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自诩勝券在握的布魯諾看着他似乎一副聽不太懂的樣子,很有耐心地嘲諷道:
“啧,看起來,她沒告訴你她的真實身份。那你們這聯手合作,也不怎麼誠心嘛。”
“不過沒關系,今天你們買一送一,本皇心情好,可以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說着,布魯諾就饒有興緻地講起了十幾年前的往事。
彼時,黑暗議會的至高王座空懸多年,那個王座每日都有人擦拭、維護,卻沒有任何人敢坐上去。
因為那是專屬于黑暗女皇的寶座。
可那位傳說中的女皇,因為所修功法之特殊性,已經沉睡了上百年。
直到十三年前,女皇的沉睡之地——該隐神殿,裡面才傳出了女皇即将蘇醒的氣息波動。
可這時候,黑暗議會的内部局勢,與女皇沉睡之前的情況,完全不同了。
有道是“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黑暗女皇沉睡了上百年呢?
黑暗議會的高層每天都會看見那空懸的王座,看着它在曆經了幾百上千年的歲月,依舊是那麼的至高無上。
其誘惑,不亞于是拿了一塊奶酪放在老鼠的家門口。
稍微有點野心的人,誰能不生出念想?
布魯諾身為狼人族的族長,曾經他是女皇座下最忠誠的下屬。
可随着女皇沉睡之後遲遲沒有蘇醒,他也漸漸按捺不住了。
“本皇其實等了她很久,一直到六十年前,成功突破到S級之時,本皇才真正下定決心,想要奪權篡位。”
布魯諾說着,臉上充滿了對往昔壯舉的追憶之色。
“一開始,我非常謹慎,完全是憑借着政治手段在黑暗議會中逐步增加狼人族的席位。直到三十年前,狼人族在黑暗議會中的席位占比達到了四成左右,我才展現出自己的野心。”
“憑借着絕對的實力,本皇成功把持了黑暗議會的話語權,并且在坐上了黑暗議會的議會長之位後,開始謀劃登臨王座的事情。”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的,我在議會長的位置上連任了三屆。”
“可正當本皇打算在第三屆結束之時就登臨王座,昭告天下,成為黑暗議會的新皇時,那座該隐神殿内,傳出了女皇即将蘇醒的動靜。”
聽到這裡,張大川其實已經明白了阿爾茜的真實身份。
她必然就是布魯諾口中那位黑暗女皇了。
看着布魯諾臉上那得意的神态,張大川忍不住譏諷道:
“原來你也是個背主之臣,難怪黃啟明會投靠你,感情是一丘之貉。”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既然女皇已經要蘇醒了,憑你的實力,應當不是她的對手,你又是如何順利登基的?”
布魯諾絲毫不介意張大川的諷刺,他甚至覺得這是對自己的贊賞。
因為他背叛的是黑暗女皇,而且還篡位成功了!
他勾唇哂笑道:
“當時本皇還未突破到S級後期,單憑本皇一人,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但這個世上,想要除掉女皇的,又何止本皇一人呢?”
張大川聞言,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黑暗議會的死對頭——光明聖庭!
他眼角微眯着,問道:
“所以,你就找了光明聖庭的人幫忙?”
“不錯。”布魯諾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準确的說,是找了光明聖庭的現任教皇,索托洛·克萊曼。那時候,他還不是教皇,但正在競争教皇之位關鍵時刻,所以本皇找到他,讓他幫忙一起偷襲女皇時,他一口就答應了。”
“因為隻要成功,那麼這教皇之位,就非他莫屬。”
“事實證明,他沒有做錯決定。”
“我們雙赢了。”
“他登基成為了教皇,而本皇,雖然沒能順利登臨王座,卻也得到了狼皇的名号。名義上本皇還是黑暗議會的議會長,實則與黑暗議會的新皇沒什麼區别。”
張大川沉默了。
此刻他所聽聞的,無疑是一樁驚天的秘聞。
但凡傳揚出去,全世界都會感到震驚。
誰能想到,相互敵對了上千年的黑暗議會與光明聖庭,在十幾年前竟然有過一次秘密的合作呢?
而那次合作的雙方,在十幾年後,也分别成為了兩大異能者勢力的首腦。
受傷的,隻有那位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的黑暗女皇。
“可惜,你們終究是功虧一篑,沒能成功擊殺阿爾茜。”張大川冷笑道。
“是啊,功虧一篑。”布魯諾也輕歎了聲,“本來完美的計劃,最終卻有了瑕疵,确實是令人遺憾。”
那時,他與教皇索托洛·克萊曼聯手,先讓光明聖庭出手圍剿黑暗議會的各處據點,以此來調走黑暗議會的高層戰力和精銳力量。
而後兩人便悄悄潛入該隐神殿,意圖趁着女皇還未徹底蘇醒時,将對方扼殺于“襁褓”之中。
可他們千算萬算,沒算到女皇在該隐神殿内除了布置有防禦陣紋外,還留了一招後手。
當他們費盡心機終于破掉了防禦陣法,準備聯手襲殺躺在皿玉床上女皇時,對方身上有禁器替她擋了緻命的一擊。
随後被驚醒的女皇,就利用銘刻在皿玉床上的傳送陣逃掉了。
他們算計了一切,卻唯獨沒算到女皇在沉睡的皿玉床上刻有傳送法陣。
因為該隐神殿可是黑暗議會老巢中的老巢,隻有在外面受傷後逃回該隐神殿的,沒聽說過躲在該隐神殿還要往外逃跑的。
以至于傳送法陣亮起時,二人隻來得及重創女皇,卻沒能成功殺掉。
“回想起來是很令人遺憾,不過,本皇雖未能競全功,但那個老女人,也不見得就好受了。”
“她們吸皿鬼一族靠着生飲皿液,天生壽元漫長,但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陷入沉睡之中,這期間實力起伏不定。”
“若是受到了嚴重打擾,被強行驚醒,壽元折損不說,還可能會導緻實力退步。”
“而那一次,本皇與索托洛,不僅是驚醒了她,更是将她重創。”
“她那次離開後,一消失就是十幾年,必然是在蟄伏療傷。”
“短短十來年,這老女人能恢複到幾成實力,還猶未可知呢。”
說到這兒,布魯諾又朝着村莊内的阿爾茜看了眼,充滿了挑釁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