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對自己的新青棗充滿了期待,馬宏鬥也對自己的水蜜桃充滿了期待。
為了給桃園裡的桃樹澆水,向來懶惰的父子二人,破天荒的勤快起來,每天親自用扁擔挑水上山,累的宛如兩條死狗。
好在那些桃樹也還算争氣,上面的桃子一天比一天大,看的馬宏鬥喜上眉梢。
眼看着水蜜桃再有一兩天就要成熟了,馬宏鬥迫不及待的撥通了吳萬奎的電話:
“吳總,好消息!我們的水蜜桃馬上就成熟了,我明天就可以給您送去!”
吳萬奎聽了大喜過望,興奮道:
“那太好了!那我明天就在店裡等你們,隻要桃子沒問題,咱們之前說的一切都算數!”
馬宏鬥樂不可支,剛想拍着兇脯立軍令狀,馬騰遠突然從門外闖了進來,一臉惶恐的大叫道:
“爸,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馬宏鬥心裡咯噔一下,飛快的挂了電話,一臉惱火的呵斥道:
“你慌慌張張的幹什麼,沒看到我正和吳副總通電話?什麼事這麼沉不住氣!”
馬騰遠咽了口唾沫,臉色蒼白的對馬宏鬥說道:
“桃園,桃園出問題了。”
馬宏鬥瞬間變了臉色:
“什麼?桃園出問題了!桃園怎麼了?”
馬騰遠支支吾吾,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急的馬宏鬥一跺腳,拉着他就往桃園趕去。
二人急匆匆的來到桃園,就看到原本翠綠盈人的桃樹,枝葉已經變的萎靡枯黃,像是得了什麼病一樣,和一日前的景象大相徑庭。
更可怕的是,這并不是一棵兩棵桃樹的問題,而是整片桃園的桃樹都是這樣。
馬宏鬥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望着桃園喃喃道: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回過神來,他一把抓住看桃園的馬飛的衣領,紅着眼睛問道:
“馬飛,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讓你看桃園,你就給我看成這樣?”
馬飛委屈極了,哭喪着臉道:
“村長,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聽你命令守着桃樹地,沒讓任何人進來過,我對天發誓!”
馬宏鬥怒吼:
“那怎麼會變成這樣?”
馬飛斷斷續續道:
“會不會是缺水的緣故啊,你看這天最近都沒怎麼下雨。”
馬騰遠一聽,立刻認同道:
“對對對,爸,這片桃園在半山腰,沒辦法及時澆水,就咱們三個擔水澆灌那點量,簡直就是杯水車薪,根本不頂用。”
“這桃樹缺了水,它可不就枯黃了嘛。”
馬宏鬥漸漸冷靜了下來,思索片刻,點頭道:
“是有這個可能,看來确實不是馬飛的錯。”
他看了一眼樹上的水蜜桃,發現和桃樹比起來,水蜜桃并沒有受多少影響,這才松了口氣。
猶豫片刻之後,馬宏鬥一咬牙,對二人下令道:
“不管了,我們現在就把桃子摘下來,不然仙桃無法從樹上吸收水分,明天的賣相就會差很多!”
“這次可是我們打響名頭的第一戰,不容有失!大不了這次賺了錢後,我們專門雇人挑水好了。”
馬騰遠和馬飛都是沒什麼主意的人,馬宏鬥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當下,三人回去取了籮筐等工具,急匆匆的開始采摘水蜜桃。
他們一直忙活到了半夜兩點,才将桃園裡的水蜜桃摘了個七七八八,算下來整整接近兩千斤!
強忍着疲倦,三人小心翼翼的将摘下來的水蜜桃放到了地窖裡,準備明天一早就去縣裡送桃。
忙完這一切,三人倒頭就睡。
結果,等他們再睜眼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想到地窖裡的水蜜桃,馬宏鬥暗叫一聲“壞了”,急忙踹醒馬騰遠:
“起來,混小子,也不看看都幾點了,還他媽給我睡睡睡!”
父子二人開着三輪車,急匆匆趕往明月縣。
路上,馬宏鬥撥通了吳萬奎的電話,惶恐的向吳萬奎道歉:
“吳總,對不住對不住,今天摘桃子太忙了,耽擱了時辰,我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到縣裡。”
他本以為吳萬奎會生氣的破口大罵,卻沒想到,對方的态度出奇的好:
“能理解能理解,馬村長不用道歉,你們隻要安全的把桃子送來就行,蘇總這邊我會跟她解釋的。”
馬宏鬥松了口氣,連連向吳萬奎道謝。
而這邊,吳萬奎挂了電話之後,心情大好的他,再難掩飾自己的志得意滿了。
他朝蘇韻辦公室走去,眉梢眼角都噙着冷笑。
今天,他決定和蘇韻攤牌了。
那天,吳萬奎從馬宏鬥處得知桃園易主的事情之後,并沒有第一時間将之告訴蘇韻,而是秘而不發,就等着打蘇韻一個措手不及。
他要報那天的打臉之仇!
……
辦公室裡,蘇韻正在埋頭工作。
吳萬奎推門而入,徑直來到蘇韻面前,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這無禮的舉動,讓得蘇韻微微皺眉:
“吳副總,有事嗎?”
吳萬奎嗤地一笑:
“當然有事,而且是大事。”
不等蘇韻發問,他就洋洋得意的說道:
“蘇總難道不奇怪嗎?這兩天那個張大川為什麼不來送水蜜桃了呢。”
蘇韻凝眉,看着吳萬奎:
“為什麼?”
吳萬奎哈哈大笑:
“因為那個傻子,把他的桃園抵債賣給别人了,哈哈哈哈!”
“所以他現在根本沒法提供秀山水蜜桃,那貨源現在在我手裡。”
“你要是識相的話,給我栖鳳果蔬三成利潤的分紅,否則的話,我就帶着秀山水蜜桃的渠道去投靠别人!”
蘇韻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道:
“不可能,你别想騙我!張大川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把那片果園拱手送人?”
吳萬奎再度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蘇總,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那個張大川他一個月前,還真就是個蠢傻子!”
“而且,我的合夥人現在已經帶着秀山水蜜桃在來的路上了,是真是假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蘇韻定定的看着吳萬奎,片刻後深吸口氣:
“你說的事情,我要好好考慮考慮。”
說着,她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吳萬奎笑眯眯的看着蘇韻離開,心中冷笑不已。
他知道蘇韻是去打電話找張大川求證去了,但是那又如何?張大川沒了桃園是闆上釘釘的事實,蘇韻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