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記得俞漫果說過要來看劉惜卿的演唱會,他還是從俞漫果的口中才知道劉惜卿在東京有演唱會呢,但着實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碰着面。
不過既然碰見了,他自然不會裝作不認識。
笑着朝俞漫果揮了揮手後,張大川主動走了過去,打趣道:
“你不是号稱劉惜卿的忠實鐵粉嗎?怎麼來這麼晚,再有十來分鐘,演唱會都開始了。”
俞漫果輕笑着說:
“路上堵車了,所以來晚了點。”
“對了,張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之前讀碩士時的同學,叫錢美夕。旁邊這位男士是美夕的男朋友,鄭仲久。”
“鄭同學之前也是跟我們一個學校的,不過他是棒國過來的留學生。”
棒國,又稱高麗國,是位于華國東北方的小國,但因為其國人極其自大,喜歡将任何東西都認定為棒國的,有人也稱之為宇宙國。
俞漫果指了指身旁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同張大川做了介紹。
張大川這才注意到他們三人是一起的。
他打量了那對情侶兩眼,微笑着點頭:
“你們好!”
那對情侶中,男的看起來态度有些冷淡,對張大川打招呼的舉動,沒什麼反應。
反倒是燙着波浪卷長發、一身露臍裝和熱褲打扮的錢美夕對張大川似乎有些感興趣。她回了句“你好”後,目光便在張大川和俞漫果之間來回審視,似乎是在好奇兩人之間的關系。
随即,她問道:
“你姓張?果果之前跟我們提起過好幾次,說是有個姓張的大帥哥幫了她很大的忙,莫非就是你?”
張大川啞然。
俞漫果稱他為大帥哥?
他看了眼俞漫果,這姑娘的臉蛋頓時有些不自然。
“那個……就是他。”俞漫果滿臉尴尬,她迅速轉移話題,“張先生,你也是内場票?幾排幾座呀?”
張大川正打算回答,不料那錢美夕意有所指地說:
“能弄到劉天後的演唱會内場門票,張先生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吧?難怪之前果果在我們面前誇了你好多次呢。”
“額,我買票的時候票已經賣完了,是托人找黃牛買的。”張大川随口答道。
他并未多想什麼。
豈料聽到他的票是找黃牛買的後,錢美夕的那個男朋友鄭仲久忽然面露幾分不屑,哂笑道:
“那應該多花了不少錢吧?”
“不過也正常,真正有權有勢的人,也用不着去找黃牛買内場票,随便打兩個電話,演唱會的主辦方乖乖就把門票送過來了。”
鄭仲久的華國語帶着很濃厚的口音,他這番話,顯然是在指張大川無權無勢,明裡暗裡地瞧不起張大川。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俞漫果黛眉微蹙,不太滿意鄭仲久這樣說話,但一邊是同學,一邊是救過自己的人,她不想讓氣氛鬧僵,隻能趕緊打圓場。
“那什麼,張先生,您别介意,鄭同學隻是那麼一說,沒别的意思。他人其實挺好的,這次我能順利将上層外場的門票換成内場門票,也是多虧了他的幫忙。”
劉惜卿的人氣太高了,演唱會的門票很難搶購,俞漫果能搶到一張價格最便宜的外場票,已經是不容易。
至于内場和中場的票,不花錢從黃牛手裡買,想靠網絡購票的方式自己去搶,幾乎沒指望。
聽見俞漫果誇自己的男朋友,那錢美夕趁機炫耀起來:
“哎,果果,我們之間的關系,說什麼幫不幫呀?”
“仲久他們家在棒國很有勢力的,棒國與島國的合作緊密,弄幾張演唱會的門票對他來說順手的事而已,談不上什麼幫忙。”
“說實話,能找到仲久這樣的男朋友,我覺得我真的是運氣很好。”
“仲久追我之前,喜歡過别的女生,聽說就是跟咱們同一屆的,可那個女生竟然拒絕了仲久,呵呵,你說,這是不是我運氣好?”
“要是她當時答應了仲久的追求,哪兒還有我的事啊?”
“她現在如果知道了仲久的家世,恐怕連腸子都要悔青。”
錢美夕緊緊挽着鄭仲久的手,很是得意。
被她挽着的鄭仲久,同樣也微微揚着下巴,滿臉優越感。
這次他能輕松弄到劉惜卿演唱會的門票,是因為他父親是棒國某家公司的宣傳部門負責人,公司其中一個産品就是劉惜卿代言的。
因為這個代言合作的往來,他父親作為合作商的代表,主動打電話給劉惜卿的工作人員,弄兩三張内場門票,自然是很容易的。
不過,這公母倆的言論舉止,卻是再次讓俞漫果皺了皺眉。
之前鄭仲久的話,還可以歸結為大家不熟悉,鄭仲久身為棒國人,說話稍有冒犯,可以理解。
但錢美夕這話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鄭仲久在追錢美夕之前,喜歡的那個人就是俞漫果啊!
隻是當時俞漫果覺得鄭仲久是外國人,再加上這人的性格太過浮誇,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所以就婉拒了對方。
這件事錢美夕也是很清楚的。
現在當着張大川的面,錢美夕陰陽怪氣的提起這件往事,哪裡是在跟張大川炫耀鄭仲久,分明是在嘲諷她俞漫果啊!
“難怪前幾天錢美夕主動找我,問我需不需要把門票換成内場票,還以為她好心呢,原來是故意借此機會,想在我面前炫耀鄭仲久來的。”
俞漫果微微抿嘴,眉間升起一抹郁悶。
她有些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先是胡啟文,現在又是錢美夕,怎麼自己身邊相處的,盡是這些虛僞小人?
瞧見俞漫果那悶悶的神情後,錢美夕笑得更開心了。
當初在碩士研究生階段時,俞漫果可遠比她優秀,不論是相貌還是學術研究上,她都比不過俞漫果。
結果呢?
噼裡啪啦跟她誇了半天的“張先生”,竟然連一張内場票都弄不到,需要花高價從黃牛手上買,這跟自己男朋友鄭仲久比起來,那可是差得太遠了。
錢美夕眼珠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又問道:
“對了,張先生,我聽果果說你之前在某個酒吧見義勇為,身手相當不凡,是專門練過的嗎?仲久他是跆拳道黑帶八段,不知道張先生練的是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