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對丁芷宓表示了感謝,他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兩人都是宗師後期的境界,聯手硬抗住一名大宗師的進攻,确實有一定的說法。”
“再加上徐天甯剛剛晉級大宗師,本身就沒來得及鞏固境界,還遲遲拿不下我們,他自然會變得着急起來。”
“急切之下功法出了問題,導緻他境界不穩,我們才順利将其拿下。”
“這一套說辭很完善,無疑是最适合交給外界的,也能避免引人注目。”
“丁副部長你有心了,多謝!”
見他答應下來,丁芷宓心中悄然松了口氣。
“你能理解就好。”她輕聲說道。
剛才之所以猶猶豫豫地提出這番建議,丁芷宓就是擔心張大川像上次參加醫術比拼時那樣誤解她,怕張大川以為她是想用這套說辭來瓜分功勞。
畢竟成功擒殺一名大宗師級的通緝犯,對于武事部的副部長而言,絕對是天大的業績。
“你……”
丁芷宓正想繼續補充完善一下這番即将寫入作戰報告裡的說辭,跟張大川敲定一下細節,免得到時候上面的人下來複查,被問出馬腳。
不經意間一擡頭,卻發現張大川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于是,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
“幹嘛這麼看着我,我有哪裡不對嗎?”
她下意識低頭檢查起來。
自己今天穿的是一套便裝,較為寬松的白色T恤,外罩一件皮質的飛行夾克,下半身是牛仔長褲。印着一些碎花點綴的白色T恤下擺紮在褲腰裡,整體看起來很搭配,她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啊。
“你修為好像渾厚了很多?”
張大川突兀地詢問,他盯着丁芷宓的軀體,滿臉疑惑。
“應該至少貫通了三條以上的足經脈吧?”
“你吃什麼大補藥了,一下子貫通這麼多?我記得前些天醫術比試的時候,你第一條足經脈都還沒有完全貫通。”
聽到這話,丁芷宓的心頭當即一慌。
她下意識就回想起了三天前那個夜晚,格外心虛。眼神躲閃着,完全不敢去看張大川的目光。
“那……我……我是,我好歹是武事部的副部長,根本不缺修煉資源好吧?”
“要針對徐家這種龐然大物動手,我當然要申請一批資源來提升修為了。”
“資源充足的情況下,一口氣貫通兩三條經脈,很難嗎?”
從一開始磕磕巴巴的解釋,到後面越說越順暢。
感覺這個理由站得住腳了,丁芷宓的心中也強自鎮定下來,昂首挺兇,不再懼怕跟張大川對視,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聽她這麼一說,反倒是張大川愣了下。
仔細一想,好像也确實是這個道理,要讓馬兒跑,就得要給馬兒草。
丁芷宓身為副部長級别,又是淬髒境後期的武道宗師,親臨一線指揮作戰行動,直面危險,不拿點好處把修為鞏固提升一下,顯然是說不過去的。
“看來總商會好東西确實不少,竟然能讓宗師級高手都一口氣提升這麼多,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張大川感慨道,驚歎于總商會底蘊之深厚。
“總算是混過去了。”見他沒有繼續生疑,丁芷宓長松了一口氣。
旋即,她故作得意之色,挑着眉梢道:
“那是,早讓你加入武事部,你卻不願意,現在後悔了吧?”
張大川搖頭:
“算了吧,我還是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被束縛着随時聽令行事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再說了……”
張大川瞥了得意洋洋的丁芷宓一眼,輕哼一聲:
“不就是資源嗎,大不了我花錢去買就是了。”
“我可是能自己煉丹的,同樣的價格購買靈草,我比别人天然擁有巨大優勢,不然的話,我哪兒能突破得這麼快?”
丁芷宓無法反駁。
張大川在宗師初期就能煉制丹藥,橫向跟其他武道宗師對比,那确實是一個天大的優勢。
不過她也不至于因此就妄自菲薄。
再怎麼說,此刻雙方雖然同處宗師後期,實戰能力上她也弱于張大川,但在修煉進度上,她可是領先的。
宗師後期三條足經脈貫通的差距,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彌補的了的。
“隻要我能先一步成為大宗師,那我在實戰能力上就能重新追上甚至反超張大川,不過,壓力山大啊。”丁芷宓心中幽幽一歎。
雖然修為上處于暫時的領先狀态,可是想要順利晉級大宗師,那也不是吹口氣就能成的。
到了宗師後期這個修為層次,每一步的提升,都堪比登天!
實在是太難了!
像那天晚上那樣,一下子貫通三條足經脈的突飛猛進式的提升,是丁芷宓從未遇到過的情況,堪稱前所未有。
如果沒有那晚上的事情,想要順利貫通三條足經脈,按丁芷宓的推算,正常修煉恐怕需要至少五六年的時間才行!
這樣算下來,體内剩下的那三條足經脈想要成功貫通,恐怕也需要相同的時間。
五六年的時間……
以張大川的修煉速度,恐怕早就晉級大宗師了。
“難道連修為也要被反超嗎?”丁芷宓心中惆怅。
她不知不覺就陷入了沉思,琢磨着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快速突破,但想來想去,也沒能想到一個有效的辦法。
“總不能還像上次那樣,再來一次吧?”
丁芷宓暗暗嘀咕。
“喂,丁副部長……丁副部長?”
突兀間,眼前有光影來回晃動,耳畔同時傳來了張大川的呼喚聲,丁芷宓迅速回過神來。
隻見張大川正皺眉盯着自己,滿臉狐疑:
“你今天咋回事兒?老是走神,都兩次了,叫你好幾下才聽見。”
“想什麼這麼入迷?”
丁芷宓臉色一紅。
她連忙擡手捋了捋耳邊的發絲,以此遮掩尴尬,敷衍道:
“沒,沒想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真的假的?”張大川将信将疑。
丁芷宓毫不猶豫地點頭: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麼?”
張大川稍稍後仰,目光流露出三分審視意味。
丁芷宓越是這麼說,他越懷疑這女人是在敷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