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三域宗門大比正式開始的前一晚,風雲小夥伴們又聚了一次,依舊是喝靈酒聊天。
在他們邁着踉踉跄跄的步伐回去時,雲筝在門口駐足望着他們的背影,似乎從其中看到了初見時的那一個個絕世風華的稚嫩少年郎。
她眼睫微動,唇角的弧度微微翹了翹。
翌日。
天剛剛亮出一絲微光,宿允界東邊的院落就有不少聲音響起來。
蒼州、森羽之地、南陽空域的所有宗門都開始整裝待發,然後前往宿允界的沣台。
沣台是宿允界,乃至整個蒼州最大的一個武場。
範圍寬廣,至少能容納上百萬人。
此刻,沣台。
若有若無的白色霧氣還萦繞在偌大的沣台的上方,随着越來越多的隊伍抵達沣台,白色霧氣漸漸消散。
候賽區域又劃分為三個區,分别是蒼州區、森羽區、南陽區。
這三個區都是相鄰的,所以乍一看去,那裡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年輕弟子,他們身上的各色各式宗門服飾令人看得眼花缭亂。
觀衆席坐落于沣台的兩側,有種分庭對抗的感覺,而在前方的主位上,設有特殊的上等座位。
右側觀衆席上,大多數是身為東道主的蒼州宗門勢力就坐。
而左側則是南陽空域與森羽之地宗門的宗門勢力就坐。
在前方的主位上,則是獻給中天域的一些宗門勢力以及其他勢力就坐的位置。
這時,沣台的三大候賽區域,衆年輕弟子議論紛紛。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這宿允界的沣台也太大了吧?還有這成千上萬的人來來往往,我看着心裡就慌。”
有人指了指蒼州候賽區的前列位置,“看到了嗎?那好像是蒼州的十流秋湖宗的五大天驕之子,有他們在,我們怎麼敵得過?”
“蒼州是最多天驕的地方,你也不看看蒼州宗門的弟子們都是一副心高氣傲的模樣,有實力才能拽。”
“唉……”
“咦,這些上半身穿着絨毛獸皮的弟子們是哪個宗門的?”
“這你都不知道,這是森羽之地的十流宗門獸宗,他們不僅馭獸能力強,而且體修更強,看他們一身的腱子肉就知道了。”
有人解釋道:“聽說森羽之地身處的地形環境比較惡劣,所以他們大多數宗門都是注重體修,因此,跟他們同一修為等級的弟子,八成會輸在他們的手裡。”
衆弟子們聞言,看向森羽候賽區的方向,多了一抹警備。
漸漸地,不少弟子的注意力放在了南陽候賽區,有人當即嗤笑道:
“若說最弱最墊底的莫過于南陽空域了,你們看到了沒,南陽候賽區域裡居然有這麼多破氣境的弟子,就這樣還拿得出手?”
“啧啧……這南陽空域真的什麼弟子都招進來。”
修煉之人,耳目靈敏,所以南陽空域的弟子們都能将這些話聽到。
他們心有不忿,但事實确實如此,又如何争辯?
在候賽區的排列,也是按照宗門的等級來排的。
所以,五行靈宗、南暮門、天極宗這三宗都排在了最後面。
雲筝等人并沒有在意這些話,他們一向挺樂觀的。
三宗的關系還算不錯,所以還能聊會兒天。
雲筝站在隊伍的最後面,風雲小夥伴們也自動地站在了最後面,一起聊天看熱鬧。
此刻,身着一襲淺色宗門服飾的妖孽男子挑了挑眉,調侃地問道:“也不知道下三域宗門大比的規則是什麼?要是我跟你們對上,我是留情呢?還是不留情呢?”
風行瀾睨向他,語氣淡淡。
“不必留情。”
“留不留情,你都打不赢我。”
這話讓郁秋一噎,太紮心了。
青衣美人笑道:“我們最好不要成為對手,我還想着跟筝筝并肩作戰呢。”
“唉,你說我們都不在同一個宗門,怎麼并肩作戰?”莫旌因為憂愁,襯得左眼角底下的淺褐色淚痣更加明顯憐人。
鐘離無淵:“或許我們能并肩作戰,也說不準。”
雲筝眉眼彎了彎,“隻要我們在此次大比上,不成為對手,戰到最後便是最好的結果。”
“我盡量不拖後腿。”燕沉失笑,臉上帶着一絲無奈。
風雲小夥伴默契地相視一笑。
忽然,雲筝察覺有人一直盯着她看,她敏銳地回望過去,隻見靈迢宗的一個年輕弟子慌亂得連忙收回視線。
雲筝皺了皺眉,她怎麼覺得他有點熟眼。
她回想了幾秒,才恍然大悟。
這不是什麼靈迢宗的宗主的兒子歐陽垣嗎?!
在去南焱森林都途中,經過一個城鎮客棧的時候,歐陽垣出現了……
她差點忘了,她還保留着他的欠條呢。
這歐陽垣沒來找麻煩,她都差點忘記了這号人物的存在,估計他心裡還在記仇,想要教訓她。
雲筝眉梢微挑,若他真的想出招的話,她還挺歡迎的,畢竟她可以找他要債了。
突然——
沣台鬧出一陣震動與威壓,将在場的所有人都壓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衆人既驚愕又小心翼翼地擡眸望過去。
數十個強者接踵而至,他們身上帶着一身淩厲的強悍氣息,上位者的即視感很強。
他們身着的錦袍與佩戴的物件華貴又内斂低調,與下三域的宗主們一比,瞬間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一看,就知道是中天域的來人。
數十位強者皆面無表情,似乎隻是來例行辦事而已。
特别是那中天域的數十位強者的視線淡淡掃過三大候賽區的時候,衆弟子們都是虎軀一震,從心底上湧出來的驚懼。
窒息感撲面而來!
由于此次下三域宗門大比是由蒼州舉行的,故而身為蒼州宿允界的主人——宿成聶,便早早出來迎接從中天域的一行強者!
宿成聶年紀已有兩百來歲,卻是童顔鶴發,除了一頭的白發,絲毫看不出他有這麼大的年紀。
“宿某恭迎諸位中天域尊客來臨。”
宿成聶面色恭敬地擡手作揖行了一禮。
就在這時,沣台上幾乎所有人都擡手作揖行禮,上萬的人異口同聲地恭敬道:
“恭迎尊客來臨。”