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徐連城還在好奇,電話對面到底講了什麼事,會讓呂望葵的臉色變得難看。
沒想到下一秒,呂望葵就勃然大怒,直接站了起來:
“憑他一個生産藥品的,也敢來挑戰我?!”
徐連城被吓了一跳。
他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這是……有人報名要挑戰呂爺爺了?
茶幾對面,呂望葵跟電話對面的助理确認了情況後,便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兒有客人,具體的事,回頭再說。”
說完,就把電話挂掉,扔到了旁邊沙發上。
他也提了提褲腿,重新坐了下來,隻是臉上再無半分高興,表情格外難看。
徐連城好奇道:
“呂爺爺,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隻是有人來報名挑戰的話,應該不至于被氣成這樣吧?
不僅不應該生氣,反而應該高興才對。
這可是殺雞儆猴立威的好對象啊!
呂望葵端起茶杯一口喝完,随後将茶杯重重放回玻璃桌面上,語氣很煩躁地說:
“醫藥審查協會那邊剛剛得到消息,那個張大川,就是芷君制藥廠那邊研發靜怡止痛藥的人,他居然報名了,想要在漸凍症課題上挑戰我!”
“什麼?!”徐連城也驚了。
他瞪大眼珠子,詫異道:
“他居然跑出來想挑戰呂爺爺您?”
“他……”
徐連城擡手往空氣中指了指,隻覺無比好笑:
“他一個搞藥品研發和生産的,哪兒來的勇氣挑戰您這位神醫的?”
藥品研發雖然也屬于醫療領域,但研發藥物和給人看病治病可是兩回事,雙方可以說是幾乎不同的兩條賽道。
這就跟一個搞汽車設計研發的人,要去跟一個專業的汽修工人比誰修車更厲害一樣。
就算這台車是你設計的,可車子出了問題還是得專業技工去檢查維修啊。
現在你要跑去跟專業技工比修理技能,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不隻是徐連城不理解,呂望葵顯然也想不通張大川為什麼會報名。
他是從徐連城口中得知張大川的大概情況的,知道這人跟丁家的兩個千金走得近,本身也是個修煉奇才,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中期宗師的修為。
可是……
修為厲害,不代表醫術厲害啊。
退一萬步講,就算能研發藥物代表着張大川在醫學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詣,可一個武者,醫道造詣再高,能高得過神醫嗎?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徐連城不住地搖頭,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不過,本着來者不善的原則,徐煉成皺着眉頭,滿臉凝重地對呂望葵說道:
“呂爺爺,善者不來,這個姓張的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幫丁家二小姐研發出靜怡止痛藥來跟我們打擂台,在醫學造詣上多半是有些水平的。”
“您可千萬别大意啊!”
呂望葵冷聲一哼,面露輕蔑:
“靜怡止痛藥的藥效确實很不錯,但那麼短的時間裡研發出來,你還真信啊?”
“頂多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罷了。”
“如果這次比試的課題是止痛方面的,那我可能還會忌憚他三分,但是在漸凍症領域,呵……我這些年的努力,可不是随便一個人都能碰瓷的。”
“也罷,既然他這麼不自量力,那我就成全他。”
“正好,也再沒有比他更适合用來殺雞儆猴的了。隻要這次我赢了他,那麼不僅能順勢把靜怡止痛藥給踩下去,還能穩穩當當地連任會長,再無人敢掣肘!”
徐連城沒想到這老家夥竟然如此自信,他莫名有些發慌。
都說驕兵必敗,呂望葵這樣子,到時候可别玩脫了啊。
想了想,徐連城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呂爺爺,我聽說漸凍症可是絕症,在全球範圍内都屬于難題,您似乎也沒能完全攻克,那這次比試……”
話沒說完,但意思卻已經很清楚了。
那就是既然治不好漸凍症,還如此自信,是否有些太小觑對方了?
對方敢來挑戰,總不可能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吧?
呂望葵見狀,豈能不懂他這副表情的意思?
他冷笑道:
“你說得沒錯,我确實沒辦法治愈漸凍症患者,但我也可以肯定,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治療漸凍症,包括他張大川!”
“大家都治不好的情況下,我就不需要下什麼功夫了,隻要在比試的過程中,稍稍動用手中的全力,想辦法讓張大川負責的患者出現意外,或者幹脆暴斃而亡。”
“那麼,這場比試的勝負,還有懸念嗎?”
說到最後,呂望葵眼底流露出一抹兇殘,冷冽無比。
一聽他這番打算,徐連城就徹底明白了。
他心道:
“難怪這老東西如此自信,感情是打算故技重施啊?”
徐連城的心中暗暗鄙夷,不過臉上卻笑着道:
“原來呂爺爺您早有安排,看來是我瞎操心了!”
“如此的話,那張大川豈不是輸定了?嘿嘿……”
呂望葵端手抱兇,顯出三分自得,卻不做回應。
這時,徐連城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他壓低聲音問道:
“對了,呂爺爺,這張大川突然冒出來,已經給醫術比拼增加了些意外因素,那您上次讓我派人軟禁的那位,該怎麼辦?”
“十年前那件事,真實情況隻有她跟我們幾個人知曉。萬一要是也弄出點意外因素來,那對你我,還有徐家,都是重大隐患呐!”
徐連城口中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呂望葵的義女、滬城電視台《求真》欄目的前主持人,呂詩恩。
上次她宣布從電視台辭職,要獨立進行自媒體創作,在第一次直播中就配合崔敏潔揭了麻生K2的“老底”。
這件事讓呂望葵非常生氣。
在直播結束的當晚,他就讓徐連城安排徐家的武者去把這個義女給秘密控制了起來,讓她無法再跟外界聯系。
此刻,聽到徐連城的提醒,呂望葵也陷入了猶豫之中。
他當然明白徐連城指的隐患是什麼,可是,畢竟是養了這麼多年的義女,養隻貓狗都還有感情呢,何況是人呢?
糾結片刻後,他有些拿捏不準心中的想法,幹脆看向徐連城道:
“那你的意思呢?”
徐連城眼角一眯,面露兇光,擡手并指如刀,做出了一個揮砍的動作:
“依我看,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呂爺爺您幹脆忍痛割愛吧,咱們直接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