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話音戛然而止,雲筝徒手将他摁在地上,‘砰’的一聲,翟骁的臉直接被摁在地上。
在場的備選者們瞳孔地震,差點忍不住尖叫了出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竟敢将具有嚴重潔癖的翟骁摁在地面上摩擦,而且還是面部朝下。
“我向來喜歡以暴制暴,所以……”雲筝語氣并沒有什麼起伏地道:“好好回答。”
翟骁頭部朝下,心中憋屈憤怒,同時又痛又惡心,因為他蹭到了地面的灰塵,一陣反胃的惡心感湧上心頭。
翟骁運起體内靈力,想要反擊雲筝,可是靈力在凝聚的那一瞬,驟然消散。
他此刻意識到了一個很實在的問題。
就是對方的實力是碾壓于他的。
“我…搬!”翟骁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
雲筝聞言,便松開了對他的束縛。
翟骁的頭發以及衣服都淩亂了幾分,大半張臉染上了灰塵,他還流鼻皿了。
讓那張俊秀的臉龐,變得有些狼狽。
翟骁沒了束縛後,第一時間就是有些急促地拿一張巾帕,來擦拭鼻皿以及臉上的髒印子。
表情有多嫌惡,就有嫌惡。
仿佛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這裡的動靜,也惹來了教祠管事的注意。
有一位女管事走進來,目光銳利地環顧四周,在場的備選者見到她,都表現得有些懼怕怯懦。
女管事神色淡淡,不過,她在看到翟骁受傷的那一刻,臉色驟變,她急忙地沖向翟骁。
在沖過來的時候,差點将雲筝撞了。
幸虧雲筝側身躲避得快。
女管事眉眼心疼地望着他,伸手想去觸碰他的傷口,“翟公子,你怎麼了?是誰敢這麼對你的?”
翟骁警覺地避開她的手,還是一如既往地冷聲道:“髒,滾開。”
女管事聞言,神色一怔,心裡也沒有覺得傷心,似乎是習以為常了。
女管事目光淩厲地掃向四周,震怒。
“是誰傷了翟公子?!”
宋白臨聞言,看戲不嫌戲大地笑道:“柳管事,就是你身後的這位,傷了骁哥。”
柳管事聽到這話,轉身,眼神冰冷地看着雲筝,在看清她的容貌時,柳管事眼底閃過一抹嫉妒,但很快被怒氣所淹沒。
“就是你,傷了翟公子?”
雲筝輕描淡寫地道:“嗯,隻是切磋一下。”
說到這,她看向自家小夥伴們,還有那顫顫巍巍站起來的小弟們,看起來很像坡腳,解釋:“對了,他們也是切磋了一下。”
柳管事聽到‘切磋’二字,眼神冰冷了幾分,出言斥責道:“賤人,你是用什麼陰招傷了翟公子的?”
雲筝:“……”
雲筝微笑,“這位管事大人,請您注意用詞。”
柳管事聞言,覺得她在嘲諷自己,她猛地擡手,想狠狠扇雲筝一巴掌,教訓教訓一下她。
可是手還沒落下,就被翟骁冷聲阻止。
“柳管事,不要多管閑事!”
翟骁神色冷酷到了極點,他雖然敗了,但也不需要一個女人為他出頭。
柳管事身軀一僵,她轉頭,欲言又止地望着翟骁。
“滾!”
柳管事被當衆這麼斥責,咬咬牙,狠狠地瞪了雲筝一眼,然後離開了戊等宿舍院。
這一場鬧劇,兩方讨不到什麼好。
衆人望着雲筝的目光裡充滿了可憐,惹怒了柳管事,以後在教祠内定然是不好過的。
柳管事其實是翟骁的靠山之一,更準确來說,她在教祠的存在,就是為翟骁鋪路。
由此可見,翟骁的身份定不是普通的。
翟骁盯着雲筝,“我叫翟骁,你叫什麼?”
雲筝看了他兩眼,道:“雲筝。”
“你打敗了我,我剛才所承諾過的話,定會做到,這間房間就留給他們了,不過……”翟骁眼眸沉沉,忽地看向風行瀾幾人,言語冷嘲地道:“幾個男的,躲在一個女子背後,真是夠丢人的。”
“女子又如何?”
雲筝嗤笑,“我是他們的隊長,也是打敗你的人。而這樣的你,身為男子,也不怎麼樣嘛。”
翟骁臉色一變,低眸撞進她那雙漆黑如墨的鳳眸。
他心中一震。
莫旌笑嘻嘻地道:“我們的隊長護着我們,怎麼了?”
翟骁啞然。
宋白臨緊緊地盯着雲筝,又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青衣女子,女子身姿玉立,隻見她神色冷淡,隻有在看向雲筝以及那幾個新人時,眼底的冰霜才會消融。
八個新人…到齊了。
真是有趣,東域外的人太有趣了。
…
這場風波停下,風行瀾六人依舊住在那間房間。
而翟骁則換了一間房間,他将狗二等人都趕了出來,所以狗二等小弟們隻能與其他人擠一擠。
狗二則擠進了風行瀾六人的房間,住在原本翟骁所在的床位。
此刻的狗二面對他們的注視,瑟瑟發抖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笑問道:“幾位…大哥,有什麼事要小的做的嗎?”
莫旌:“請問教祠内有沒有挑戰切磋的地方?”
風行瀾:“請問有沒有賺錢的地方?”
神魔大陸的貨币與東域外的不同,這裡通用的是紅晶,也就是比紅玉高了一個等級。
燕沉:“請問教祠的教習堂課都在教什麼?”
“請問能不能出去……”
小胖子狗二聽到這些問題,心中詫異,但心底卻松了一口氣,因為對方的态度很好,應該不是那種恃強淩弱的人,他便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教祠内不允許随意挑戰切磋,教祠内也沒有賺錢的地方,教習堂課是讓備選者了解神魔大陸,還有作為神魔之人應該修煉的術法。想要自己出去的話,基本是沒什麼可能的,必須要有教堂長帶領,才能出去。”
風行瀾幾人聽到這話,忽然覺得這裡并不像什麼學院,而是像牢籠。
沒有自由可言。
說什麼大考之後,就被什麼家族或勢力收入麾下……
其實就是從一個牢籠跳到另外一個牢籠。看來,神魔大陸對域外人的看管很嚴格,可能是為了不浪費資源,又或者是覺得域外人比較低等。
小胖子狗二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壓低聲音道:“我來到這裡一年多了,隻出去過一次,而且還是在一定的範圍内的。我天賦一般,恐怕還要費上二十來年,才能出教祠了。”
郁秋幾人聞言,互相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看來要制定逃出教祠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