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聲音叫停了王鐵彪和李鼎天,同時也令劉飛鴻的眼神驟然變冷。
什麼意思?
拿他當磨刀石嗎?!
隻見張大川望着李鼎天和王鐵彪,微微颔首,略顯欣慰地說:
“不用覺得氣餒,他在煉骨境中期待了很久,早就完成了腿骨跟手骨的淬煉,随時可以邁入煉骨境後期。”
“你們兩個一個是氣皿境巅峰,一個初入煉骨境,能夠在這樣一個幾乎隻差半步就踏入煉骨境後期的武者手中撐住這麼久,隻是受了點傷,已經很不錯了。”
得到張大川的認可,讓王鐵彪和李鼎天臉上都露出了些許笑意。
對二人而言,打敗劉飛鴻的成就感,在他們這裡,其實還比不上張大川的一句誇贊。
因為他們很清楚張大川有多強!
二人迅速退到一旁,各自找了個椅子坐下休息。
隻不過,他們高興了,劉飛鴻卻很不高興。
他冷冷地盯着張大川,眼裡流動着危險的氣息:
“小子,你還挺有眼光啊,居然看得出我的底細。”
“不過那又有什麼用呢?”
“沒有了那兩條小雜魚來保護你,你在我面前,就是個臭蟲,我倒想看看,你現在拿什麼來跟我較量!”
劉飛鴻其實看不出張大川的實力深淺。
這種情況隻代表兩種可能:
第一,對方很強;
第二,對方隻是個普通人。
在劉飛鴻眼中,鑒于張大川的骨相年齡,不過一個區區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難道修為還能強過他麼?
顯然不可能!
所以,眼前這小子一介凡胎,拿什麼跟他鬥?
勝局已定!
周圍那些湊熱鬧的客人們也紛紛歎氣,沒有人再看好張大川他們。
手下最厲害的人上去二打一都沒打過,難道還能指望一個當老闆的比保镖更厲害?
“早知如此,還不如早點認錯服軟呢,這樣打一場下來,豈能善了?”衆人暗自搖頭,似乎已經預見了今晚這場紛争的結局。
強龍不壓地頭蛇,一個外來者,哪兒能跟滬城本地的勢力争鋒相對呢?
早點認慫,減少損失,這才是正理。
吧台前,張大川表情平靜,絲毫不見慌亂,很從容地取出銀針,打算先給李鼎天和王鐵彪治一下傷。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他剛一轉身,劉飛鴻的表情就怔了下,旋即雙目微眯,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剛剛從張大川身畔顯露出來的周清雨。
“啧,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雨山清總經理,周清雨周小姐麼?”
“真是沒想到,周小姐這樣冰清玉潔高高在上的女神,竟然也會來這種地方。”
周清雨也沒想到會這樣被認出來,早知道剛才就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躲遠一點了。
她冷着小臉,強忍着心中憤怒,漠然道:
“像你這樣的人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另外,我并不認識你。”
劉飛鴻聞言,咧嘴露出一縷森然,冷笑道:
“周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我确實沒想到你的體質會這麼好,被車撞成那樣都能這麼快就康複。”
“看來,下次我要多撞幾下,給周小姐加深點印象了。”
“省得見面了都不認識我。”
此言一出,張大川猛然回頭。
他表情瞬間變得冷冽無比,眸光死死地盯着劉飛鴻,沉聲問道:
“那天是你撞了清雨?”
“不然呢?”劉飛鴻戲谑着打量了張大川兩眼,問:
“怎麼,你想替她報仇啊?”
“你有那個實力嗎?”
“唔……我忽然發現,當初周清雨那小妞不識擡舉,非要跟我們過不去,現在你也是。到了我們天鷹社的地盤上,竟然不知死活地得罪我們。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随着此人的不斷自爆,眼看着張大川的氣息越來越冷,明顯已經動怒,周清雨連忙走上前拉住張大川的胳膊,低聲勸道:
“大川哥,你别沖動,我都已經康複了,沒必要為過去的事情動怒。”
對方當初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撞的她,撞了之後還不走,專門留了話,擺明了就是不怕報複。
滬城的水太深了,在這裡還能這麼嚣張的人,背景可想而知。
周清雨不希望張大川因為自己卷入旋渦。
聽見她的勸阻,劉飛鴻笑得更得意了:
“看看,還是周小姐識趣。”
說實話,劉飛鴻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周清雨。
原本韓家那邊二少爺的保镖趙骁龍才剛剛給他下了命令,讓他找機會帶人去把周清雨給綁了,以此來激怒周清雨的男朋友,也就是張大川。
好讓張大川去找天鷹社老大報仇,從而讓張大川在天鷹社的地盤上徹底消失。
沒曾想,原來周清雨的男朋友就是極樂山夜總會的新老闆。
更沒想到今晚上自己的弟弟跟這位新老闆發生了沖突,自己帶人過來幫忙,周清雨正好也在這裡。
這下好了!
齊活兒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這姓張的身邊就那麼兩個廢物保镖,何必繞這麼大個圈子算計來算計去的?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了,真是多此一舉。”劉飛鴻心頭暗自腹诽。
他覺得趙骁龍他們真的是想多了。
就這樣一個普通人,哪裡用得着專門綁架女人引到天鷹社的地盤上讓老大出手?
他臉上滿是輕蔑笑意,目光肆無忌憚地掃了周清雨幾眼,随後對張大川說道:
“小子,我看不如這樣,今晚上我們幹脆罷手言和算了。”
“隻要你把她留下來,讓她把我和我的兄弟們伺候舒服了,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話,張大川的目光驟然變得森寒:
“我覺得你在找死!”
語畢,張大川直接擡腳沖向了劉飛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