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算沒有梁乾豪這一出,梁悅盈今晚也是打算,向梁敬天彙報自己近些時日的工作情況的。
張大川給的期限近在咫尺,她要是不快點說服老人,梁品天下可就再沒有希望了。
掃視了一眼衆人之後,梁悅盈點了點頭,起身緩緩開口道:
“我負責的是老城區的六家梁品天下門店,經營時間同樣是十個月。”
“在這十個月裡,六家門店總計銷售額共五千四百萬,同比增長百分之十五,其中利潤為二百九十萬,同比增長百分之十一。”
衆人聞言,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六家老城區門店,十個月利潤二百九十萬,換算下來一家店十個月的利潤也不過四十多萬的樣子,和梁乾豪執掌的門店利潤,差了足足二十萬!
這,高下立判了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梁乾豪,他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
數據對比這麼明顯,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選誰,自己這下穩了。
梁敬仁也露出了輕松的笑容,梁悅盈比梁乾豪差這麼多,那這繼承人之位就算自己不偏袒,也鐵定是兒子的。
如此一來,他們所做的那個最壞計劃,也就用不上了。
梁乾豪得意洋洋的看了梁悅盈一眼,神态輕松極了:
“如此說來,這十個月下來,你掌控的六家門店,單個門店利潤也才四十多萬,而我負責的門店,卻足足有六十多萬,我覺得,這繼承人之争已經不用比了。”
“我赢了。”
趙玉環也激動的看向梁敬天,笑着說道:
“爸,不論是從總體銷售還是單門店銷售來看,乾豪都比悅盈經營的要好,這輸赢已經一目了然了,不如就請你現在宣布結果吧。”
一聽這話,梁月靈第一個不樂意了。
她一直站在梁敬天身後,給老人又是捶肩又是捏脖子的,和梁敬天最為親昵,說話自然也更随意大膽:
“爺爺,這麼比的話,對姐姐太不公平了,姐姐的店鋪都在老城區,消費能力和客流量,跟泰興裡網紅街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而且店鋪面積也和那家夥負責的網紅店差了不少,非要論利潤情況的話,五百多家門店就沒有一家能比過他的。”
“我們要比,就比同比增長。”
此言一出,梁國棟夫婦率先就點頭支持:
“是啊,就應該比同比增長,比利潤泰興裡的門店肯定吊打其他地方的。”
梁乾豪一聽,立刻不屑一笑:
“輸了就是輸了,找什麼借口都沒用,你們要說我的店位置好所以利潤多,要比同比增長,那我還說我的店船大難掉頭,同比增長甚至幹不過新開的小店——人家十月同比增長百分之三百,那大家幹脆都别比好了,位置讓給那人就行。”
這話噎的梁月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确實,比增長率的話,那些新開的小門店,能輕輕松松把增長率幹到翻倍,雙方那點增長率,可能在梁家子弟之中都排不上号了。
見牙尖嘴利的梁月靈說不上話,梁乾豪心裡别提多得意了,冷笑着嘲弄道:
“所以說輸了就是輸了,别找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這世界講究先來後到,哪有那麼多公平不公平。”
“而且,真要我說的話,梁悅盈你輸就輸在自信不足,不認為梁品天下能給你創造更多利潤,而去勾結外人,走歪門邪道!”
“結果折騰了半個月,你時間浪費了,精力浪費了,得到的利潤有多少呢?哼,你和雨山清的利潤分成,居然隻有一點五成!”
“試問,誰家搞合作隻拿一點五成利潤分成的?這和給人打工有什麼區别?”
“如果你不折騰的改門頭換招牌,堅持用我們梁家的品牌的話,你的利潤應該還能再多上一點,雖然最後還是會輸給我,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難看!”
“人家跟你合作,明顯是為了讓你打白工,每一個字眼都是算計,你居然傻乎乎的往上湊,什麼狗屁東江第一才女,笑死個人。”
“你這種人要是執掌梁家,将來梁家鐵定沒落!”
說到情緒激動處,梁乾豪一轉身面朝梁敬天,圖窮匕見道:
“爺爺,就算不論我和她之間的輸赢問題,梁悅盈這種吃裡扒外勾結外人的行為,也是非常不可取的,梁家的基業,絕對不能交到這種人手裡,否則遲早被她敗完了!”
趙玉環也趁此機會發難道:
“是啊,爸,女生外向,從來就不是一個守家的好選擇,梁悅盈她明顯是被那個姓張的迷了心智,所以吃裡扒外開始吧跟着人家侵吞咱們梁家家産了。”
“說不得過上幾年,等咱們都老去之後,這梁家就成了别人的嫁衣,改姓張了!”
“像這種吃裡扒外的女人,我覺得就應該逐出梁家。”
說完,她飛快的看了一眼梁敬仁。
梁敬仁老成持重的等了等,這才緩緩開口道:
“任何勾結外人,侵吞梁家資産的人,按照梁家家規,都必須要嚴厲懲罰,這一點從上到下,沒有人可以例外。”
此言一出,梁國棟夫婦頓時急了,連忙起身辯解道:
“你們簡直胡說八道,悅盈什麼時候做出侵吞梁家資産的事情了,她哪一次不是為了梁家的利益在着想的?”
“老城區她接手之前什麼情況,接手之後什麼情況,你們難道都是瞎子看不見嗎?”
“這能叫侵吞資産?”
梁乾豪冷笑攤手:
“這個當然不叫侵吞資産,但她最後這半個月的操作,又是換門頭又是簽合同,又是給人打白工的,到最後隻拿一點五的利潤分成,說她一句吃裡扒外愚蠢至極,總不為過吧。”
“梁家怎麼能交到一個蠢貨手裡呢?”
說完,他洋洋得意的看向梁悅盈,隻覺得勝券在握。
然而,梁悅盈隻是淡淡的掃了梁乾豪一眼,環顧四周,緩緩的開口了:
“都在說一點五這個事是吧,也好,這正是我接下來打算說的。”
她說着,從随身的包包裡,重新取出了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