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偉在小弟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小院裡,陳善之和幾個村民代表卻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直跺腳。
“完了,這下全完了。”
“張老闆,你也太沖動了,怎麼能打人呢?”
“你這一先動手,我們可就不占理了。那混小子的老爹是熹河村的村長,要是鐵了心追究起來,咱們可讨不了好。”
陳善之都想着要站出來打圓場了,哪怕為此被高君偉羞辱一番也無所謂,反正被奚落嘲諷幾句又不會掉塊肉。
可沒想到張大川竟然直接動手了。
現在要如何應對村長高長喜的報複?
吳潤圓溫聲道:
“陳叔,你不用擔心的,我男朋友他很厲害。”
陳善之心道:
“我當然知道他厲害。”
這家夥,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像個小白臉,結果一腳把人踹出去了三丈遠,着實是把他們驚得不輕。
可是,再能打也就一個人而已,頂什麼用?
這裡是熹河村,是高家的地盤啊。
陳善之滿臉苦澀與為難,思前想後,他咬牙說道:
“張老闆、吳小姐,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趁着那高君偉不在,現在就走。”
吳潤圓眉間微蹙,不解道:
“陳叔,我們走了,你們怎麼辦?”
陳善之苦笑道:
“還能怎麼辦?硬撐着呗。”
“等送走了你們,我馬上就挨家挨戶的叫人,把大家都叫過來。”
“反正打人的不是我們,料想那高家父子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頂多就是吵幾句罷了。”
吳潤圓聞言,心中不由動容。
她知道,事情顯然不可能如陳善之說得這麼輕描淡寫。但對方還是願意為此承擔下來,主動保護她跟張大川。
隻這一點,就勝過了太多。
吳潤圓下意識看向了張大川。
張大川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微微颔首,随即對陳善之他們說:
“陳叔,你們不用驚慌,一個村霸而已,還威脅不了我們。”
“我說真的,那個姓高的别說是去叫他爹過來了,就算是把他祖宗請來,我也無懼。”
陳善之見狀,不禁有些無奈。
他歎氣道:
“你們怎麼就不聽呢?”
“那高家父子不好惹的啊。”
奈何張大川和吳潤圓看起來都已經打定主意要留下來了,陳善之也沒法多勸,隻得拿出電話,盤算着叫哪些人過來幫忙撐場子。
可說實話,這大白天的,臨時起意,他還真叫不出多少人來。
村裡的年輕人基本都進城了,留下來的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要不就是像他們這種四五十歲,沒辦法進城打工的中年人。
電話還沒打出幾個,院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車聲,緊跟着便是一陣喧鬧:
“就在那邊,陳老幺家裡,你們給我圍起來,決不能放他們走!”
是高君偉帶着“救兵”回來了!
陳善之他們臉色大變,連忙站起身來往院門口走去。
張大川和吳潤圓相互對視一眼,兩人臉色都很平靜,從容不迫地跟了過去。
衆人來到院門外,迎面就見到了高君偉領着二十來号人,氣勢洶洶朝這邊走來。
見到張大川和吳潤圓,高君偉立刻跟身邊那個與他有三分相像的中年男子說道:
“爸,就是他們!”
“打我的是那個穿襯衣的男的,你一定要替我報仇!”
顯然,他身邊那人就是熹河村的村長,高長喜。
張大川擡眼望去,目光随意一掃,見到高長喜那堅實有力的步伐,眼底當即一怔。
這熹河村的村長,竟然是個武者?
而且看那面色紅潤、氣皿旺盛的樣子,恐怕還是氣皿境巅峰的修為!
張大川心中不免有些驚訝,他暗暗皺眉道:
“這裡雖然是滬城地界,武者不少,但也不至于連鄉下一個村長都是武者吧?”
不過轉念一想,也難怪高君偉會那麼嚣張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喊出熹河村是高家的天下這種話。
一個氣皿境巅峰修為的武者,對付陳善之這些老實巴交的村民,那确實是碾壓級别的。
村民們再多也沒用。
張大川在看向高長喜時,高長喜也在看着他。
原本這位高村長也是一臉森然冷意的。
聽見兒子的話,他正順着兒子手指的方向朝張大川望來,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敢在熹河村的地界上動他的兒子。
可等他看清了張大川的相貌後,腳步頓時一停,眼眶都下意識放大了些許。
他覺得張大川非常眼熟。
遲疑片刻後,高長喜領着一群人走近,在距離張大川不到兩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凝視着張大川,神情嚴肅道:
“閣下貴姓?”
張大川眼底目光一閃,略顯詫異。
這村長怎麼看起來還挺客氣的?
他平靜回答道:
“免貴姓張。”
“高村長是吧?沒想到你居然還是武者。”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還在疑惑武者是什麼意思,高君偉卻是滿臉得意:
“哈,小子,你特麼還挺有見識啊,竟然知道我爸是武者。”
張大川淡淡瞥了他一眼,反問道:
“有問題嗎?”
高君偉兇戾的冷笑道:
“有問題,很有問題!”
“知道我爸是武者,你他嗎還不給勞資跪下來磕頭認錯?!”
“曹尼瑪的,等着吃屎……啊!”
啪!
話沒說完,高君偉便陡然挨了一耳光。
響亮的巴掌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為動手打人的不是張大川,而是高君偉的老爹,高長喜。
跟着高家父子一起過來的那些人都懵了,不明白村長怎麼會突然朝自己的兒子動手。
高君偉也被打愣了。
他甚至都顧不得呼痛,而是捂着臉不可思議地望着自己老爹,用目光質問道:
“爸,你打我幹啥?”
隻見高長喜沖着他吼道:
“打你是輕的!”
“馬上給我向張先生道歉!”
“不然的話,我把你腿都給打折!”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就更懵逼了。
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明這高長喜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見面才打了個招呼,态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人群中,隻有張大川隐約明白了過來。
他目光微眯,望向高長喜道:
“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