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大川從房間裡出來,守在門外樓道裡的王鐵彪和老丁他們立刻圍了上來。
幾人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大,顧鄲他怎麼樣了?”
“老顧他還能恢複過來嗎?”
“有沒有我們能幫忙的?”
四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搞得張大川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回答誰的問題。
他隻得無奈地向下壓了壓手,拔高聲量說道:
“都别吵!”
幾個家夥頓時安靜下來。
張大川這才繼續道:
“顧鄲的治療過程很順利,四肢被震碎的骨骼都已經重新接上了,但傷勢太重,還需要時間來慢慢溫養,才讓骨頭上的裂痕得以愈合。”
“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暫時是沒有任何戰鬥力了,隻有徹底養好傷了,才能繼續修煉。”
聽到顧鄲還能繼續修煉,武者之路沒有被中斷,幾人都長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
“隻要還能修煉就好,老大,多謝了!”
李鼎天帶頭道謝,言辭間神色激動。
如果沒有張大川的話,憑顧鄲這樣的傷勢,肯定是從此成為廢人。
但現在張大川把顧鄲給救了回來,這不僅僅對顧鄲來說是個好事,對李鼎天他們也是天大的好事。
有這樣一個醫術高明的老大在身後站着,以後他們出去再跟人動手,底氣都能硬上好幾倍!
張大川坦然道:
“都是自家人,講什麼謝謝這種見外的話?”
“再說了,顧鄲也是替我辦事才受傷的,于情于理,我都該竭盡全力的治好他,這是我的責任。”
李鼎天輕輕點頭,不再說話。
一旁的王鐵彪卻嘿嘿笑了笑,說道:
“老大這話我愛聽,大家都是自己人,講謝謝多見外的。”
“沒說的,隻要老顧身體能恢複,别說修養一段時間了,修養三年也沒問題。衣穿飯食,有我老王一口喝的,就絕不會少他一口吃的!”
“就讓老顧放心修養吧,他受那麼重的傷,要不直接讓他修養半年吧?”
他拍着兇脯,滿臉正氣淩然。
這話,乍一聽好像沒什麼毛病。
可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豈能看不出王鐵彪的想法?
老丁當場就憋不住了,望着王鐵彪哭笑不得:
“你屬實是有點兒過分,算盤珠子把我臉都嘣疼了!”
王鐵彪裝作聽不懂,皺眉道:
“什麼算盤不算盤的,我在說認真的。”
“你們也不想想,老顧傷得那麼重,不多修養幾個月,萬一将來身體落下了暗傷,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一本正經,仿佛真的是在替顧鄲考慮。
衆人盡皆無語。
還擱這兒裝呢?
你不就是想顧鄲的修養時間越長越好,好讓你能在實力境界上縮短差距,追上甚至超過他嗎?
孫建飛正要開口揭穿王鐵彪的小心思,房間裡忽然傳出了顧鄲咬牙切齒的話:
“你爺爺的王鐵彪!”
“就算我真的卧床修養半年,你也别想在修為上超過我!”
門外走廊上頓時為之一靜。
旋即,一幫人哄然大笑:
“哈哈哈……”
就連張大川都忍不住了,嘴角上揚。
王鐵彪顯然沒想到顧鄲竟然是醒着的,這小算盤被當面拆穿,多少有些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埋怨地望向張大川:
“老大,你怎麼不提醒我一下。”
顧鄲的狀态,隻有張大川最清楚,如果要能提醒他一下,何至于淪為一群人的笑點?
張大川一陣好笑:
“你也沒問我啊。”
“再說了,這不是好事嗎?顧鄲覺得他原地踏步半年你也追不上他,那你就證明給他看啊!”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嘛。”
王鐵彪立時閉上了嘴巴。
在武學天賦上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還是有逼數的。
煉骨境中期和煉骨境後期看似隻是一個小境界的差距,但以他的天分來說,如果沒有外物的幫助,起碼也需要一年半載的時間才能突破。
要他一口咬定能在半年内追上顧鄲的修為層次,王鐵彪确實是沒底氣。
剛才那麼說,也不過就是以為顧鄲在昏迷中不知情,口嗨罷了。
眼看着一群兄弟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王鐵彪沒好氣道:
“行了行了,有什麼好笑的,我追不上,你們就能追上嗎?”
孫建飛戲谑調侃道:
“沒關系啊,我們有自知之明,追不上就追不上呗。”
“不像有些人,嘴上說的是兄弟,心裡想的全是算計,哈哈……”
王鐵彪聽後,臉上頓時黑得跟鍋底一樣。
他惱羞成怒:
“沒志氣!”
“兄弟歸兄弟,競争也是要競争的,懂不懂啊你們?!”
李鼎天脫口而出:“不懂,要不你再表演一遍?”
“我草,你們……”
王鐵彪當即破防,氣得想打人。
見狀,張大川搖搖頭,擡手止住了幾人的玩鬧。
“好了,要鬧去後面練武場上鬧,别在這裡影響顧鄲的休息。”
他吩咐孫建飛和老丁去弄點熱水過來,給顧鄲擦擦身上的汗,順便幫顧鄲換上幹爽的被子。
随後話鋒一轉,語重心長地提醒四人道:
“玩笑歸玩笑,但關于修煉上的事情,今後你們必須要加倍努力了。韓家這次損失一名宗師,不會善罷甘休的,總不能每次都是我來救你們吧?”
“就算我願意,事有突然,我也不一定次次都能及時趕到場,終究還是要你們自己強大起來才是王道。”
王鐵彪他們聞言,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認真點頭答應下來。
孰輕孰重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張大川輕輕嗯了一聲,正準備去樓下弄點東西吃,兜裡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看了看,發現是丁芷宓打過來的,眼底不由閃過一絲詫異。
都這個點了,這位武事部的副部長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須臾之間,張大川的腦海中就冒出了一連串的猜測,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拇指很自然地滑動屏幕,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丁部長?”
“張大川,有空嗎?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電話中,丁芷宓的語氣頗為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