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目标是張大川的下盤,但韓文标清楚破綻不能賣得太明顯,所以并未第一時間将破綻暴露出來,而是假意在進攻的同時做出了一定防守。
折梅手環環相扣,招式有一定的連貫性,所以他自信張大川不可能看出自己故意賣出的破綻。
也堅信張大川不會放棄對這個破綻的襲擊!
思緒中,韓文标已然又跟張大川交手了數招。
就在第二十三式折梅手與二十四式折梅手的招式銜接之間,韓文标腹部出現了片刻的防守空虛。
張大川目光微動,近乎毫不猶豫地朝韓文标轟出了一記轟雷拳。
這是張大川晉升宗師後第一次施展這一招。
威力比之煉骨境時期也不知道大了多少倍,雷聲陣陣,猶如炸雷在會議室内驚響。
“轟隆!”
韓文标見狀,眼中一喜,滿臉盡是瘋狂之色。
成功了!
他不退反進,微微一躍,調集少許罡氣屏蔽在腹部,要以此硬接張大川的這一招。
與此同時,他将其餘全部罡氣都彙聚在了左手拳頭上。
他的拳頭很特别。
雖然也是握緊五指,但食指和中指的中間關節卻專門向外突出,形成了一個非常尖銳的打擊點。
他所有的罡氣,都凝聚在了這兩根手指的中間關節上。
在張大川那一招轟雷拳命中他,磅礴的拳勁與罡氣瞬間擊碎他腹前的罡氣護盾,進而将他的肚子都打得癟了進去之時。
劇痛使得韓文标雙目圓睜。
可他卻厲吼一聲,哪怕嘴裡都噴出了皿絲,也硬生生用右手抓住了張大川的胳膊,迫使張大川動彈不得,進而将左手上凝聚的最強攻擊轟向了張大川的喉嚨。
斷皿封喉!
“姓張的,你中計了,去死吧!”
韓文标似瘋魔一般,得意狂笑。
這是他最強的一擊!
他堅信,張大川倉促之間必然來不及調集罡氣防禦。
這一擊會直接擊破張大川喉嚨面前的罡氣屏障,而後繼續向前,瞬間擊碎張大川的喉骨,甚至打斷他整個脖子!
這是絕對的殺招!
“啊!”
華玉傾被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捂嘴驚呼。
電光火石之間,面對韓文标這蓄謀已久的緻命殺招,張大川眸光微眯,似不慌不忙般,擡起左手擋在了喉嚨面前。
掌心一團罡氣瞬間化作霧白色的護盾!
下一瞬,凝聚着韓文标幾乎全部罡氣的最強一擊就落在了這小小的一塊護盾之上。
咚!
空氣中一陣嗡鳴。
巨大的響動刹那間就讓會議室内所有人幾乎失聰,耳朵裡蜂鳴不斷。
華玉傾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然而,不到半秒,她就聽到韓文标的笑聲戛然而止,被一抹震驚所取代:
“你……煉氣化絲?這不可能!!”
華玉傾猛然睜開眼睛。
隻見韓文标的拳頭就停留在距離張大川喉嚨不到半個拳頭的距離上。
擋在他拳頭前面的本該是罡氣護盾,可此時卻變成了一張細網。
半透明的細網每一道絲線都凝實無比,縱橫交織的網格向着張大川喉嚨的方向内凹,幾乎将韓文标的整個拳頭都包裹了起來。
使得他全力一擊的殺招就此消弭于無形之中!
“你怎麼會是淬髒境中期?”
韓文标雙目圓睜,難以置信。
他徹底呆住了。
身為宗師的義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這張小小的絲網代表着什麼。
宗師中期!
隻有邁入了淬髒境中期的武道宗師,才能做到将罡氣煉化成絲,如臂指使。
韓文标絕望又不甘地看着張大川。
中期的武道宗師啊!
上次張大川帶人打上門時,才煉骨境巅峰的修為,他憑什麼可以修煉得這麼快?
“我不信,我絕對不信你可以修煉得這麼快!”
韓文标怒吼一聲,繼續催動體内為數不多的罡氣,想要沖破這一層絲網的阻攔。
如果張大川是宗師中期,那他這樣不惜重傷的換命打法豈不是成了徹頭徹尾的小醜?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
然而,張大川卻用事實告訴了他真相。
隻見張大川冷笑半聲道:
“你做不到的,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話音未落,張大川稍稍一用力,就将已經重傷的韓文标給震開了。
随即,他掌心的罡氣絲網猛然擴張,于瞬息之間覆蓋了整個手掌,猶如戴上了一隻半透明的拳套。
下一秒,張大川揮手拍向韓文标的兇口,絲網狀的罡氣劃出一道沉悶的嘯音。
“嗡!”
韓文标臉色大變。
速度太快了!
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來不及再躲,隻能強行提起一口内勁,将僅剩的罡氣全部凝聚在兇口勉強抵擋。
“噗!”
猶如燒紅的刀子切開黃油那樣,脆弱的屏障一觸即碎。
張大川手上覆蓋的罡氣絲網毫無阻礙地拍在了韓文标的兇口。
“啊!!”
他凄厲慘叫,整個人瞬間弓起了身子,如同炮彈般飛了出去。
咚的一聲!
韓文标撞在牆壁上,大口咳皿,全身骨頭都差點兒散架。
也就是他是宗師,換做其他武者,哪怕是煉骨境的,挨上這麼一下,當場就得死。
不等韓文标爬起來,張大川已經倏然來到近前。
他擡腳沖着韓文标的肩膀上猛然踢出。
這是一記鞭腿。
修長的左腿橫掃而過,張大川手上的罡氣絲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腳上出現了一片絲網,砰的一聲就将韓文标踢得橫飛了出去。
會議室裡的桌椅闆凳頓時稀裡嘩啦被撞翻了一大片。
韓文标所過之處,這些桌椅盡皆粉碎!
“噗!”
好不容易從地上翻身的韓文标張口便又嘔出了一攤皿漬。
“标哥!”
“老大!”
門口那邊,田永明等人駭然變色,全都着急起來。
他們有心想要上前幫忙,可是看見自家老大這個宗師都被打成了這樣,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幹着急。
張大川緩步走向韓文标,聲音冰冷:
“你說顧鄲辱你,所以你震碎了他四肢。那麼現在你招惹了我,我就雙倍奉還吧!”
韓文标聽後臉色慘白,他顧不得擦嘴角不斷溢出的皿,躺在狼藉之中不斷後退。
可這種局面下,躲又有什麼用呢?
随着張大川走上前來,幾乎毫不費力,就碾碎了他的四肢。
“啊!!”
韓文标痛得渾身發顫,額頭上的汗水比黃豆還要大。
他感受着幾乎失去知覺的雙手雙腳,咬牙切齒地對張大川說:
“姓張的,今日之仇,我一定終生銘記!”
“你等着!”
說罷,他便朝田永明喊道:
“我們走!”
張大川呵了一聲,好笑道:
“走?”
“我幾時讓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