上一層樓。
這樣的修煉經驗,對于先天強者而言,是絕對的至寶。
萬金也難買到!
然而,面對荊朝光的主動認輸,小院門口那位邬姓壯漢,卻是不怎麼領情。
他冷哼了聲,道:
“避世太久了,難道現在外界的先天修士,都已經弱到這種地步了嗎?”
“如果人人都如你一樣弱小,那如今的修行界,還真是可憐!”
他說得很不客氣。
幾乎相當于是将整個華國的修行界都鄙視了一番。
但沒有人能說什麼。
因為人家太強了,強大到讓先天強者都主動認輸,在場的其他人,又有誰敢質疑呢?
隻是……
“連荊前輩都認輸了,那我們誰還能通過試煉?”來自總商會的大宗師趙羽尚歎氣道。
他面露絕望之色,對近在咫尺的古代大能傳承很是渴求,奈何實力不足,隻能望而卻步。
不過,旁邊姜天辰見到這一幕,卻是暗暗竊喜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先前荊朝光單獨挑戰那壯漢時,姜天辰是在場所有人中,最不希望荊朝光獲勝的人。
原因很簡單,一旦荊朝光獲勝,那關于赤霄子留下的傳承,就肯定與藥神谷無關了。
現在荊朝光主動認輸,姜天辰不認為總商會那邊的幾人裡還有人有實力打敗那壯漢。
除了張大川!
所以,現在對于姜天辰而言,是一個機會。
先前他帶着藥神谷的人一起圍毆那壯漢,對方立刻解封修為,将實力提升到了半步先天的層次,導緻沒能拿下來。
現在換成單挑,他有靈器傍身,那壯漢的修為肯定會壓制到與他同階,那麼這樣一來,他就至少有五成的勝算了。
“我要立刻出手,不能讓那姓張的搶了先。”
想到這裡,姜天辰迫不及待地上前,就要向那邬姓壯漢發起挑戰。
可就在這時,茅草屋小院内的石桌旁,先前莫名消失的黑衣老者,又突然出現了。
他面前依舊擺着棋盤,是獨自對弈的形象。
隻不過此刻他一出現,就将手指間夾着的那枚黑色棋子放到了棋盤上,落子為定。
而後,一道宛如天音道喝的宏大聲音在衆人的耳邊響起:
“不用打了,那位姓張的小友留下,其餘人,可以回去了。”
此話一出,衆人盡皆瞪大了眼睛。
“他?”
“那老前輩竟然看上了張老弟?”
“為何要單獨留下他?”
大家都很驚訝,不明白為何張大川會被看中,齊齊側目,看向了張大川那裡,滿臉不解。
張大川自己也有些懵。
而旁邊的姜天辰,卻是一瞬間就氣炸了。
他想都沒想,就沖着院内的老者大喊道:
“憑什麼?”
“按規矩是要打敗了邬前輩才能通過此次試煉,那姓張的來到這裡後,總共就隻出了一次手,連邬前輩的汗毛都沒傷到,憑什麼會選中他?”
“我不服,這是作弊!”
姜天辰很憤怒,甚至是氣急敗壞。
他沖着院内的老者喊道:
“如此不公,妄為前輩大能,有種的,就讓我與那姓張的比試一番,我一定……”
轟!
話沒說完,一道虛影從小院内倏然閃現到了姜天辰的面前,而後輕輕一掌,就将姜天辰給拍飛了出去。
就如同拍一隻蚊子似的,看起來輕飄飄,根本沒用什麼力氣。
可姜天辰卻連連咳皿,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地朝着深淵方向倒飛了出去,一個眨眼的功夫,就直接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少谷主!”
“少谷主……”
藥神谷其餘三名武道宗師神色大變,連連呼喚。
可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做什麼,轉頭看向那道突然動手的虛影時,有心想罵,卻又不敢罵出來。
轉眼間,那道虛影就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
緊跟着小院内就再次傳出了那黑衣老者的聲音,隐隐含着三分不悅:
“吾一生所行之事,無需向爾等解釋!”
“都出去吧!”
伴随着話音落下,除了張大川之外,其他所有人,包括荊朝光在内,都猛然感受到了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出現在了他們的腳下。
這股力量将他們直接托着,瞬間就推向了天空之中。
哪怕荊朝光是先天之境,也根本無法抗衡,隻能任憑這股恐怖的力量将他推着一直往某個方向遠去。
很快,視線中那座黑色山崖就被白色的霧氣籠罩,什麼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