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張大川從丁芷宓那裡接到了關于武鬥被正式批準通過的消息。
這位美女部長告訴他道:
“武鬥時間被定在了十天後,今天是第一天。”
“我已經盡力替你争取時間了,但很可惜,韓家那邊強烈要求盡快開啟武鬥,十天時間已經是極限了。”
電話中,丁芷宓的語氣有些無奈。
張大川在武事部的關系隻有她這一條線,其他人要麼中立,要麼就站在韓家那邊。她原本想把時間定在一個月之後,但實在是孤掌難鳴。
張大川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他笑了笑道:
“無妨,這本來就是在我們預料之中的事嘛,也不算什麼壞消息。”
韓家既然已經決定要用這種武鬥的方式來對付他,當然會竭盡所能的消除不穩定因素,拖得越久,對韓家越不利。
他們又豈會讓丁芷宓如願呢?
“如果僅僅是時間緊迫的話,倒還好,關鍵是我懷疑他們想要把我支開。”
丁芷宓語氣嚴肅。
她表示:
“原本我想着有這十天的時間,我怎麼也可以給你當個陪練了,最少能讓你熟悉一下淬髒境後期的宗師在實戰中的不同之處。”
“可我沒想到上面突然下來了一項任務,要我去贛南省一趟。”
“這趟任務并不輕松,關系到武事部年底的人員晉升考核,我必須親自過去。十天的時間,非常緊張,我不一定能趕得回來。”
“萬一要是趕不回來的話,不僅沒時間給你當陪練,原定由我來擔任的裁判,恐怕也要交給别人了。”
“尤其是裁判的人選,候補的裁判人員名叫梁玉達,是武事部的一名特勤幹事,他跟韓家那邊關系非常密切。”
張大川聽完,不由一陣啞然:
“啧,連丁部長你都要被支開,這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還真是一點機會都不想給我留啊。”
丁芷宓也有些惱火,很不忿地說道:
“我真不知道韓家到底給了他們多少好處,好像整個武事部都被買通了一樣。”
張大川平淡一笑:
“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終究還是要看比武台上的本事。”
“他們這些盤外招做得越多,說明他們越害怕。”
丁芷宓聞言,頓時哭笑不得:
“厲害,沒想到還能從這個角度來解釋!我真不知道是該說你樂觀,還是該說你狂妄。”
張大川咧嘴一樂:
“我就不能兩樣都有嗎?”
丁芷宓無語: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我跟你說張大川,你可别大意。他們這麼做,就是要确保場内場外的優勢都絕對占優的。”
“我今天晚上就要動身前往贛南省,要不這樣吧,下午我過去一趟,陪你練練手。”
“宗師後期和宗師中期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我先陪你練一練,到時候上了比武台,才不至于被韓魏陽打個措手不及。”
講這番話時,丁芷宓的語氣格外嚴肅,隔着電話張大川都能感受到她的滿腔真誠。
這完全是把他當成了最親密的朋友在提供幫助,隻是丁芷宓自己可能還沒有察覺出來而已。
張大川心頭生起一片暖意。
但想了想,他還是拒絕了丁芷宓的提議。
“還是算了,我的招式要麼都很平常,要麼就是一往無前的殺招,不适合用來對練。至于你說的了解一下宗師後期武者的實戰特點,我之前有專門了解過,并非一無所知。”
這不是張大川自大,而是他覺得自己不能太自私。
丁芷宓要去贛南省執行的任務肯定不輕松,說不定還會跟人動手,既然如此,還是讓這位動身在即的副部長好好養精蓄銳吧。
畢竟她也是才剛剛突破,需要時間來穩固修為。
見張大川态度如此堅決,丁芷宓也不好多勸了。而且區區一個下午的時間,就算能陪練,也頂多隻是了解一下,提供不了太大的幫助。
無奈之餘,丁芷宓隻能提醒道:
“那你一定要小心,那個韓魏陽在淬髒境後期浸淫多年,是有名的老牌宗師,不管怎麼說,大意不得。”
“另外……”
她猶豫了半秒,神情凝重,語氣充滿擔憂:
“如果我沒能及時趕回來的話,到時候肯定是那個梁玉達擔任裁判。那樣的話,你上了台一旦發現自己撐不住了,就要及時認輸。”
“不要拖到最後一刻才低頭,不然萬一他故意拖延吹哨時間,你很可能會丢命。”
“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如此推心置腹的話,隻要不是冷皿之人,再剛強的硬漢也該變成繞指柔了。
張大川滿腔動容,不過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
他滿臉輕松地笑着說:
“放心吧丁部長,太祖老人家不是說過嗎?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我不會輕敵的。”
“韓家他們那些人機關算盡,自以為勝券在握,反而有可能輕敵,說不定到時候笑着走下比武台的是我呢。”
電話對面,丁芷宓的嘴角也抿起了一絲笑意。
她輕輕點頭道:
“确實,算得越多,反而越容易出問題,但願如你所說吧,我也相信你一定能赢下來。”
張大川說道:
“借丁部長吉言,那什麼,我也祝你今晚動身去贛南省一路順風,行動順利!”
丁芷宓應了一聲:
“嗯!”
不知為何,張大川從這聲“嗯”中,莫名感覺到了一絲乖巧,有些像妻子面對丈夫的囑托時那樣。
他渾身一個激靈,迅速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給壓下了心底。
……
當天中午,總商會的官網上就貼出了有關張大川與韓魏陽二人要進行武鬥的公告。
這則公告始一出現,便引起了轟動。
宗師對抗!
滬城多少年沒見過這種級别的武者進行武鬥了?
部分年輕武者甚至都沒見過真正的武道宗師是什麼樣的,聽到消息後可謂是瞬間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