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霖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諷,終于惹怒了張大川。
他看了眼雙手插兜,絲毫沒有上手幫忙意思的趙霖,冷冷說道:
“就你這種把私人恩怨看的比人命還重要的庸才,你懂個屁!”
“不是副主任不代表不是一名醫生,但有你這樣不急病人所急的醫生嗎?”
趙霖恬不知恥的一攤手,冷笑連連:
“我就是要看看你這神醫能有多大本事,反正他們要是因為你的救治行為出了事,我就去告你!”
“今天這急診室,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結果趙霖話音剛落,病床上那名剛剛吸上氧氣的昏迷不醒的傷者,突然一個長出氣醒了過來。
剛剛才給傷者貼上心跳檢測儀的周傲雪驚喜無比:
“醒了,他醒了!”
此言一出,現場衆人全是一驚,然後紛紛難以置信的看了張大川一眼。
真的隻要一吸氧就蘇醒?
他是怎麼在沒有儀器檢測的情況下,就做出如此準确的判斷的?
“真神了。”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
“是啊,比儀器都快。”
王圓箓笑逐顔開的看着面前這一幕,拍手道:
“好了,别吃驚了,張神醫可是陳院長都推崇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你們抓緊時間上檢測儀,有什麼其他問題随時彙報就行。”
張大川聞言,随口提了一句:
“半個小時後如果沒什麼狀況,把那些銀針拔了就行了。”
王圓箓從善如流的點點頭,然後冷笑看了看趙霖:
“下一個。”
趙霖的臉此時比豬肝還難看,站在那裡驚歎也不是嘲諷也不是,尴尬極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昏迷不醒的傷者,竟然這麼快就醒了,而且看其樣子,确實沒什麼大問題。
這就奇了怪了,那泥石流災害是假的吧?
好在這時,病床那邊又發生了緊急情況。
二号車上下來的傷者,同樣按照張大川的吩咐給吸上了氧氣,但這個傷者此時卻突然在病床上猛然抽搐起來,并且手臂皿管暴起,很難受的樣子。
負責此人的實習醫生顯然沒有經驗,見狀尖叫起來:
“出事了!主任,張神醫,他怎麼這樣?”
王圓箓和張大川立刻沖了過去,一個看檢測儀一個去把脈。
趙霖見狀,差點沒高興的跳起來歡呼:
“說了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你們還不信,還信他是神醫呢?”
張大川放下把脈的手,眼裡透視能力也随之消散,他和王圓箓對視一眼後,淡淡道:
“沒事,氧氣濃度給高了。”
“如果沒有我的銀針刺激穴位,這個濃度是完全可以的,但現在濃度高,身體明顯受不了,有種強行往飽了灌的意思,調下來就好了。”
聞言,守在一旁的醫護連忙跑去調整氧氣濃度。
果不其然,調下來沒多久之後,那病人很快就平穩下來,臉色紅潤,也睜開了眼睛。
這下子,趙霖又笑不出來了,瞪大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談笑間救醒兩個昏迷的患者,這速度簡直太驚人了。
急診室的醫生們無不震驚的看着張大川,對陳巧英先前那句“我自愧不如”有了深刻的認識。
周傲雪看着衆人對張大川驚為天人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裡出現一絲莫名的驕傲和苦澀。
曾經,他可是自己的未婚夫啊。
就在這時,三号救護車上的病人被匆匆推了進來,随行的醫生一邊給對方做着人工呼吸,一邊大聲的說道:
“他呼吸困難,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快來人幫忙!”
不等張大川反應,仿佛抓住機會的趙霖立刻扯着嗓子喊道:
“張神醫上啊,用你神乎其神的針灸術把他救活,我倒要看看你還行不行。”
張大川沒好氣掃了一眼趙霖,沒被他的冷嘲熱諷給吓到,當仁不讓的走了過去進行檢查。
不過,隻看了一眼,張大川就臉色凝重起來:
“他肺部感染了,現在出現了膿腫情況,吸氧已經不管用了,必須馬上做開兇手術。”
趙霖心花怒放,冷笑道:
“别啊,什麼開兇手術,你不是銀針無敵嗎,用銀針救啊。”
“反正開兇手術我能做,但我可不敢接手你的病人,鬼知道功勞最後是不是都歸你了。”
趙霖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為,終于激怒了在場的所有人,有個本來是他親帶的實習醫生憤怒的瞪着他,指責道:
“趙醫生,都這個時候了咱們能不能以救人為先?你這樣罔顧傷者性命,隻為了賭氣是什麼意思?”
張大川也是深深看了一眼趙霖,冷冷一笑:
“任何醫術都有其局限性和優缺點,針灸術是對患者損傷更小的治療手段,走的就是一個防患于未然,對于這種已經程度嚴重的病情并不适用。”
“誰規定我幹什麼都得用針灸的?隻要能救活人,什麼手段有用就用什麼手段。”
“至于開兇手術……一個手術而已,有什麼難度?”
王圓箓贊同的點點頭,不理臉色難看的趙霖,對其他醫生吩咐道:
“大家不要緊張,我們先做檢查,看看病竈具體位置,我馬上去準備手術。”
在場之中,趙霖本來是能主刀的,但看他的樣子,王圓箓還是決定自己主刀。
但他剛說完,就聽張大川嚴肅的說道:
“他情況比較嚴重,來不及做那些檢查了,必須馬上手術。”
“王主任讓我來主刀吧,手術我也懂一點點。”
此言一出,不光王圓箓傻眼了,現場的其他人更是集體懵逼了。
不做檢查,他怎麼知道病竈在哪?難道開了兇後臨場發揮嗎?
開什麼玩笑呢!
聞訊趕來的陳巧英聽見了這話,見衆人都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一咬牙堅持道:
“好了,按照張神醫說的做吧,有什麼事情我來負責。”
說完,她給了王圓箓一個眼神:
“王主任輔助吧,以防萬一。”
王圓箓點頭表示明白。
陳巧英看着一大票實習醫生,冷靜的說道:
“另外,還需要抽吸、拉勾再來幾個,有沒有願意上來的?”
别看實習醫生平日裡談上手術如何如何,等真事到臨頭了,一個個反而忐忑起來。
開兇手術,一個操作失誤就是一條人命,他們還沒有那樣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