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個人這鬥嘴停不下來了,一旁的蘇韻急忙走上前來,先把林潇影拉到一旁讓她消氣,又安撫張大川道:
“大川,你别生氣了,她也沒别的意思,就是怕你沖動把事情鬧大,到最後搞得不好收場。”
“咱們才剛剛和柳家鬥了一場,還沒機會修生養息,你要是在這個結果眼引來範家,确實有些不妥。”
張大川哼了一聲,這才不和林潇影計較,隻是憤怒道:
“剛才是誰把範霆威放進來的,我和蘇總都不在,你們怎麼敢自作主張?”
衆人聞言,立刻齊刷刷望向他身後。
張大川和蘇韻緩緩扭頭,目光落在了張根鎖的身上。
張根鎖縮了縮脖子,腳步挪動,想悄無聲息的擠出人群,卻不想有人猛然從後面給了他一腳,反把他踢的踉跄向前,直接沖到了張大川面前。
張根鎖讪讪一笑:
“張總,嘿嘿,你剛才真威猛。”
張大川冷着臉道:
“張根鎖,你收拾收拾東西,滾出酒廠吧,從現在起,你被開除了。”
張根鎖大吃一驚,繼而大怒,瞪着眼睛抗争起來:
“憑什麼?我是廠裡的副廠長,是最早跟着老廠長的人,我一步一步見證了蘇氏酒廠的成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憑什麼開除我?”
見張大川不為所動,他腦子靈光一閃,又道:
“再說了,你們隻能管理酒廠三個月,三個月後就滾蛋走人了,有什麼資格開除我?”
聞聽此言,張大川頓時冷笑起來:
“張根鎖,你還不知道啊,蘇偉業他們已經輸了三月之期的賭局,再沒資格争奪酒廠管理權了,蘇氏酒廠今後都是我和蘇韻負責,你說我們有沒有資格?”
張根鎖臉色頓時大變:
“什麼?”
張大川奇道:
“怎麼,難道蘇偉業他們沒告訴你嗎?這就奇了怪了,我還以為你是他們的心腹,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現在看來,你在他們心裡什麼都不是啊。”
張根鎖氣的臉色蒼白,用顫抖的手指着張大川:
“你胡說,我不信!三月之期還沒到呢,他們怎麼可能會輸?”
張大川不耐煩的一擺手,對王鵬說道:
“去,把他給我轟出去,以後不許他出現在酒廠裡。”
王鵬早就對張根鎖恨之入骨,要是沒有他,範霆威等人今天也不可能進得了酒廠,自己也不必挨一頓打,是以得了張大川的命令,立刻就推搡着張根鎖往酒廠外而去。
張根鎖五十老幾的人,哪裡是這些年輕人的對手,就這麼跌跌撞撞的,被一路推出了酒廠。
先前他有多風光,此刻就有多狼狽。
……
賓利車裡,範霆威一邊揉着自己的腿,一邊連聲咒罵着:
“廢物,廢物!一群廢物!”
“一個臭種地的,你們四個都打不過,我養着你們幹什麼吃的?”
“真是丢死人了,回去之後,你們直接給我卷鋪蓋滾蛋吧,四打一被反殺,我帶四條狗都他媽比你們強!”
于淼淼見狀,連忙貼上去安慰道:
“範少消消氣,下次我們把銀虎堂的高手帶上,就不信他還能打得過。”
範霆威一聽這話,頓時更來氣了。
他“啪”地給了于淼淼一巴掌,指着女人的鼻子怒罵道:
“都怪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嘴賤跳出去招惹張大川,我能丢這人?你現在還敢給我出馊主意!”
銀虎堂的高手,可都是經常參與道上搏殺和地下拳賽的兇徒,走的是刀口舔皿的路子,一旦動手就是奔着人性命去的,實力上确實是比這些正規保镖強的。
但也正因如此,範霆威輕易不會将這些人帶在身邊,畢竟他父親範承利地位在那擺着,要是被人抓到把柄,影響很不好。
範霆威越想越氣,看着于淼淼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頭火氣,一邊猛扇她耳光,暴虐之中帶着歇斯底裡的罵道:
“賤人,賤人!給我趴下!”
範霆威如餓狼一樣的撲上來,根本不在乎于淼淼的感受。
前排的司機和保镖聽着那靡靡之音,卻連偷瞄一眼的膽量都沒有。
半支煙的功夫之後,範霆威停了下來。
掃了一眼蜷縮在車窗旁的女人,範霆威狠狠的将外套丢了過去。
于淼淼小聲的抽泣着,接過外套包起身體,咬着嘴唇說道:
“範少說的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有什麼火氣就朝我撒就行了。”
範霆威沒有說話,隻是朝女人招了招手。
于淼淼立刻順從的爬了過去,奉上香吻之後,才小心的問範霆威: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範霆威哼了一聲,想了想後才開口說道:
“出了這檔子事情,酒廠這裡暫時是動不得了,不然就是給了有心人攻擊我爸的借口。”
範家在白龍市一手遮天不假,但背地裡,盯着這個位置的貪婪之輩并不少,範承利想要坐上總商會會長的位子,每一步都要十分小心,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範霆威也得考慮影響。
于淼淼道:
“那怎麼辦呀,就這麼咽下這口氣嗎?”
範霆威冷冷一笑:
“怎麼可能!我動不了張大川,動不了蘇氏酒廠,我還動不了别人?”
“他不就是想賣酒嗎?我掐死了他的渠道,殺一儆百,看誰還敢跟他做生意!”
于淼淼似懂非懂道:
“範少是說……”
範霆威猙獰一笑,從嘴裡一字一句的蹦出五個字來:
“景隆大飯店。”
截至目前,市面上所有的至尊蘇春酒,都是出自景隆大飯店。
隻要範霆威掐斷了景隆大飯店這個渠道,張大川的至尊蘇春酒賣不出去,他就會像是沒了活水的遊魚,遲早要被憋死。
至于張大川會不會找别的渠道——範家封殺的情況下,白龍市還有誰有膽量頂風作案?
想着自己絕妙的計劃,範霆威得意極了:
“你個鄉巴佬愣頭青不怕我,有的是人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