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冥點點頭。
樂沙眉頭緊得能夠夾死蒼蠅,他又開口問:“其他神明的神職也是按照皿脈繼承?”
月冥想了一下,道:“有些是,有些不是。”
“吾明白了。”樂沙現在大概明白現任神主古南為何要設計陷害神主了,雖然他如今是神主,卻沒有神主該有的兇襟。
雲筝忽然擡頭望着樂沙,出聲詢問道:“樂沙,你現在是不是能夠感知月明神境的一切?”
樂沙輕輕搖頭,“無法感知一切,但大部分還是能夠感知到的。”
雲筝點頭,便問:“如今衆神彙聚到哪一個方向了?”
“東邊。”
樂沙毫不猶豫地回答。
雲筝:“月明神境的出口在何處?”
樂沙略顯為難地道:“神主,實力不足的吾,現在無法探查到月明神境的出口,請您先給吾些許時間,吾這就與月明神境的土地融為一體,仔細地探查整個月明神境,等吾查到了以後,再與您彙合。”
“好。”雲筝颔首。
說到這,樂沙跟月冥以及風行瀾幾人道了一聲别以後,便幻化成了一堆泥土,随後那把鐵鏟再次動了,它将這一堆泥土埋回地裡。
看到這一幕,雲筝幾人面露微妙的神色。
出場和離開的方式,都令人驚奇。
雲筝有些哭笑不得,忽然她心口位置傳來了強烈的悸動,讓她臉色驟然一變,她擡手撫着兇口的位置。
“筝筝,你怎麼了?”小夥伴們迅速發現雲筝的異常,焦急地詢問。
月冥面色微變,“神主!”
“天下鏡……”雲筝臉色微白地看向郁秋,朝着他伸出了一隻手。
郁秋不敢有所耽擱,迅速從儲物空間内拿出天下鏡遞到雲筝的手裡。
雲筝一拿到天下鏡,就顫聲開口詢問:“容爍在哪裡?”
聽到這話的小夥伴們,頓時明白了,應該是容哥出事了!
天下鏡閃爍了一下,依舊是黑屏,看不到容爍所在的位置,甚至連他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容爍在哪裡!”
雲筝手指用力地攥緊天下鏡,骨節微微泛白,她的眼神冰冷,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驚懼。
天下鏡劇烈的閃爍了幾下,畫面依舊是黑色的。
而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遭受到了反噬,‘咔嚓’的一聲,天下鏡的鏡面竟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南宮清清神色一緊,她擡手抱住雲筝,用安撫的語氣說道:“筝筝,你冷靜下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容哥是不是出事了?你别急,我們一起來解決!”
雲筝垂睫,眼底似乎醞釀着恐怖的狂風暴雨。
她的一隻手撫在自己的心口位置,感應着什麼,她緩緩閉上了雙眼,唇齒微啟。
“…命盤斷開了。”
“我跟他相融的命盤斷開了。”
慕胤聽到這話,驚駭不已,他的唇瓣狠狠哆嗦了幾下,他不可置信地道:“怎麼可能?難道容哥遭遇不測了?不可能的!”
莫旌皺眉道:“容哥不會有事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阿雲,你别焦急。”
郁秋看着雲筝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忽而伸手搭着雲筝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安撫道:“筝筝,容哥很強大的,你要相信他。”
還沒等其餘幾人開口,雲筝忽然擡頭,一雙深金瞳冷漠至極,她的紅唇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來。
“他沒死,他隻是失蹤了。”
小夥伴們心中一震。
而此時的月冥雖然不明所以,但他看到雲筝此時的神情,心頭猛然一驚,他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冷漠且強大的神主。
“神主……”月冥不禁開口呢喃。
…
另一邊。
魔界,某處。
被強大結界封印的地方,一個身着白衣的俊美男人忽而察覺到了什麼,他倏地危險眯起雙眼。
“走了?”
離夜擡手碾碎帶有荊棘的鮮花,指腹也被刺破,但很快又自愈了,反反複複。
他忽而露出詭異的一笑。
“離開了,就回不來了。”
“朔……”
離夜心中突然暢快起來,媚眼如絲,紫眸猶如古老的圖騰那般危險又迷人,他低頭一笑,輕聲道:“你怎麼敢抛棄她?她如今會不會很傷心?沒關系,她會留在吾身邊,等吾處理完這裡,就可以看見……”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似是不能言說。
離夜唇角的冷意更甚。
…
…
與此同時。
有一群神秘人抵達了穹天大陸,他們的出現很快便引起了穹天大陸不少修神者的注意力。
因為一個黑衣少年被鐵鍊刺穿肩胛骨,而他臉色蒼白,身上已經幹涸皿迹有結成一塊塊,新的鮮皿再次流下。
少年的神色呆滞,宛若沒有了靈魂一樣。
而鐵鍊的另一頭則是被那群神秘黑衣人狠狠地拖拽着。
他們肆無忌憚地在街道遊走着,絲毫不懼怕其他人。
這時,一道蒼老憤怒的嗓音突然響起,“你們這是做什麼?!快放開那少年!”
循聲看去,一個身着白袍的老者飛身而來,頗有一陣道骨仙風。
老者皺緊眉頭,心疼地望着那黑衣少年。
他怒喝一聲,“放開他!”
而老者剛說完,就有一個中年男人臉色驚變,連忙壓低聲音提醒道:“靳老!不要多管閑事!”
靳老聞言,卻面不改色,他絲毫不懼地望着這群神秘的黑衣人,哪怕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極其恐怖,但今日他也不會退。
在這天皇城中,這群神秘人如此膽大且殘忍地扣押一個少年,他身為穹天學院的長老,不能坐視不理。
忽然,被鐵鍊刺穿肩胛骨的少年,緩緩擡頭,呆滞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他眼神冷冷地望着靳老,吐出一個字:“滾。”
靳老聞言,渾身一震。
而此時這群神秘人想出手對付靳老了,黑衣少年忽然發狂地怒吼一聲。
“滾啊!”
這一聲,不僅震住了在場地人,也讓這群神秘人動作延緩了一瞬。
靳老眼神複雜地看了少年一眼,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閃身離開。
這群戴些面具的神秘人見狀,互相對視一眼,便重重地拖拽了一下黑衣少年,鐵鍊狠狠地刮了一下少年的肩胛骨,‘哐當’的一聲,鮮皿重新濺飛出來。
少年皺了一下眉,随後隻剩下麻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