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詹弗斯·安德魯的計劃中,提前将藏在暗處用作堵截張大川等人逃跑退路的肖恩·肖恩喊出來,就是希望能夠快速解決掉張大川。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張大川竟然也還藏着一張“牌”。
看着那個宮裝美婦身上端莊娴靜的氣質,安德魯無比确認,這是個徹頭徹尾的生面孔。
在閃電風暴針對全球各地修行者的記錄中,絕對沒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剛才這女人說了‘爾等人族’,莫非,這女人也跟0号實驗體一樣,是妖族或者其他異族生靈?”安德魯心中暗忖。
可不管對方是什麼來曆,此刻對方的出現,無疑是讓他想要速戰速決的計劃成為了泡影。
他還是隻能跟剛才一樣,單獨對付張大川了。
想到這裡,即便作為對手,安德魯也忍不住向張大川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他歎服道:
“一個小女孩兒而已,為了救她,你們竟然謀劃至此。華國向來喜歡韬光養晦,如今卻一口氣出動如此多的強者,将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在了世人面前吧?”
張大川掌心光芒閃爍,掏出一粒靈丹扔進口中,補充剛才的消耗,淡淡道:
“是又如何?”
安德魯微微搖頭,口中哂笑:
“傾巢而出,勇氣可嘉,可你們不過竹籃打水而已。”
“從頭到尾,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X号實驗體的位置,此前你們所見到的那個營養艙裡面,隻是一個假的呀。”
他略顯得意地看着張大川,目光譏諷。
“費盡心機,到頭來救了個假的,是不是很氣啊?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從紅蛇組織那裡購買情報麼?我說過,在我們的地盤上,你們永遠也别想鬥過我們!”安德魯說道。
聽到這話,張大川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周圍那些觀戰的異能者,倒是一下子就炸鍋了。
“什麼?假的?!”
“這麼說,剛才我們也被閃電風暴的人騙了?”
“該不會連伽馬進化藥劑也都是幌子吧?”
很多人臉色難看。
如果閃電風暴為了算計張大川這些人,把他們這些全球各地的異能者邀請來米國當猴兒耍,那就太過分了。
“應該不會吧?”有人喃喃道。
對米國有天生濾鏡的人不少,他們不相信米國會如此戲耍他們。
安德魯自然也注意到了遠處這些異能者的反應,他心裡冷笑了聲,根本不在乎這些人會怎麼想。
反正隻要米國保持強大,就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自己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不過對于張大川的反應,他卻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你好像對我說出來的情況沒什麼反應,怎麼,真就如你們華國人所說,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張大川已經煉化了破天丹的藥力,聞言淡淡道:
“你太自信了,自以為将人藏得很好,殊不知,我們既然敢如此大動幹戈,豈能沒有把握呢?”
“人不就被你藏到了德州的霍博恩斯研究所麼?”
此話一出,安德魯的臉色頓時一驚:
“不可能!”
“你怎麼會知道人在那裡的?”
X号實驗體,是他親自護送轉移到距離紐約很遠的霍博恩斯研究所的,為的就是防備張大川他們在紐約對閃電風暴的基地進行地毯式搜索,索性送出紐約。
這樣一來,米國九百多萬平方公裡的國土,隻要張大川他們沒有确切的消息,花十年也不可能找得到人在哪兒。
可安德魯做夢也沒想到,張大川竟然一口就道出了X号實驗體的準确位置。
這太不正常了!
難道說,閃電風暴的内部高層人員裡,有奸細?
安德魯驚疑不定地看着張大川,腦海中飛速運轉,思索着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
張大川就算知道了人在哪兒又如何?
他們還能分出人手去救人麼?
安德魯環視一周,快速分析了一下張大川身邊的可用人員後,原本表情難看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了一抹冷笑:
“看來你們華國的密探,還真是無孔不入。可就算你們知道了X号實驗體的具體位置又如何?你還有人手去救人麼?”
“讓我猜猜,根據我們掌握的消息,華國總商會的那些S級高手都在華國國内,沒有離開我們視線,所以你現在能夠抽調出來去救人的,恐怕隻有島國八岐的那個女人了吧?”
“可你将希望寄托在那條背主的母狗身上,就注定了失敗。”
“就如同你能暗中将洪神峰請來米國替你壓陣,還悄悄叫來了這麼多SS級的高手幫忙,難道你覺得我們米國,會在安置X号實驗體的地方,毫無防備?”
“張大川,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了,霍博恩斯研究所那邊,除非你現在親自過去,否則,絕無可能救走X号實驗體。”
聞言,張大川眼神頓時一眯,臉色難得凝重了三分。
安德魯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說閃電風暴安排看守尚可馨的人,很可能是一個實丹境的高手!
可是,會是誰呢?
他這次可是将閃電風暴所有足夠強大的戰力都算了進來,不應該有遺漏啊。
不對!
張大川忽然反應過來,閃電風暴會不會也有雪藏着,不為世人所知的高手?
一定是了!
米國除了明面上這三大天神和肖恩·肖恩這樣的SS級之外,肯定還有其他隐藏的強者。
“漏算了……”張大川心底暗歎一聲。
難怪古人都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自己這次為了救人,前後琢磨了無數遍行動計劃,盤算了很多可能出現的情況,卻唯獨漏掉了閃電風暴可能有其他隐世不出的強者。
如今從安德魯的話中足以推斷出來,負責看管尚可馨的人,肯定就是閃電風暴裡面那個不為世人所知的強者。
隻有這樣,安德魯才有底氣說出剛才那番話。
“但願璃珑和小青他們倆,能打一個出其不意吧。”張大川心中暗暗祈禱,為今之計,他也隻能祈禱了,沒辦法支援。
瞧見他的神色變化,安德魯知道自己“猜對”了,當即笑出了聲,滿是嘲弄地說:
“沒招了吧?本座現在反而不着急對付你了,我要等着,等你收到營救失敗的消息後,再讓你帶着絕望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