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漫果是從東京搭乘新幹線抵達北海道的,然後與老師和同學們彙合,一起乘車來到百灣度假村。
這一路過來,她跟這些同行者聊了很多。
不論是同一屆的新生,還是老教授帶領的上一屆的學長學姐們,大家在醫學理論研究方面,都有相當深入的見解。
令俞漫果都不得不感慨,真的是天外有天。
當然了,大家說的話,俞漫果也并非全都認同。
尤其是有個别人對華國醫學研究方面的貶低,讓俞漫果很不舒服。
比如有一個名叫“津田西夏”的學長,就非常瞧不上華國的中醫之術。
他話裡話外都說那是迷信,認為所謂的中醫根本是無稽之談,是害人的東西。
俞漫果當場就忍不住辯駁道:
“津田學長,中醫也是很博大精深的一門學問,它在我們華國傳承上千年,并非是迷信。”
“前不久我們華國的一位神醫,就使用中醫的針灸之術,成功治愈了漸凍症患者。”
“漸凍症在現代醫學上可還屬于是絕症,而中醫卻能治好,足以見得其卓越之處。”
聽聞這話,在場的幾人幾乎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站在津田西夏旁邊,那名來自北海道本地的年輕學生驚呼道:
“治愈了漸凍症?真的嗎?你确定這不是假消息?”
“确實是真的,這消息我知道。”不等俞漫果回答,另一名青年開口了。
他叫長谷清見,是與俞漫果同屆的新生,來自島國九州島那邊。
衆人聽見他知道這個消息,立刻将目光投向了他。
長谷清見面露一絲神往,充滿感慨地說:
“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假消息,後來我專門去查了,找了好幾個現場視頻觀看過,确認那的确是真的。”
“那位華國神醫姓張,被他醫治的那個小女孩兒,隻用了短短幾天就完全恢複了正常!”
“他的針灸之術簡直出神入化、神乎其技,是當之無愧的神醫!”
“如果不是我還要追求學業,再加上沒有那位神醫的聯系方式,我真的很想直接拜他為師。”
俞漫果見他這樣誇張大川,心裡非常高興,簡直與有榮焉。
她嘴角微微上揚,噙着一絲得意。
想拜神醫為師,那得有門路呀。
不巧的是,這個門路,她還正好有,嘿嘿……
這時,老教授久保尤文理終于接完電話了,他也聽見了衆人讨論的内容。
他收起電話說道:
“你們說的,是前段時間發生在華國滬城的醫術比試上的事情吧?”
“那件事我也有所耳聞。”
“從我個人而言,我對這件事的真假存疑。”
久保尤文理看向俞漫果,一本正經地道了個歉:
“對不起,俞同學,我并非是針對你們華國人,隻是近些年來,你們華國人各種造假、僞劣事件層出不窮。”
“所以我對網絡上流傳出來的那些視頻,一直都持有待考究,或者說懷疑的态度。”
“除非我能親眼所見。”
俞漫果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她沒想到這位德高望重的醫學界泰鬥,居然會質疑張大川的醫術能力。
那麼多視頻可以佐證真假,而且治療期間還是全程直播,久保教授連這都不相信,還憑借固有印象去質疑張大川。
這讓俞漫果難以接受。
她美眸微微睜大,想要開口反駁,可久保尤文理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了。
隻見這位老教授直接揮揮手道:
“好了,都别站門口了,先進去吧。”
久保尤文理領着衆人走進别墅。
别墅一樓客廳的裝潢是中世紀歐洲的古典風格,羊絨地毯,棕紅色的家具,有壁爐,有櫥窗,牆上還挂着蒙娜麗莎以及梵高等名家畫作的仿品。
處處都透露出典雅、甯靜的文藝氣息。
等所有人都進門後,鬓邊花白的久保尤文理轉過身來,笑呵呵地同俞漫果他們說道:
“大家随便坐、随便玩,接下來的兩天,我們都會在這裡度過。”
“希望經過這兩天的短暫相處,能夠讓我們在之後的校園生活裡相處得更加愉快、更加融洽!”
衆人紛紛點頭道謝:
“好,多謝老師!”
“謝謝老師,讓您破費了。”
“老師,您對我們真好。”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着話,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陣拍手的動靜。
“啪、啪、啪……”
緩而慢的掌聲,隐約間透露出一股詭異和森然,讓一樓客廳裡歡聲笑語的場面,戛然而止。
大家齊齊仰頭望去,隻見二樓樓道與樓梯口連接的地方,一道人影緩緩走出。
他穿着島國最經典的黑色武士服,腰間别刀,相貌粗犷,眉宇間充斥着一股戾氣。
走出來後,就那樣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衆人。
“歡迎各位醫學界的寶貴人才來度假村遊玩!”
男子聲音戲谑,好似在看某種好玩的事情。
衆人當即納悶起來:
“别墅裡居然有人?”
“老師,他是誰呀?”
“不會是别墅的主人吧?”
唯有俞漫果,在看清樓上那人的長相後,臉色大變。
池田筱夫!
怎麼會是他?!
這個人渣加禽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蓦的,俞漫果想到了胡啟文。
胡啟文比池田筱夫好不到哪兒去,而且兩人本就狼狽為奸。
今天她卻先遇到胡啟文,又遇到池田筱夫,這絕對不正常!
幾乎是一個激靈,俞漫果像是想到了什麼,汗毛倒立,她本能地轉身逃跑,想沖出别墅,先躲開池田筱夫了再說。
可剛轉身,都還沒來得及跑,她就驚駭地發現,胡啟文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悄悄站在了門口。
别墅大門已經被這個家夥給關上了!
胡啟文整個人就靠在門上,俨然是一副不允許任何人逃走的做派!
“胡啟文,你……”
俞漫果張口就要開罵。
隻是才喊出了一個名字,别墅後門的方向又傳來了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
隻見一大群池田家族的武士沖進客廳,将她與身邊那幾個同學、學長們全都包圍了起來。
每一名武士都冷着臉,兇神惡煞。
如此一幕,把在場的人都吓了一跳。
有學生下意識向久保尤文理求助,卻見這位老教授慢條斯理地說:
“大家不用怕,樓上那位是池田少爺,是我的朋友。”
導師和池田筱夫居然是朋友?
俞漫果瞳孔一縮,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