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計遙輝的光速滑跪,還是有用的。
面對他的求饒,張大川眼角眯了眯,神色依舊冰冷,但臉上的殺機,卻是收斂了幾分。
“感謝幸運女神對你的眷顧吧,若不是我在島國這邊确實無人可用,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張大川冷聲說道。
他挪開踩在計遙輝背上的左腳,讓計遙輝從地上爬了起來。
而後,張大川目光森然地盯着計遙輝,語氣冷漠不含半分感情色彩:
“暫且留你一條狗命,之後能活多久,就看你的表現了。”
“你最好不要讓我第二次對你生出殺意!”
計遙輝見狀,哪兒敢有半分異議,想都不想就對着張大川鞠躬道謝,感恩戴德地大表忠心。
他表示,既然張大川說他是一條狗命,那他今後就是張大川的一條狗,讓他咬誰就咬誰,但凡猶豫片刻,張大川都可以直接取走他的狗命。
如此一跪到底的做派,令張大川都有些無言了。
看來島國人慕強的奴性真是根植到骨子裡了,連一個半路入籍的華人,也都被他們同化成了這種程度。
不過,張大川也清楚,若是因此就認為計遙輝對自己是絕對忠誠了,那也不盡然。
對方滑跪得這麼快,無疑是一個極其勢利、見風使舵的人。
收這種人做手下,那就等于是拿了把雙刃劍。
能控制這把雙刃劍的時候,它自然能幫忙殺敵。一旦失控,反咬起來,那也絕對别想指望這條狗能對你手下留情。
可眼下張大川在島國這邊的人手确實是捉襟見肘,很需要像計遙輝這樣對島國,尤其是對東京本地很熟悉的人手,所以暫時也隻能是将就着用了。
冷冷掃了一眼計遙輝後,張大川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擡腳往旅店裡面走了進去。
很快,他和顧鄲就在前台辦理完了入住手續,由韋易清親自領着他們來到了樓上一個豪華的套房。
知道張大川今晚要來,韋易清已經提前安排人在房間裡準備好了一桌接風洗塵的酒菜。
看見那桌酒菜後,張大川微微颔首,對韋易清道:
“有心了。”
桌上的菜品雖然不全是張大川愛吃的,可多是華國菜系,沒幾樣島國本地菜,這對于初來乍到的張大川和顧鄲兩人,無疑是最好的招待安排。
小鬼子那些生魚片的吃法,吃得慣的人可真不多,張大川就從來不喜歡這種茹毛飲皿般的吃法。
哪怕它的制作過程相對來說還是很精細的,食材用料也上佳,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得到了贊許的韋易清臉上并不見多少高興,他神情沉重地朝張大川鞠躬道:
“些許薄酒而已,不過是給後廚多吩咐一句的事情,比起我識人不明,導緻手下剛才多有冒犯,實在是無顔面對老闆。”
“對不起,我愧對了老闆您對我的支持,讓您失望了!”
張大川微微搖頭,說道:
“這種事怎麼能怪你呢?”
“才三四個月的功夫,你隻身來到島國能拉起一個數百成員的社團,已經很不容易了,區區一兩個手下懷揣野心,不服管教,是很正常的事。”
“行了,坐吧,都坐下,正好我也餓了,咱們邊吃邊聊。”
語畢,張大川率先走向餐桌,在最裡面的主位上當仁不讓地坐了下來。顧鄲緊随其後,面色平靜地走向張大川左手邊落座。
韋易清和計遙輝二人見狀,相互看了看,也都各自走上前去,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大概是擔心自己的小命兒,計遙輝屁股剛剛沾上椅子,又忽然站了起來,抓着茶壺很狗腿地跑到張大川旁邊,幹起了斟茶倒水的活兒。
那點頭哈腰一副狗腿子的姿态,哪裡還有之前半分的桀骜之色?
張大川沒有理他,而是看着正襟危坐的韋易清,問道:
“剛才我問你島國這邊的情況時,你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說說吧,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聞言,韋易清雙手按在膝蓋上,遲疑了下:
“那……老闆,我就有話直說了。”
張大川輕輕點頭,示意他隻管說。
韋易清表示,數月前,他來到島國後,就按照張大川的意思,一邊默默發展地下勢力,一邊暗中打探島國八岐組織的相關消息。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畢竟他不缺錢,本身能力也很不錯,拉起一批人成立華人社團輕輕松松。
可随着川合社的勢力開始慢慢擴張,很快就遇到麻煩了。
“島國這邊跟華國一樣,甚至比華國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的地下勢力,是可以公開存在的,上面對社團份子的打擊力度非常小。”
“這也就導緻了實力強大的社團,在自家的勢力範圍内,幾乎相當于是土皇帝。”
“老闆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家旅店雖然是我們川合社的産業,但我們腳下這塊地,卻是新宿當地另一家地下勢力——池田家族的地盤。”
聽到熟悉的名字,張大川和顧鄲同時擡頭看向了彼此,面露異色。
“池田家族?”
“該不會就是那個池田筱夫背後的勢力吧?”
張大川好奇道。
韋易清頓時點了點頭,很是詫異:
“對,就是他,那家夥是池田家族的大少爺,在當地是很有名的二世祖。怎麼,老闆你們……認識他?”
張大川微微露笑,颔首說:
“飛機上遇到的,結了點私仇,看來我們跟那個池田家族還真是冤家路窄。”
韋易清不由一怔。
老闆跟池田家族的大少爺是同一趟航班來島國的?
這也太巧了吧?
張大川沒有細說飛機上那番小插曲,提了一嘴後便對韋易清道:
“你繼續說,後面呢?這個池田家族對咱們社團做什麼了?”
韋易清歎氣道:
“這個池田家族掌握着整個東京最大的地下勢力,在咱們川合社成立之前,整個新宿都是他們的地盤。池田筱夫的父親池田權一郎不僅是池田家族的當代家主,其本身還是上忍。”
“用華國那邊的話來說,就是宗師級武者,實力很強,非常難以對付。”
“川合社被池田家族的人注意到之後,立刻就遭到了他們的打壓和圍剿。起初對方并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隻是随便指派了幾個小角色來解決我們。”
“但好在有計……有計副社長在,那些人倒是沒占到什麼便宜。”
“可随着雙方的沖突不斷升級,情況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