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劉惜卿忽然一把拉住了張大川的胳膊。
“别!”
她急切地表示,“别動手!”
“隻是一場誤會,大家都是朋友,生意不成仁義在,誤會解開了就沒事了,沒必要大打出手。”
邊說話,她邊捏了捏張大川的胳膊,暗暗示意。
劉惜卿知道張大川是為了給她主持公道,可對方畢竟是隐世宗門。
為了這麼一個沒有什麼損失的小事跟這種龐然大物鬧翻,實在是不值得。
說罷,她沖着周圍輕輕颔首,感謝衆人方才的聲援。随後,就急忙拽着張大川從外面走去。
随着張大川被劉惜卿拉着轉身離開,鎮壓在華宇盛身上的那股恐怖氣息也如潮水般迅速散去。
當最後一縷攝人威壓撤走時,華宇盛身體一松,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他望着逐漸遠去的張、劉二人,臉色猛然漲紅。尤其是一想到剛才他差點兒沒忍住就要求饒時,心中便湧上了一股強烈的屈辱感。
“姓張的,我跟你沒完!”華宇盛咬牙切齒,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的表情。
想他堂堂隐世宗門大長老的親子,何等尊貴的身份?
一介世俗武者,居然當衆鎮壓他,還妄圖要廢掉他的修為,簡直欺人太甚!
“等着吧,總有一天會求到我們雲天宗面前的,到時候,看本少怎麼炮制你!”
華宇盛目露兇光,暗暗發狠。
與此同時,站在角落裡的鐘楚靈,在看見張大川居然絲毫不把雲天宗放在眼裡,那種不屑、近乎無視隐世宗門威名的态度,令她心中隐隐驚喜!
她自己都說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就是覺得高興。
或許,是菀菀類卿,英雄惜英雄吧?
畢竟這一天下來,見了太多人對隐世宗門畢恭畢敬,而少有能以平常心相待的。
張大川那種不畏懼隐世宗門的姿态,總是會讓她聯想到立志給雙親複仇的自己。
……
會展中心外面。
劉惜卿一直拉着張大川坐進車裡,才長松了一口氣。
旋即,她側頭望着張大川,認真叮囑道:
“你下次别這樣沖動了,人家是隐世宗門,實力強大,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就随随便便鬧得劍拔弩張,不值得的。”
張大川眉頭微皺:
“今天這還算是小事嗎?”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被他們抓了過去,後果會有多嚴重?”
“你不會猜不到那些隐世宗門的行事風格吧?”
張大川半點兒也不認可劉惜卿的話,甚至有些生氣。
見狀,劉惜卿心中既感動又無奈。
她完全能感受到張大川對她的真切關心,但越是這樣,她越不願意讓張大川為了她去冒險。
畢竟,她也同樣擔心大川的安危呀!
望着身邊這人生氣的樣子,劉惜卿嗔了張大川一眼,輕聲道:
“這不是有你在嗎?他們哪裡敢把我抓走?”
張大川頓感無言。
他幹脆轉移話題,問道:
“别說這個了,說說你吧,你怎麼會想着跑這種地方來了?”
“我這兩天給你發消息都沒回我,還以為你在忙工作上的事情呢。”
豈料,不問還好,一問這個事兒,劉惜卿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你還好意思問?”
“我上次約你喝酒,想問問你,我怎麼才能成為武者,結果你臨時有事,都沒來得及給我答複就走了。”
“後面你跟徐家鬧出那麼大的事,我知道你忙,也不好去打擾你。”
“好不容易等徐家倒台,我覺得你應該是有空了,給你打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
“不得已,我才自己去想辦法,最後打聽到武者交流大會的事,這才來了這邊,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
“誰知道一上來就遇到了華宇盛那種蠻不講理的人?”
劉惜卿氣鼓鼓的,很是不忿。
張大川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麼多曲折,不由連忙解釋:
“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電話,聯系不上是因為我在跟徐天甯戰鬥時,手機直接被爆成了碎片。”
“我受傷醒來,重新買了手機後,立刻就給你回複消息了。”
聽見張大川說在跟徐天甯的戰鬥中受傷了,劉惜卿的眼神立時一緊,滿是擔憂:
“你受傷了?”
“傷哪裡了?嚴不嚴重?”
張大川搖頭表示沒事,他笑着說:
“放心,已經沒事了,你看我現在不是生龍活虎的嗎?”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忽然就想往武者這條道路上走了?”
“這可不是單純的強身健體那麼簡單,一旦走上這條路,免不了就有打打殺殺,像你這樣的大明星,恐怕不一定能适應。”
劉惜卿抿了抿唇,回答說:
“起碼那是憑真本事說話。這娛樂圈裡,蠅營狗苟、爾虞我詐,數不勝數。”
“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哪怕是你的經紀人,亦或是什麼閨蜜、姐妹。隻要有利益,他們今天能跟你把手言歡,明天就能把你賣得一幹二淨!”
“就算咖位升到天後級别也沒用,随便往你身上潑幾盆髒水,就有可能讓你身敗名裂!”
“所以我想成為武者,隻有我自己強大了,才能不用擔心那些陰謀算計。”
“更重要的還有一點,那就是我的身體已經跟不上了。”
說到這兒,這位大明星幽幽一歎,滿臉苦澀。
“我以前受過傷,身體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實際在體力方面,卻比正常人虛弱了很多。”
“這幾年情況越發嚴重,現在的我,甚至都已經沒辦法獨立支撐完成一場演唱會級别的表演任務了。”
“如果無法成為武者,或者有效的改善身體狀态,我的事業也就基本到頭,最多再堅持兩年就必須退圈,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
聽到劉惜卿所說的這些情況,張大川心頭一驚。他第一次知道劉惜卿的身體居然糟糕到了這樣的地步!
想都沒想,張大川就拉過劉惜卿的左手,輕輕捏住手腕,仔細把脈檢查了一番。
不一會兒,他就皺起了眉頭。
劉惜卿所言非虛,她的身體确實是出了問題,體内有不少陳年傷病,都快形成暗傷了。
“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這些事?”張大川有些不悅。
早說的話,他就能早一步幫着治療了。
劉惜卿卻輕輕搖頭,無奈道:
“早年間我看過很多醫生,單純醫治的話,治标不治本而已。想要根治,就隻能想辦法改善體質。”
“可我知道沒有修煉根骨的人想要改善體質非常困難,不論是用特殊的方法還是服用丹藥,都不是随随便便能拿出來的。”
“所以,就算你我是朋友,我也不好意思随便就讓你幫忙啊!”
張大川聞言,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